空降男团后_作者:春意夏(34)

2025-04-30 评论

  

 

第二十七章 

  按理说过年几天的车票都售空了,根本一票难求,但凌脉既然开口了,凌父凌母总归是有办法。

  凌脉坚持要带裴勉一块回家过年,对方不答应,他一屁股坐炕上,“那我也不回了。”

  不知道跟谁置气。

  换平时裴勉大概会出言讽刺一句,我们有这么熟么,那天却异常安静下来。

  “我没有买机票的钱。”裴勉说。他压根没坐过飞机,如果不出道,大概会一直在新巷附近兜转,或许运气好将来会碰大运发大财,但谁又知道呢,在圆娱当所谓的练习生又何尝不是在赌。

  村里的流言不好听,家里虽然没阻止,但裴勉每次回来,两口子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仿佛默认了裴勉到外面去,就是在不务正业,眼看是个成年人,还在和一帮小孩小打小闹,今年更是过分,直接带回家里一个。

  裴晨洋拿凌脉当傻子坑,凌脉也真上当,钱说转就转,不带一丝犹豫的,就因为裴晨洋说家里多了个人多双筷子,年货都没备齐。

  城里来的小少爷,不知人间疾苦,和这里格格不入。

  裴晨洋挨揍时还在嚷嚷:“那你带他来干嘛的?不就是故意让他来吃苦?!”

  裴勉一个没注意,力道重了,直接把对方右眼打青。这才让家里两口子看见,愁了一整晚,还是决定去说说理。

  可裴勉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裴父这才怒了,假模假式举起铁锨来。

  不会真砸在裴勉身上。

  但也受不了这窝囊气。

  凌脉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仗势,打完电话眼眶红了一圈,拉着裴勉的手哪儿也不去了,就坐炕上。

  不然就是念经,来来回回那么一句话。

  “哥,你跟我走。”

  软磨硬泡半天,裴勉告知他没有付机票的钱,凌脉含在眼圈里的眼泪全落下来,搞得裴勉很无措。

  练舞拉筋那么痛都不带吭一声,现在倒是把眼睛哭红了。

  他一把扑进裴勉怀里,裴勉一整个僵硬住。

  从记事起就再没和人拥抱过,凌脉全身暖得像个火炉,昨晚睡在炕上裴勉都没这么热过,想把人从身上撕扯下来,凌脉忽然变成大力士,就是不撒手,又非常用力抱住。

  裴勉差点给勒吐了。

  而后凌脉嚎啕大哭:“你跟我回家吧!求求你了!”

  裴勉:“……”

  最终当然是凌脉得偿所愿,美滋滋地跟裴勉说不用担心机票的事。裴勉睨了他一眼,“你跟你爸妈和好了?”

  “本来也没吵架。”凌脉挠了挠下颌,不太好意思地,“他们不想我在公司继续呆了,我怕过完年自己回不来。”

  紧接着马上说,“所以才需要你跟我回去,有你在,他们肯定很放心!”

  他拍马屁也拍不到点上,裴勉懒得揭穿他。

  飞机上凌脉睡着了,裴勉有些晕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机翼下白悠悠的云,他的脑袋也跟着旋转,一闭眼就是裴晨洋对自己的质问。

  你难道不是故意让他来吃苦?

  裴晨洋说得没错。

  裴勉就是故意的。

  凌脉的确该吃点苦,不然怎么能长记性?

  一个人到底能傻到什么程度,裴勉也算长了见识。

  第一次做挤满人的大巴车,住脏兮兮满是尘土的平方,半夜出去上个厕所都冻屁股,凌脉也没一声抱怨,他选的、他来了,他还挺乐呵的。唯独看到裴勉的家人对其不闻不问,还都站在一个战线上,一致对着裴勉,他才受不了,不想待了,说咱走吧。

  是两个人一起走,非要拉着裴勉。

  等真下了飞机,凌父的车就停在外面,把两个人接回去,全程都笑呵呵跟两个人讲话,丝毫不去责怪凌脉想一出是一出的任性。

  “折腾这么一趟,你俩都累了吧?回去洗个热水澡,吃完饭好好休息。”

  裴勉和凌脉一齐坐在车后位,但不难想到,如果没有他,凌脉一定是坐在副驾驶,侧耳听凌父讲话。

  没有争吵、没有欲言又止,没有防备又试探的眼神。

  裴勉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别人家的父母怎么对待自己的小孩,太温柔了,整个空间的气氛都让他不适,像是电视剧里演出来的模范家庭。

  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车窗外,第一次来这座城市,牢牢记在脑海里的只有这段通往凌脉家的路。

  裴勉在凌脉家住了七天,总算明白了凌脉性格的成因。家庭很富裕地把他养大,他从不缺爱和关注。

  有些事,与其说凌脉傻、什么都不懂,倒不如说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拥有的足够多,给出去的不过是万分之一。别人不当回事也没关系,他照样可以毫不吝啬地分享。

  可那时候的裴勉拥有的很少,心里只能够记得一件事。

  ——那天凌脉的眼泪是为他而流的。

  便以为自己对凌脉来说是特殊的那一个。

  离开前裴勉找了家银行取了卡里唯一一点儿现金,把机票钱放在了客房的书桌上。

  那是他唯一的坚持。

  帮凌脉拉好行李下楼,他往屋子里喊了声:“脉脉,收拾好了吗?该走了。”

  ##

  三天短暂假期转眼只剩下一天,凌脉还没在家待够,父母也很不舍儿子。

  但经纪人的电话已经打来不止一通,裴丘沉的私生粉实在太恐怖了,人消失两天,他们就差雇佣私家侦探,把裴丘沉从华都找出来。

  凌脉都有点担心俩人晚上走机场,这得伪装成什么样,才能不被认出来!

  不等他的担忧成为现实,裴丘沉率先提出要一个人出门一趟。

  凌脉好奇:“干什么去?”

  裴丘沉看他一眼,今天要是其他人站在面前问出这句话,他一定会说“无可奉告”,但对象是凌脉,想了想还是告知:“去见朋友。”

  “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朋友吗?”

  裴丘沉点头。

  凌脉也跟着点头,“那、你去吧。”其实有点想问,不能带他一起吗?

  但这太冒犯了,俩人如今的关系今非昔比,好怕裴丘沉赏他一个“滚”字,那他真的会很伤心了,至少半小时吃不下去饭。

  说到饭,最近两天吃得有点太好了,回去公司,凌青姿没准会尖叫着勒令凌脉把嘴直接缝起来……

  裴丘沉在玄关换鞋,凌脉又跟过去,“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别忘了咱俩晚上的飞机。”

  裴丘沉沉吟一下,“不一定,不用等我吃饭。”

  凌脉赶紧声明,“我可不是为了饭……”

  裴丘沉“嗯”一声,“我知道。”

  他这么耐心回应,凌脉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之前家里打的那通电话,裴丘沉到卫生间去接,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凌脉问他是出什么了事吗。裴丘沉只说没有。

  究竟有没有只有裴丘沉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确隔起厚厚的墙壁。

  凌脉越发读不懂裴丘沉,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读懂过。

  以前作为裴勉的裴丘沉会让着他、迁就他,分开的这两年半,让他们连最开始的关系都不如。

  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一点,凌脉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失,又回到刚刚空降时候的尴尬局面。

  或者比那更糟糕。

  他又想起某个清晨他压上被子时感受到的热度……打住!打住!再这样就不能直视对方的脸了!

  裴丘沉出门了,巧的是没多久,凌父教的学生就登门拜访。

  见了凌脉,男人跟他打招呼。

  “锐哥好。”凌脉有些心不在焉,还想着裴丘沉去见朋友的事。

  “小脉当明星了,开始不理我们普通老百姓了。”对方开玩笑道。

  凌脉连忙摆手:“啊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也没什么。”凌脉决定先不管了,重新拾起精神,“锐哥,我爸在屋里呢,我帮你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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