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承认,楼明岚选择的突破口,要比他选的稳妥得多。
而郑明旭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很快楼沁就向郑焕提出了离婚。
郑焕自然不同意,特别是他后来从各方面了解到楼明岚选择隐瞒了郑明东的身份,因为楼沁的精神状态承受不住,所以离婚这事儿纠缠挺久的,还是郑明旭拿着犯罪证据威逼利诱才达成目的。
然而没过多久,郑焕还是被楼明岚亲手送进了监狱里。
不过这都是后话,当郑焕深陷离婚风波的时候,楼明岚依靠手里的40%逸支付股权,强势介入了逸支付高层更换。而楼晟也没闲着,试图进一步掌握嘉逸,联合董事要摘掉自己代理董事长前面那两个字。
自楼明岚遇袭,运河项目搁置,舆论对嘉逸开始有了唱衰趋势,这一个月里一支付股权频繁变动,嘉逸内部风波争权的风波,或多或少往外传了一些,直到郑焕离婚的消息彻底引爆争权的传闻,嘉逸股价持续下跌,甚至有两个较为重要的合作项目也隐隐有了要崩盘的趋势。
一时间之间,唱衰嘉逸这座金字塔终于要到台的言论甚嚣尘上,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矛盾爆发,楼家倒台的时候,这场争斗又悄无声息地停止了。
楼明月对外宣称楼晟患病,将卸任一切职务,出国修养。
这消息让谢鸢都吓了一跳,但冷静下来一番思索之后又觉得没那么意外。
毕竟在楼明岚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种种安排之后,谢鸢就已经知道他和楼明月的关系其实不差,甚至一开始提出暗中调查逸支付的资金流向问题,就是楼明月,为此她帮着楼明岚做了配合。
只是楼明月大概也没想到随着泰亚收购搬到台面上,最先阻止她的是自己的父亲。
在逸支付和泰通支付之间的资金往来里,也有楼晟插手的痕迹。
所以她才会在楼明岚被困的时候突然倒戈,帮着父亲召开董事会,试图抹掉那一点痕迹。
可随着楼明岚失联,之后的事开始逐步失控,看见父亲和小姑父是联手一步步将逸支付拿到手,布置让唐成出逃,楼明月或许也开始意识到,父亲最开始跟他坦白的小错误,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小错误”。
而就在这个时候,楼明岚又让齐渊给她送来了一份陈旧的调查报告。
那是六年前,楼晟联合了世峰利用逸支付转移资金,填补新加坡金融公司的巨额亏损的调查文件。楼老爷子亲自调查的。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儿,楼晟从董事长预备役上被抹除,楼明岚成了继承人。
后来谢鸢和楼明岚躺床上聊起这事儿的时候,楼明岚说:“其实当时爷爷有考虑过让堂姐来接他的位置的。”
“那最后没有,是因为这件事儿?”谢鸢问。
“有一部分原因吧,”楼明岚叹息似的轻笑一下,说,“主要是他觉得堂姐心太软了。”
以后会吃大苦头。
而明岚呢,胆大,心硬,以后他们要是真有异心,只有明岚才能狠下心,守住这份家业。
“你送那份文件过去,不是为了威胁她吧。”谢鸢看着楼明岚,忽然说。
楼明岚侧眸看了他一眼,弯唇笑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但谢鸢显然是明白他的。
那份文件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就算送到警局也不一定会有用,楼明岚在那个时候把文件交给楼明月,是赌她明是非,也是逼她狠下心。
这也是他一开始要让楼明月介入调查的目的,亲眼看见,逐步了解,总是要比临到了让人感受更深刻更清醒一些。
后来楼明岚不顾集团情况,依然强势介入逸支付才算是真正的威胁,让所有人知道,这一次,他不打算轻易放过。
谢鸢看着楼明岚神色平静,但依然难掩疲惫的眼里,很心疼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明明你也很心软。”
楼明岚眼尾幅度很小地扬了一下。
谢鸢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老楼董这病生得太及时了。”
楼明岚也笑了一声。谢鸢又说:“不重要,反正楼明月不会再让他回来了。”说完他就翻身直接压到楼明岚身上,捧着人的脸,很兴奋地说:“事情都结束了,咱们今晚可以做点什么了吧。”
这段时间,谢鸢一直住在玉兰公馆,和楼明岚住一块。但因为两个人离开太久,积攒的事情太多,有时候吃饭的时候还在聊工作,实在没什么机会亲热。
所以这会儿事情都忙完了,谢鸢很难不起一点色心,更何况楼明岚还跟他说让他把明天的工作往后挪挪,空出时间,那可不就是要大干一场的意思。
楼明岚闻言当即笑开了,谢鸢一下子起了反应,低头吻上去,手也不老实地往人睡衣里面钻。
楼明岚自然是没拒绝,很快就回吻他,翻身将人压在床上。
衣物被剥离,两人肌肤纠缠,密不可分的贴在一块,彼此的状态很轻易地可以感知。
在谢鸢碰上楼明岚那里的时候,楼明岚也碰上了谢鸢,听见彼此在脸侧逐渐深沉的喘息。
谢鸢很快就在楼明岚的手里开始轻轻颤抖,再即将到达的时候,他又微微退开。
“嗯?”楼明岚喉结滚动。
“我拿东西。”谢鸢爬出来,打开床头柜,拿出抽屉里的塑料瓶,丢给楼明岚,随后他靠过来,长腿架在楼明岚的腰上。
“你给我扩。”
楼明岚怔了一瞬,床头柜里有谢鸢准备的这些他是知道的,但是有点意外谢鸢是真的躺平,完全没有一点其他意思。
“你倒是适应良好。”楼明岚轻轻地笑了一声,打开瓶盖,挤到手心,覆在谢鸢的臀上。
异物感让谢鸢有些难受,他凑上去亲楼明岚的嘴巴,手也继续揉捏顶在他肚子上的东西。
“你不喜欢吗?”谢鸢问。
“自然是喜欢的。”楼明岚亲亲他,手指很快找到了地方,听见谢鸢的呼吸骤然就乱了。“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谢鸢知道他什么意思,一边喘气一边笑,声音变得柔软且甜腻:“因为我发现相较于去想尽一切办法占有你,被你占有会更让我有安全感。”
这不单单是指做暧这件事,只是谢鸢恍然的那一瞬间,发生在楼明岚强势上了他的时候。
当然谢鸢清楚,他那时那般强烈的感受,实际上是来源于,楼明岚在那个时候展露出的担忧和在意。
在意谢鸢爱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那一刻,谢鸢好像在楼明岚身上感到了自己,那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楼明岚原来和我一样,同样深爱着我啊。
谢鸢曾自省发觉自己想要占有楼明岚的欲望永远无法得到满足,这让他变得胆怯,偏执,乃至于疯狂。
在那一刻好像也找到了解决办法,让楼明岚占有他。
既然无法确定楼明岚是不是会永远属于我,那就让我用永远属于他。
楼明岚听见这话确实忽然一怔,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我知道了。”
异物感逐渐变了滋味儿,谢鸢没有问他知道了什么,急切地咬着楼明岚的嘴唇,叫他明岚,喊他进来。
楼明岚的手指不再温柔,又加了一根急切地弄了两下,然后抱着谢鸢的腿,抬高,沉腰压过去。
充实感伴随着一点被撑开的痛感,让谢鸢爽得大喘气,得到满足,又渴望更多的满足。
楼明岚不断前进,给予,谢鸢在缓过那阵劲儿之后,前头很快就出来了。
楼明岚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敏感,但他这样满足,这样沉醉舒爽的表情还是让楼明岚变得难以自持,翻身压着人,开始变得凶猛。
很快谢鸢就又露出沉醉的表情,接受楼明岚的冲幢,占有。
楼明岚近乎着迷地盯着他的脸,在谢鸢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心悸,好像有隐忍而庞大的海啸冲向他,也好像有无声而静谧的安宁笼罩着他。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让楼明岚永远渴望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一生都还不够。
楼明岚低头吻谢鸢的眼睛,咬他的嘴唇,叫他的名字,变得凶猛,让他连话都说不出,眼睛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