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里倒是有wifi,连接后宋明栖回复了几条工作消息,正准备锁屏,又震动了一下。
霍帆:到了吗?怎么样?
宋明栖:饶北比我想象的要好,语言方面障碍也不大。
霍帆:!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睡上觉没?
宋明栖:……还没有。
霍帆:等什么?
宋明栖:他怕我住不惯,出去给我买日用品了。
霍帆:……你要暗示他一下。
宋明栖:怎么暗示?
霍帆:你就现在发消息给他,让他带盒套,他不就懂了!
宋明栖:但我带套了。
霍帆:……这只是一种说法。
霍帆:Ok,fine。那你就故意在他面前打开包,让他看到套,懂了吗?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宋明栖立刻按灭手机。门被敲响几下,宋明栖快步走过去开门,周羚手里大包小包拎满了。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周羚把塑料袋放到桌上,活动了一下被绷带缠裹的指骨:“没买什么,主要买了晚饭。”
宋明栖其实还不太饿,他想起周羚约他去念念旅馆那天,他当时设想过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看要不要更进一步,但他今天想把顺序倒过来。
可他没想好怎么说,毕竟也不能真的在周羚面前把包滋啦一声拉开,然后说:“你看,我带了套。”
霍帆出的什么鬼主意。
烧水壶咕嘟嘟响起水开的声音。宋明栖看着周羚把筷子烫了一遍,然后连带外卖盒一起端到茶几上,宋明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房间里能够触碰到的一切都已经擦得很干净。
大概只有周羚会为宋明栖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为他在意的小事赴汤蹈火。他无条件守卫他的偏执,以及一切古怪行径。宋明栖变成现在的宋明栖,一切自有他的道理。
外卖盒打开,是热腾腾的汤面,里面有新鲜的番茄打底,小葱绿油油的,还卧了一颗蛋,看起来很有食欲。
宋明栖提起筷子吃了两口,眼镜被热气蒙住了,过了一会才消退:“那你姐姐的事怎么办?。”
“已经解决了,我把姐姐葬在远一点的地方了,没人挨着也安静,挺好的。”周羚垂下眼睛,遮住里面复杂的情绪,“我没想要多风光,我只要我们应得的。”
“明天带我去看看?”
周羚就说“好”。
宋明栖扶了下眼镜:“对了,前天我去看熊老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
周羚停下筷子:“我应该跟你一起去的。”
宋明栖说:“下次一起。我跟他讲了你的事。”
天气渐冷,熊玺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一天里睡觉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多。宋明栖到的时候,熊玺正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直到袁桂云喊了他两声,他才缓缓睁开眼,把目光聚焦在宋明栖身上,缓缓抬起手臂。
宋明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高领衫以掩盖脖颈上尚未消散的勒痕,他握住他的手掌,在床沿上坐下,难掩激动地说:“老师,这次来有个好消息告诉您!您上次说的很有用。我们抓到凶手了,而且牵连出2•10案,我们找到了吴关犯罪的关键证据。”
“白桦湿地公园,我们找到周沅了。”
熊玺一开始眼神混混沌沌,直到听到2•10案,眼底霍然点亮。他撑起上半身,着急得要起来。
宋明栖站起身将他扶起来在床背上靠住,听到他嘴里发出急切的啊啊啊的声音。
宋明栖安抚着按了按他的肩膀:“是的,您没有听错,就是2•10案。很神奇,我也觉得很神奇。有时候想想,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只要活着就会有转机。”
“而且……”他重新在床边坐下,“上次跟您说的对我很重要的人也找到了,他是周沅的弟弟,这么多年他一直对姐姐的事情放不下,差点做了错事,但幸好……”
宋明栖笑了笑,那些来自往事的阴霾随之散去,“反正也不重要了,老师,恭喜你们,时隔五年,终于等到了这个答案。”
熊玺沉默了很久,眼底涌起热泪,袁桂云走过来,静静揽住了他的肩头。宋明栖想,老师书房里为了2•10案收集整理的那厚厚一沓材料、剪报,也终于可以盒盖封存。
晚饭过后,宋明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装模作样地提议不如看一会电视。结果这台电视机一看就很有些年头,能打开已经非常了不起,屏幕上不停闪雪花,多亏周羚撬开后盖捣鼓了两下,才勉强能够在几个频道之间转换。
小沙发挤入两个成年男人有些局促,两个人披着衣服肩膀叠着肩膀挨在一起,宋明栖几乎半个后背都靠在周羚的肩膀和胸肌上,周羚坐得略高一些,低头时热气不时扑进他的耳朵。
周羚回来以后应该是理过发,发茬更短,青黑色,大部分人留这么短的头发都会有一种吊儿郎当的匪气,但在周羚身上,只会将他五官立体的优点无限放大,他的眼睛看起来更专注也更深邃了。
很快宋明栖就有些心猿意马,站起身,说要去洗澡。
周羚也跟着站起来,从塑料袋里把新买的拖鞋和毛巾拿出来递给他。
宋明栖接过时看着他,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
宋明栖回身走掉:“没什么。”
淋浴间响起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水停了。
周羚听到宋明栖在里面喊:“忘记拿换洗衣服了,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在哪里?”
“我包里。”
两分钟后,门被敲响两声,宋明栖知道周羚完全可以进来,因为他根本没有反锁。
他将浴帘扯开,没戴眼镜的视线雾茫茫的,依稀看到周羚拧开门,站在门框里,遮住了一大部分光线,左手拿着他的换洗衣服,右手拿着他想要他看到的东西。
不过不是套,而是周羚之前买的那颗粉色的球。
第63章 3天1次和1天3次
宋明栖关停水,浑身赤裸湿淋淋地站在那里,高挑,分明。他的身体被热水浇洗得泛红,还零星残留一些浅淡的未消散的瘀斑。
周羚盯着他,呼吸渐渐急促。
他记起小时候语文课,老师问,作者为什么要在叙事的时候突然多几句闲笔写花花草草呢,是因为它们起到烘托的效果,呈现出一种氛围。
宋明栖就是一种令人发情的氛围。
他不必多说话,只消让他像狗一样衔一点东西来,他就知道主人会摸他的头,到了该奖励他的时候。
“可以用吗?”周羚抬了下右手,“这个。”
宋明栖说:“我没打招呼突然袭击,就是想来看看你,如果你表现好,就是给你的奖励,如果表现不好,就是对你的惩罚。”
周羚问:“那我表现得怎么样?”
“才知道你这几天过得不容易,今天又受了伤。”宋明栖故作悬念地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笑了,“奖励你吧。拿过来。”
两个人都太久没做这事,宋明栖还没戴好,周羚就已经撫摸起他来,手掌上的绷带打湿以后变得粗糙,随着带着指茧的手指一起在皮膚上摩擦,引起難言的顫慄。很快他们就在水流中交缠,一发不可收拾。
……
第一场战役打响得突然,结束得也很快,可刚去洗干净,又有了感觉。周羚在下面,宋明栖扶着床头,咬着嘴唇享受。第二次还嫌不够,第三次是在沙发上。
宋明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样下去不行,次数太多也是生理病。
周羚拿他说过的话堵他:“不是你说一个月10次是正常频率吗?”
“所以平均下来是3天1次,不是1天3次。”
周羚一边吮吻他的脚踝,一边不近人情道:“所以已经到月底了,还有五次可以用。”
宋明栖想说这个次数不是倒扣机制,但来不及说出口就听到了嘎吱一声——
沙发的木架折了。
草。
宋明栖又想说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