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别在雷雨天_作者:空菊(59)

2025-05-02 评论

  “她什么都不会说。”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邵晖把杯子放回床头,拍了拍柔软的羽绒枕,躺了回去,“我差不多该输液了,你们走吧。”

  他没有问韦泰案子的进度,应是警局内有人向他汇报。之所以和贺亦巡聊这么多,无非是好奇贺亦巡如何潜伏进的酒庄,以及对因果报应有感而发。

  问又问不出什么,感慨也感慨完了,他便不想再和贺亦巡多说。

  “调查组的人应该很快会来找你。”贺亦巡说。

  这之后邵晖这边就没他什么事了。

  “我知道。”邵晖一脸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按下了床头的开关。智能窗帘缓缓合上,遮住了窗外的阳光,也遮住了最后的体面。

  贺亦巡带着许培朝门口走去,但这时邵晖突然叫住了他:“你现在代理局长一职,权限有提高吗?”

  “我现在是完全访问权限。”贺亦巡说。

  “那你去档案室看看吧。”邵晖说,“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护士给邵晖挂上了点滴,那一点一点滴下的液体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许培最后看了一眼,跟上贺亦巡的步伐,问:“他的意思是档案室里有甄礼案的资料吗?”

  “嗯。”贺亦巡说。

  “那我们可以帮甄博士翻案了。”

  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但贺亦巡却没什么反应,径直走到电梯前,按下了下行键。

  甄礼翻案,意味着许培要离开了。

  说不清的烦躁又开始盘踞心头。

  “叮咚”一声,vip专用电梯的提示音打断了贺亦巡的思绪。轿厢门朝两侧打开,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女人走了出来。见到贺亦巡和许培,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并没有想要交谈的欲望,越过两人朝病房区走去。

  “我有话跟你说。”贺亦巡开口叫住女人。

  高跟鞋的声音骤然顿住,林玫转过半个身子,没有不耐烦,但也不算有好脸:“说。”

  不知是不是许培的错觉,卸任市长后,林玫说话不再那么急躁,似乎多了一股从容。或许放下在意的东西,反而能豁然开朗。

  vip楼层鲜少有人来往,电梯厅没人,正好适合交谈。

  “维德利酒庄的事你知道吗?”贺亦巡问。

  “你要说他们搞淫趴的事,我不知道。”林玫语气冷冷地说,“我大概知道贺骏会贿赂他们,但不知道是这种形式。”

  “现在你知道了。”贺亦巡说,“你这会长当得安生吗?”

  许培不确定林玫会怎么想,但在一个团体中,身为女性的自己被一群男性排挤在外,用个不恰当的说法——不带她玩,当然,她可能也不想玩,但压根不知情,而她还是这个组织的会长,这种感觉颇为微妙。

  加上多数夜魅都是女性,就这样可悲地成为了钱权之下的玩物。而她身为在名利场中打拼的女性,多少应该有点感触吧?

  “你想教育我还嫩了点。”林玫面无表情地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罗恩死了。”贺亦巡的话让林玫又停了下来,“钱旷和韦泰也死了,邵晖半只脚踏进了坟墓,你们致进会的高层就剩你一个了。”

  林玫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你图什么。”

  眉宇间闪过一丝迟疑,林玫似乎有一瞬间,被贺亦巡问住了。

  但这丝迟疑转瞬即逝,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怎么会有人热衷于做伤天害理的事。”贺亦巡说。

  “伤天害理?”面对这么严重的指控,林玫气极反笑,“我做事有我的立场,就像你做事有你的立场。怎么我就是伤天害理,你就是正义使者?我也不懂你帮甄礼翻案又是图什么。既然你这么坚信致进会就没好人,你怎么就相信他是个好人?”

  “司蕾是他杀的吗?”贺亦巡一针见血地问。

  林玫面色愠怒,脸上就像在刮风下雨,好似随便开口都能把人喷个狗血淋头。

  但面对贺亦巡的问题,她硬是半天答不上来,胸口不停起伏,想要反驳却无法反驳,最后愤愤化作一句:“我跟你没什么好说。”

  见林玫又要离开,贺亦巡加快了语速:“你知道贺茂虎金盆洗手了吗?带他妻子隐居去了。”

  “所以呢?你想说回头是岸?”林玫的怒火愈发旺盛,就像被没资格的小辈教育,任何长辈都会气得面色铁青,“他娶那个保姆是应该的,贺骏都死了,他难道不该补偿人家吗?他一直希望儿子能继承他的事业,你压根指望不上,他现在不金盆洗手还干什么?”

  很显然,林玫的重点在贺茂虎娶了别的女人和隐居这件事上。

  但贺亦巡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只剩一个人了。”

  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情感上。

  林玫的表情倏地愣住,就像在怒气的峰值上被浇了一盆冷水,岩浆迅速冷却成了石头。

  贺亦巡不再多说什么,按下电梯,对许培说了一声“走吧”。

  手机在此时突然响起,是法医发来的报告。

  韦泰的死因,是癫痫猝死。

 

 

第39章 你比我想象中有人情味

  市区内的早高峰已过,写字楼间的喧嚣逐渐平息,而郊区别墅的晨雾才刚刚散去,仿佛处在另一个时区。

  厨房里,刚出炉的可颂面包散发着黄油的香气,和咖啡香交织,是驱散睡意的绝佳组合。小希蹲在餐椅上咬了一口可颂,表情夸张地说:“我每天就靠这一口续命。”

  他没有化妆,肤色不匀,黑眼圈浓重,已看不出真实年纪。其他夜魅也大多这副模样,都没精打采地打着哈欠。

  朱明菲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许培偏头看了一眼:“在写稿?”

  稿件的标题是“维德利酒庄惊人内幕”,里面提到了她猜测的参与人员,有银行行长、地产商老板等等,不过没有实质性证据,怕是没有正经媒体敢报道,只能发表在八卦网站。

  “公众有权利知道真相。”朱明菲手指不停,分心问道,“贺sir,许教授,你们大清早让我们集合是做什么?”

  “韦泰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贺亦巡坐在朱明菲对面,桌上的咖啡一动未动,“死于癫痫。”

  在韦泰倒下前,许培闻到的那股怪味就是癫痫发作的征兆。

  一些受过训练的工作犬能闻出人体疾病,如癌症等等,如果许培也受过这种训练,他就能分辨出那股化学物质的发酵味来源于癫痫发作时分泌的特殊气体,只可惜韦泰没那个好命,没能碰上有人给他预警。

  “是吗?”小希吧唧吧唧咬着可颂,“老东西就该好好待养老院里,有病还出来玩。”

  “其实癫痫猝死是小概率事件。”许培说,“韦泰会发作,大概率有诱发因素。”

  敲键盘的手骤然停下,朱明菲蜷了蜷手指,又舒展搭在键盘上:“许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做个假设吗?”许培问。

  小希放下了可颂,和一旁的糖糖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沉静了下来。

  朱明菲把电脑半合上,推了推黑框眼镜,语气如常地问:“什么假设?”

  “假设是有人诱发了韦泰癫痫发作。”许培说完,不出意外看到在场的好几个夜魅神色略显不自然。

  他没再继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也难怪贺亦巡不喝,这豆子的果香味太浓,不是他爱喝的深度烘焙。

  “诱发吗……”朱明菲面露不解,“癫痫可以怎么诱发?”

  “糖糖你说呢。”许培看向了尽量降低存在感的那个女生,“我记得你是护士来着。”

  糖糖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眼神瞟向了朱明菲,寻求帮助的意味不要太明显。一旁的小希一把环过她的肩膀,略微带刺地说:“她只是护士,又不是医生,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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