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别在雷雨天_作者:空菊(88)

2025-05-02 评论

  当年带贺亦巡走出树林的小男孩就是许培。

  许培二十年前就穿越过!

  方才想着离十点还早,晚几分钟赶过去也没关系,但现在,贺亦巡抓上手机和外套就往外跑,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和从容。

  时隔二十年,许培两次穿越都遇到自己,这说明什么?

  说明一些事根本没法用逻辑去解释!

  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开车非常规矩,绝不超速,颇有怒城市民风范,让贺亦巡恨不得自己来开。虽然市政府离单身公寓不远,但路上的每一个红灯都无比漫长,无论贺亦巡怎样调整心态,都无法压下心里的急躁。

  想要见许培的心情从未如此迫切,贺亦巡有许多问题要当面问许培。

  比如他为什么不记得那次穿越的经历,以及……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自己。

  手机在出门前就已经奄奄一息,到市政府时,只剩下2%的电量,勉强支付完车费,屏幕突然出现关机画面,再按开机键已没有反应。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闪电从空中劈下,雷声在头顶炸开。贺亦巡握紧了手中的指南针——里面夹着许培给他的小石头,只祈祷时空隧道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打开,让他独自穿越回去。

  还好跑向新闻厅的途中一切如常,雨滴打在身上无比真实,丝毫没有要穿越的迹象。

  跟着一名记者来到人头攒动的发布会大厅,贺亦巡环视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许培的身影。顺着员工通道的牌子往里走,在拐过一个拐角后,他赫然看到前方有个穿着连帽卫衣的人从某个房间里出来,神色慌张地消失在了逃生通道。

  警察的直觉告诉贺亦巡不对劲。

  快步来到房间门口,当看清倒在地上的人时,贺亦巡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许培!”

  许培还有脉搏,但脸色惨白,嘴唇乌青,对贺亦巡的呼喊毫无反应。

  贺亦巡一刻不停地横抱起许培往外跑,谁知刚出房间就撞上了詹高和仇卫,詹高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不明所以中带着明晃晃的敌意:“你在做什么?”

  “查监控!有人刚从这房间离开!”吩咐完这句,贺亦巡抱着许培继续往前跑,却再次被詹高拦下。

  “离开这房间的人不是你?还想带走我的未婚妻。你在耍什么花样?”

  “许培有危险!!”贺亦巡怒火中烧地大吼,生平头一回如此失态。

  兴许是见贺亦巡不像在演戏,詹高暂且让开了通道,看了一眼仇卫:“跟上。”

  已顾不上外面还在下雨,贺亦巡以最快速度找到许培的车,一路超速加闯红灯——得亏怒城的人开车规矩,否则这行为非常危险——赶到了怒城医院。詹高的车一度被他甩出老远,最后还是跟了过来。

  急诊室的值班医生正好是金医生,迅速检查完许培的体征后,他扒开许培的后衣领,露出了紫得发黑的腺体。

  “这里有针孔。”金医生看向贺亦巡问,“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贺亦巡的眉头拧得很紧,“有人给他注射了什么吗?”

  “应该是高浓度alpha信息素。”金医生说。

  “什么?”詹高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看向贺亦巡问,“谁干的?”

  “我让你查监控。”贺亦巡冷冷道。

  上监测仪后,许培的生命体征直观地显现出来,只见他的心率已经超过两百,监测仪发出了高频的滴滴声。

  金医生让护士拿来了两支信息素阻滞剂,注射一支后,许培的心率短暂地下降到了一百八,但没过一会儿又飚升到两百,再注射一支还是同样的效果。

  “他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高浓度alpha信息素,这对omega来说是致命毒药。”金医生神情凝重地说,“阻滞剂已经没用了,这种情况……再过不久,他就会心脏衰竭。”

  “你说什么?”尽管是公众场合,詹高完全不顾议长形象,急躁地揪过金医生的衣领,“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必须把他救活!”

  “詹议长,不是我不想办法,许教授已经没救了……”

  听到“没救”二字,贺亦巡的心底就像破了个口子,仿佛失去了跳动的能力。不过他表面还是维持着冷静,一把挽起自己的衣袖:“金医生,你给他输我的血试试。”

  “咦,对哈。”金医生突然反应过来,“你的血很特殊,说不定真有中和的作用!”

  许培的情况太过危急,已经来不及分离血浆,金医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把贺亦巡的血直接输进了许培体内。

  急诊室内环境嘈杂,病床这一方天地却陷入了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失去了原有的计时长度,取而代之的是监测仪的滴滴声,病床边的所有人都定格住,一动不动地听着时间流逝的声音。

  生死时速的五分钟过去,还好,许培的情况肉眼可见地稳定了下来,心率恢复到一百,嘴唇的乌青也逐渐消散。金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什么医学奇迹?”

  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贺亦巡卸力地靠到椅背上,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汗浸透。

  从未有过的后怕如排山倒海席卷而来,一个念头不可避免地出现:如果失去许培……

  不,没有这种假设。

  贺亦巡发现他的思维体系需要重建,正常的逻辑是一套体系,许培是另一套体系。

  因为严格来说,许培在他的价值观形成之前就已经是特殊的存在,所以他日后成形的那一套行为准则不适用于许培,对于许培的所有事,他都不需要用逻辑去思考,而应该全凭本心。

  不喜欢这种假设就不做。

  连想都不要想。

  金医生开了一堆检查,把许培转去了腺体科住院观察。詹高动用了一点关系,安排许培住进了豪华的单人病房。

  尽管生命体征已经平稳,许培却还没有醒过来。窗外暴雨倾泻而下,高楼大厦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天气预报说是雷阵雨,雷倒是停了,雨却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

  詹高取消了发布会,但消息灵通的媒体并未散去,蜂拥而至,堵在了医院门口。

  仇卫报了警,调取了市政府的监控,在缩小时间范围后,很快便找到了可疑人物,暂停画面,把平板递到了詹高面前:“凶手就是这个人,从逃生通道进入了监控盲区。”

  “穿连帽卫衣吗?”守在床边的贺亦巡问。

  “你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詹高扫了一眼平板,的确是一个穿连帽卫衣的人。

  “没看到脸。”贺亦巡说完,稍加思索了片刻,又转头看向詹高,“不过我有一些想法。”

  詹高:“想法?”

  “关于凶手的。”

  仇卫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詹高靠到沙发椅背上,环抱起双臂,一副不妨一听的闲散态度:“你说。”

  “凶手很明显想要许培的命,杀人无非三种动机:钱、情、仇。钱可以直接排除,许培身上没有金钱纠纷,也不是富豪,不会有人谋财害命。”

  “至于仇,他的生活圈子相对简单,最近唯一和人起争执,是他想研发超级抑制剂,实验室的alpha实习生很反对。”

  对于“超级抑制剂”这一新鲜名词,詹高没有任何表示,像是早已听过这个概念。

  “他这想法很危险,触及了alpha集团的利益,看上去会招致仇家。但想要阻止他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否决他的课题,不给他提供资金等等,没必要在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对他痛下杀手。”

  “而且他是成功改造出S级alpha的人,对alpha集团来说,他应该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确实。”詹高表示认同,“所以只剩下‘情’了?”

  “很符合今天这个日子,不是吗?”贺亦巡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们即将宣布婚讯。”

  “所以他除了你还有其他情人?”詹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因为他要跟我结婚了,所以对他因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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