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语气温和:“没关系,你想管就管。”
陈则眠掌心火辣辣胀痛,疼得他想哼哼,但还是很坚强地说:“逆天改命总是得付出点代价,我已经觉得很赚了。”
陆灼年沉默几秒:“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没事,如果不放心闫洛,就把他也带在身边。”
陈则眠心脏怦怦跳了两下,抬眼看向陆灼年:“要是天命难违呢?”
“说什么天命难违,”
陆灼年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我就是天命。”
第108章
陈则眠觉得陆灼年可能已经发现他是主角了。
但他又没有证据,更不可能主动询问。
所以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也不是真的无事发生,虽然躲过一劫,可他右手掌心被电梯缆绳磨得皮开肉绽,清理伤口时差点没给他痛死。
外国医生讲话又快,专业名词又多,叽里咕噜的陈则眠也没听明白他在说啥。
陆灼年面色凝重,时不时微微颔首点头,间或冒出几个短暂的单词,翻译过来都是‘好的,明白’、‘我会持续观察’、‘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吗’、‘他很疼’之类,也听不出具体实质内容。
陈则眠有点坐不住了,心里也开始打鼓,泛起一阵后怕。
陆灼年表情怎么这么严肃,难道我伤得很重?
该不会废了吧。
哎呀,真是的,这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能不能说点华国人能听懂的。
陈则眠探头探脑,想摸出手机翻译器,才动了一下就被陆灼年按住后颈。
“别乱动。”
这回他倒是说中文了。
陈则眠心急火燎,坐立难安,抓着陆灼年问:“说啥呢说啥呢?我这只手怎么样?还有救吗?不会影响生活吧,还能写字吃饭吗?”
陆灼年淡淡睨了陈则眠一眼,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只是不咸不淡地说:“现在知道怕了。”
陈则眠本来有点怕了的,右手是他从小用惯了的,若是突然不能用了,别说将来打架斗殴会受影响,就是日常生活可能都成问题。
但一听陆灼年这句话,他就不怕了。
毕竟如果他的手真出了什么问题,陆灼年只会比他更急,根本不可能还有心情讲这种风凉话。
陈则眠放松脊背,靠回椅子上:“没怕啊,谁怕了,就是一只手,又没断没掉的,不影响美观就行。”
陆灼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医生手中接过报告单,低头签字。
英文口语讲得快陈则眠听不懂,落到纸面变成单词他就行了,探头看向报告单,断断续续看懂了大概的意思。
“肌腱断裂啊,”陈则眠把下巴搭在陆灼年肩膀,嘀嘀咕咕地说:“难怪做握拳时那么疼。”
陆灼年微微侧头,鼻尖蹭在陈则眠脸颊:“我问过大夫,部分断裂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也不需要做手术,但是要注意休息静养,避免二次损伤,只有严重到无法正常进行伸屈活动,才需要进行手术修复韧带。”
陈则眠看着陆灼年颜色漂亮的嘴唇,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偷瞥医生一眼,仗着老外听不懂中文,压低声音悄悄对陆灼年说:“右手要休息静养,今晚你要是犯病,我就只能用左手帮你了,陆少爷。”
陆灼年呼吸有瞬息变化,眸色也倏然幽深,然而下一秒,他直接拨开陈则眠的脑袋:“犯病也不用你,等你把手养好了再说。”
陈则眠知道陆灼年这是在赌气,笑嘻嘻地凑过去哄他:“手坏了又不影响做,用我吧,用我吧。”
陆灼年沉默几秒:“暂且留用,以观后效。”
陈则眠点点头,忍不住笑出声,刚笑了两声就‘嗷呜’一声痛呼,迅速往回收手:“疼疼疼疼。”
外科医生按着他手腕:“别躲,在消毒。”
陈则眠听懂了,用英文回复:“我还没有准备,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医生:“我提醒你了,你刚才不是点头了吗?”
陈则眠:“……”
消完毒以后,陈则眠右手被包成了粽子,失去了一半自理能力。
回到家,洗澡都是陆灼年给他洗的。
“风水轮流转哎,”
陈则眠躺在浴缸里,举着被保鲜膜包裹的右手,感叹道:“我那时候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有被陆少爷伺候的一天。”
陆灼年用湿毛巾给陈则眠擦脸:“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有多吓人,陈则眠。”
陈则眠扒着浴缸,还在回味自己的精彩瞬间:“我掉下电梯井的时候,你是不是以为我死定了,但是咱身手灵活,就那么信手一勾,就抓住了缆绳,牛不牛?”
陆灼年:“你坐起来点,我给你洗头发。”
陈则眠想躺着洗,就往浴缸里挪了挪:“我要躺着洗。”
陆灼年解开睡衣扣,抬步迈进浴缸,陈则眠躺在他怀里,让陆灼年给自己洗头发。
两个人在浴缸里贴得很近,陈则眠洗到一半蠢蠢欲动,头发才冲干净,还没有擦脸就眯着眼去亲陆灼年。
陆灼年一只手托着陈则眠,另一只手拿浴花给他身上打泡沫。
陈则眠浑身都滑溜溜的,轻轻蹭着陆灼年,说:“我也帮你洗。”
陆灼年打开花洒冲水,心无旁骛地给陈则眠洗澡:“你能老实点吗?”
陈则眠见陆灼年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十分惊诧:“哎?你怎么没犯性瘾。”
陆灼年拽过浴巾,把洗干净的陈则眠抱出浴缸,随口道:“没心情犯。”
陈则眠伸手往下一掏:“这不是挺有心情的吗?”
陆灼年将人轻轻放回床上,又取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今晚不做。”
陈则眠失望地‘啊’了一声:“为什么?”
吹风机呼呼的声响中,他听到陆灼年说:“我现在不稳定,很难控制住自己,会把你弄疼。”
陈则眠觉得陆灼年挺稳定的,直接勾着对方脖颈吻上去:“我不怕疼。”
陆灼年闭上眼,紧紧抱住怀中温暖的身体:“我怕你疼。”
陈则眠顺着唇角一路亲上耳垂,在陆灼年耳旁低语:“可是我现在很想爽一下,可以吗?陆灼年。”
温热的吐息打在耳蜗,酥麻入骨。
陆灼年眸色深沉,眼底充斥着强烈的情绪,语气却冷淡地像是在评价一件商品:“你现在的样子,和缠着主人要罐头的猫没两样。”
陈则眠简直爱死了陆灼年这种反差。
裹满纱布的右手轻轻搭在陆灼年小腹,陈则眠拽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飞快地看了陆灼年一眼,问:“那你要撸猫吗?”
陆灼年垂眸凝视陈则眠数秒,说了两个字:“馋猫。”
陈则眠摸着陆灼年线条流畅的背肌,开始心猿意马。
他歪头靠在陆灼年身上,白皙的脖颈勾得纤长,颈侧红痣更是艳得烫眼。
陆灼年将手放在陈则眠脖颈,盖住了那点令他意乱神迷的颜色。
陈则眠半跪在床边,抬头去舔陆灼年嘴唇,又顺着下颌、脖颈继续往下吻。
别说陆灼年本来就犯了性瘾,就算没犯,也禁不住陈则眠这样撩拨。
陆灼年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用尽最后的意志告诉陈则眠:“我现在真的不太能控制住自己,你手还伤了一只,可能没办法想停下就停下。”
“不停就不停,”陈则眠不以为意,抬手将陆灼年推在床上:“你也太小看我了,第一次你搞了三天我都没要停下。”
这次还能比三天更长?
能比三天长。
但强度没有那三天高,陆灼年从始至终都很温柔,结束后陈则眠身上没有半点不适,收拾收拾换了衣服就去学校找萧可颂,想告诉他陆自瑧已经走了,可以不用假装半工半读了。
他右手的伤在掌心,手指屈伸完全不受影响,陈则眠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开车问题不大,结果还没开到学校,就抻裂了伤口,渗出的血把纱布都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