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陆灼年受伤、射击场和游戏工作室的事情也一件一件地压过来,始终没腾出工夫。
现在国际射击比赛结束了,陆灼年的手也好了。
他终于可以去度假了!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出去玩,陈则眠满面春风,看谁都一副笑意盈盈的好脸色。
刘越博对陈则眠这个笑容很熟悉,问他:“你又欺负谁了?”
陈则眠无语道:“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刘越博皱眉:“你看你那个表情,就一副做了坏事得逞的样子。老实交代,你高兴什么呢?”
陈则眠说:“我过两天要去海南旅游。”
刘越博下意识问:“和陆少一起?”
陈则眠很诧异:“不啊,我去那边过年,陆家年底应酬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出去玩。”
刘越博恨铁不成钢道:“你也知道陆家年底应酬多,这时候你不跟着他结交人脉,跑海南去干什么,你说你好不容易混成了天子近臣,关键时刻自己把自己流放了,你是不是傻。”
陈则眠义正词严:“你这话说的,我和陆少是那种利益关系吗?”
刘越博头上冒出一串问号:“你们难道不是吗?”
陈则眠摆摆手:“你可真是低估我了,我对那些人脉没兴趣。”
刘越博:“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陈则眠不假思索:“当然是陆少这个人了,他人很好的。”
陆灼年应了一声:“多谢夸奖。”
陈则眠:“……”
怎么又搞偷袭,突然出现!
陈则眠转过身看向陆灼年:“我真的怀疑你鞋上有消音器。”
陆灼年摘下手套,拿起桌面上的十字弩:“又开始玩上弩了?”
陈则眠说:“是呀,前一个游戏已经卖出去了,我要开始筹备那个射击游戏了。”
陆灼年略显惊讶:“这么快,立项了吗?”
陈则眠点头:“立了,叫《和平战场》,反恐背景题材,是军事竞赛体验类游戏。”
陆灼年举起十字弩,对着二十米外的环靶瞄了瞄:“还缺什么武器参数吗?”
陈则眠摇摇头:“一时也想不到,这个得边做边说,年后再说吧,工作室我都卖出去了,得重新搭班底……这些都不重要,你刚才回陆宅,你妈没发现你手受伤的事吧。”
自从‘奶锅爆炸’后,陆灼年都快一个月没回过陆宅了,好不容易养好伤,立刻去母亲面前点卯,免得引起怀疑。
别的都好说,就是手腕上有块疤比较深,照了好几回激光也没完全消下去,成为唯一的破绽。
不过看陆灼年既然没有被扣在老宅,想必已经成功蒙混过关。
果然,陆灼年说:“没发现,我没摘手套。”
陈则眠看了眼陆灼年手腕:“你就一直戴着手套,你妈也没问吗?”
陆灼年扣下扳机,弩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心:“我有病,她习惯了。”
陈则眠:“……”
陆灼年是有点洁癖,睡眠障碍问题也挺严重,但都不算什么病吧。
陆家对于健康的标准可真是严格。
难怪注意力不集中的小孩会被送去做感统训练呢。
陆灼年发现陈则眠又在发呆,熟练地敲了敲他额头。
陈则眠不满地‘啧’了一声:“会痛!”
陆灼年:“娇气。”
细皮嫩肉,像是杏仁豆腐做的。
*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这天早上五点,陈则眠就被鞭炮声吵醒了。
不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吗?谁在顶风作案啊?
太吵了,太吵了,太吵了。
天还没亮呢!
难道这附近有什么指定的燃放地点?
陈则眠用被子捂着脑袋,摸出手机查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这项规定。
彳亍口巴。
可能书里没有大气污染吧。
这可糟了,小年只是一个开始,这鞭炮估计要放到正月十五,那他岂不是每天早上都会被吵醒?
前一阵住在陆灼年家里,明明就没听见什么鞭炮声。
大概是别墅那边比较高端。
所谓由俭入奢易,陈则眠之前也没觉得自己家里隔音差,自从在陆灼年那住了一段时间以后,既觉得家里不安静、隔音差,又觉得小区没车位、停车难。
尤其是睡惯了十几万的床垫之后,再睡自己家这个简直跟躺在稻草上面没两样。
陈则眠物欲本不算高,之前卖了游戏工作室寻思着赚了一千万也就够了,本来想拿着钱找个宜居的城市养老,现在看来如果想过上在陆灼年家的那种生活,一千万远远不够。
那种舒适不是简单能用金钱堆叠起来的。
还是要继续赚钱呀。
鞭炮声声,催人奋进。
我也要住高端别墅,和高素质人群做邻居,睡十几万的床垫,喝从玉泉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
今天陆灼年回了陆家老宅过节,刘越博的父母兄长也回国了。
老板和小弟各自阖家团圆,都不会去射击场,于是陈则眠决定翘班一天。
上午十一点,陈则眠才从床上爬起来,也懒得再下楼买吃的,就泡了一包方便面,找出最近大热的一部漫画,边看边吃。
还是这种宅男的生活爽啊。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刚拧开手机就响了。
是陆灼年!
陈则眠一边喝可乐,一边接通电话。
“喂。”陈则眠咽下含着的半口可乐:“陆少,有何指示?”
陆灼年轻笑道:“陈则眠,又旷工。”
陈则眠浅呛了一口可乐:“咳咳咳,今天小年嘛,谁跟你告的状?王经理?还是闫洛。”
“怎么又咳嗽了,”陆灼年没回答陈则眠的问题,反而问他:“是不是又偷吃凉的甜的了。”
陈则眠怀疑手机摄像头被陆灼年监控了,心虚地盖住摄像头,把冰可乐往远处推了推,睁着眼睛说谎:“没有啊,我过敏性哮喘嘛,外面都在放炮,有刺激性气体飘进屋里了。”
陆灼年那边说了一句:“去买个空气净化器。”
陈则眠想想觉得有道理,自己气管敏感,放个净化器可能会好很多,就说:“行,等会儿我在网上看看。”
“没跟你说,”陆灼年云淡风轻道:“你不用看了,净化器我安排人去买了,这就给你送去。”
陈则眠手指微微一蜷:“你给我买呀。”
陆灼年说:“嗯,汪顺去了。”
陈则眠愣了愣:“汪顺?”
陆灼年喜欢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讲一些让陈则眠手足无措的话:“就是绿水亭苑你一掌劈晕的那个保镖。”
电话那头的陈则眠果然‘呃’了一声,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跳过这个话题。
“我是说总麻烦陆少多不好意思,”陈则眠本来只是随便找个话题,结果说着说着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个净化器虽然没多少钱,但还要陆少费神,我会良心不安的。”
陆灼年应了一声,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但愿你真有良心。”
陈则眠立刻说:“当然有了!”
陆灼年:“你的良心就是知道我今天不去射击场,就趁机偷偷给自己放假。”
陈则眠抱怨道:“我这边凌晨五点就开始放炮了,特别吵,我都没睡好才起晚了的,这就准备去了。”
“不用去了,逗你的。”陆灼年说:“今天是小年,晚上肯定还会放炮,嫌吵可以去我家睡,我最近都在老宅,不回去住。”
想起那张像云朵又像羽毛的柔软床垫,陈则眠很难不心动,但又觉得主人都不在家,自己就这么登堂入室太失礼。
陈则眠迟疑道:“这不好吧,你都不在,我自己就跑去你家睡觉。”
陆灼年语气淡淡:“有什么关系,我在的时候你也是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