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进会的其他人是跑了,但命案摆在那里,死的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任谁也没法粉饰太平。
邵晖已经交出警徽,现在滨市警局的事务暂由贺亦巡代为主持,韦泰的案子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就是错失了打击致进会的好机会。
“你是不是还在忙?”听到贺亦巡的手机在不停振动,许培没再多问什么,拖着乏力的身体朝浴室走去,“我先去洗澡了。”
回消息的手倏地停下,贺亦巡抬头看向许培:“你身体没问题吗?”
明明在卡座里浑身发烫来着。
“不是很严重。”许培解开纽扣,拉下拉链,任由西裤滑落在地,再用脚勾起来扔到沙发上,“我去浴室解决就好。”
这是许培常用的脱衣方式——随手乱扔,贺亦巡早已习惯替他收拾。
但今天与往常不同,贺亦巡看着那乱扔的裤子莫名火大。
准确来说,不是裤子。
衬衫夹的黑色绑带紧贴大腿,在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浅浅勒痕。袜夹的细带拉扯起深色袜子边缘,勾勒出了骨感的脚踝。
两条修长的腿被左右对称的带子束缚住,透着一股严谨的秩序之美。但凌乱的衬衣衣摆和若隐若现的内裤无一不在打破这股秩序,让完美主义者无法忍受,只想掌控这片土地,重新制定新的秩序。
“你确定不要我的警服?”贺亦巡朝许培走去。
“你要给我,我当然没意见咯。”许培低头解开衬衫夹,小夹子掉落下来,让秩序更加混乱,“但我才不会给你洗。”
“算了。我也不想洗。”贺亦巡走到了许培面前。
许培停下动作,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贺亦巡,没懂他走这么近干什么。
“我把我自己给你用。”贺亦巡弯腰托住许培的臀部,把他抱了起来,“今天破例允许你上我的床。”
许培:?
什么意思,不想洗警服,想洗床单?
许培双腿夹住贺亦巡的腰——不是有意的,是贺亦巡这么抱他,他的腿只能这么放,愣愣地问贺亦巡:“你这是干什么?”
“帮你。”贺亦巡说。
“可是我情况不严重啊喂!”
被摔到床上的时候许培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贺亦巡倾身压过来,嘴唇覆盖住他的,他仍然没搞明白——
贺亦巡在干嘛?
好奇学生又有什么事想弄明白?
关键是他的身体都被贺亦巡摸得差不多了啊!
难道是生殖腔的秘密暴露了?
不应该啊。
许教授接受着毫无章法的吻,满脑子都在思考他身上这头雄性是怎么回事。
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杜松子气息莫名变得浓稠,让许培竟有了窒息之感。本来抑制住的热浪犹如火山爆发,中间毫无过渡,沉寂的腺体瞬间变得滚烫。
很好,又变严重了。
“你干嘛啊,贺亦巡。”许培嫌烦地把人推开,摸了摸后颈,已经分泌出少量液体,“你又想换床垫了是吧?”
贺亦巡没回答,把许培翻了个身,看着那红肿的腺体问:“要我舔吗?”
“不然呢?”不爽白不爽,反正偷偷抱着人警服滋味都被看到了,许培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我这是工伤,你得负责。”
把碍眼的衬衣彻底剥掉,腰后的魅魔纹露出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还隐藏在内裤里。
好像就是从这个纹身开始的。
从那时候起贺亦巡就一直很上火,尤其是今天本来有机会把致进会的人一网打尽,却被邵晖搅了局,更是让他无比火大。
他双手掐住许培的腰,狠狠咬了大红蝴蝶一口,惹来了许培吃痛的抗议:“你怎么又虐待我!”
“有吗。”贺亦巡嗓音低沉,勾住衬衫夹的绑带,用力拉远再松开,松紧带弹回大腿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紧致的大腿肉颤了两颤,许培一下子愣住,这好像超出“帮忙”的范畴了吧?
和贺亦巡一起经历过好几次非正式发q,许培早已把这位无动于衷的贺警官当人机看待。
他所有的举动都可以用好奇解释,所以对于他探索自己的身体,许培起初还有些羞耻,到现在已经接受良好。
——对机器人有什么好羞耻的?
也正因如此,今晚贺亦巡主动说要帮忙时,许培竟没觉得有任何异常。
但,玩他衬衫夹是什么意思?
趴着的姿势忽然充满了危险性,许培赶紧翻身,谁知腿侧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硬挺的东西。
这一瞬间,钢铁铸成的机甲轰然解体,露出了驾驶室里的核芯。
那是一个人,有七情六欲的人。
“你,你怎么……”
“我不是阳痿。”
许培一直知道贺亦巡不是,他只是任性地用他那个世界的标准来定义贺亦巡,这当然是不公平的。
可,不是。
然后呢?
发现对面竟然不是人机,许教授一下变得尴尬起来,没话找话地问:“原来你也,咳,你平时,那啥,都是怎么解决的啊?”
对话。
对话是缓解尴尬的唯一方法。
明明许培都自顾不暇了——最操蛋的是,本来他好好的,是贺亦巡把他搞严重的,他还得忍受着腺体的不适,努力缓和气氛。
“我很少有想要发泄的时候。”贺亦巡看着许培,就和探索许培身体的时候一样正经,礼尚往来地介绍着自己的情况,“都是自己解决。”
“这样啊。”许培爬了起来,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翻身下床,“那我把地方让给你,我去浴室。”
抓住许培的脚踝——尽管已经脱成这样,袜子还服帖地裹着一截小腿,贺亦巡把许培拉回了身下:“为什么?”
许培懵逼地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一起解决。”
从惊讶到尴尬到懵逼,许教授终于是绷不住了。
什么一起解决啊!
这是alpha能跟omega说的话吗?
就算你丫不是alpha也不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出这种要求吧!
“我要说多少遍,我们是不同的性别!”许培炸毛道,“你注意点分寸行不行?”
“是谁没分寸?”贺亦巡欺身上前,四指钻入衬衫夹的绑带下,掌心因带子的弹力和许培的大腿紧紧相贴,“谁每次发q都抱着我吸?谁偷偷用我的警服解决?谁一回家就脱裤子?”
四指不停往上攀爬,带子跟着在皮肤上摩擦。饶是许培嘴上再强势,敏感的身体也由不得他做出任何反抗。
“你、你别摸了……”气势弱了下来,许培咽了咽分泌旺盛的唾液,没骨气地说,“一起也不是不行……”
“但只能用手!”
贺亦巡“嗯”了一声,嘴唇却凑了过来,舌尖探入了湿润的唇齿之间。
好像比刚才熟练了不少。
好吧,接吻也在允许范围内。
许培心想。
……
……
“要先做体检吗?”贺亦巡问。
“当然啊!”许培说,“你们这边不做吗?”
贺亦巡没关心过这种事。
但许培提到了“你们这边”。
他突然反应过来,许培不属于他的世界。
“你说你以前都是用抑制剂,”贺亦巡问,“你也没做过是吗?”
“是啊。”许培不自在地说。
三十岁还是处男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还好贺亦巡也是,让他觉得没那么丢脸。
“所以你在等你的alpha。”贺亦巡说。
“是也不是……”这事说来复杂,许培觉得没什么细讲的必要。
但贺亦巡好像就只听到了一个“是”。
“我明白了。”贺亦巡的语气冷淡了不少,“我不进去,速战速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