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之物(20)

2025-07-17 评论

  多人任务还可以,有一次是两人一组,恰巧剩下江遂和云行,结果江遂直接走到俞清旁边,示意对方搭档离开。离开的人自然就和云行一组。

  到了这里,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俩人有事,大家就都瞎了。

  这针对也太明显了。

  云行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新搭档,有瞬间的茫然。郑适看到了,啧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觉得云行怪可怜。也不知道怎么惹到江遂了。

  他遂哥要是彻底对一个人坏起来,那真是神仙难救。

  好在郑适担心的“霸凌事件”没恶化。江遂纯粹就是冷,除了不和云行一组,其他事情上并不欺负云行。而云行情绪看起来也不好,从集合到出发都没开口说过话。

  小分队的队员都感觉到了,但没人敢问。反正默契还在,一声不吭也能配合,一路斩杀,倒也顺利。

  **

  第四天傍晚下起雨。山路湿滑,光线昏暗。

  清缴进入尾声,云行和郑适一组,纵深三公里,在最靠近敌营的位置追踪敌人行迹。

  有两名侦察兵暴露在视线内,云行和郑适分两路追击。

  “注意返程时间。”两人分开时,郑适回头提醒了一句。

  “好,注意安全。”云行说着,纵身跃进密林中。

  矫健的身姿即刻和茂林融为一体,在簌簌夜风中难以分辨行踪。郑适看了眼表,晚上六点,然后往相反方向跑去。

  晚上十点, 郑适回到营地时,已经比原定返回时间晚了两个小时,他摘了头盔,累得半死,拿起桌上一瓶水牛饮。

  等他喝完,俞清问他:“云行呢?”

  郑适手里还举着水瓶,闻言一愣:“他没回来?”

  他已经迟了两小时回来,原本以为云行肯定比他早,结果环顾一周,发现队员们四散坐着,都齐了,就差云行。

  俞清皱眉,坐在远处闭目养神的江遂睁开眼。

  “没回来,只剩你俩了,原本以为你们在一起。”俞清说。

  “我俩早就分开了。”郑适简单说了下两人遇到敌方侦察兵的事,又看了眼腕表。

  江遂站起来,开口说了今天第一句话:“什么时间分开的,从哪里分开的?”

  原本大家不觉得有什么,清缴任务充满不确定性,时间不固定,或早或晚不是大事。退一万步讲,这是演练,即便真的遇到敌人围剿,顶多出局。

  所以江遂语气稳定,面上看着并不急。他是队长,再怎么和队员不和,问一问情况是必然的。

  郑适便又讲了两人任务中的一些详细情况。

  听起来也很正常,没有特别值得担忧的地方。江遂冷静地听完,返回操作台前调取定位。

  就在这时,外面凌空劈下一道闪电,将屋内照得雪亮,紧接着是轰隆一声雷响,淅淅沥沥的雨渐有倾盆之势。

  GPS信号中断。

  通讯设备连接不上。

  焦灼气氛渐起,大家面面相觑。这种情况极为少见,但深山密林本就环境复杂,再加上恶劣天气,谁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

  江遂方才还算冷静的面色已经变了。

  郑适看看天色,安慰道:“设备可能有故障,没事的。”

  野外生存和应变能力是一名陆战队队员的基本功,云行除了体能弱一些,各方面都拔尖,即便一时联系不上,也不是大问题。

  江遂紧紧抿着唇,太阳穴青筋暴起,已经毫不掩饰郁色。

  他没再迟疑,迅速将挂在墙上的战术马甲穿上,把水袋、能量棒和药塞进口袋,拿起一把M4扭头往外走。

  俞清追出来:“我和你一起去找。”

  江遂看了他一眼:“你们原地休息,继续搜索信号,随时保持联系。”

  当天演练任务结束,队员不得擅自行动,云行失联的时间和地点均在可控范围内,还达不到应急级别,多人行动只会增加额外风险。

  其实最妥当的处置方式是等。但江遂等不了。

  地面泥泞难行,江遂在夜色中狂奔。他将速度提至最快,像雨夜中奔跑的豹,仅用了半小时,便抵达云行GPS定位最后消失的位置。

  期间他试图联系云行,无果。驻扎地队员发来信号,仍无法联系上云行,只能确定大概位置。但确定最终位置的时间距今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在这期间,云行可能去很多地方。

  即便设备损坏,云行携带的陆地导航指南针也能带他回营地。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被困在某个地方,走不了。

  随着搜索时间的推移,江遂已经很难冷静。

  他想到那晚云行疲惫至极的身影,殷红的眼眶,后悔像大雨一般砸在他脸上。为什么要和云行置气,普通同学就普通同学好了,云行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自己听着就是。

  好了,现在人不见了。

  他踩空了一脚,仰躺在地上几秒钟,清醒了些,爬起来继续找。

  总部指挥官已经收到消息,这种事常有,见怪不怪的样子,信号接通时,只让江遂找到人后立刻汇报。

  江遂心里着了火,但面上仍要表现得波澜不惊,怕影响云行实战成绩,又怕自己那点心思人尽皆知,最后受难为的还是云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根据队员发来的数据,江遂基本确定搜索区域——前方有一处险峻溪谷,云行或许在下面。

  二十分钟后,江遂护目镜上的集成抬头显示,十余米外的位置有隐约动静。

  江遂停下脚步,不确定那是云行还是某种野外动物。但随后,他鼻尖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被雨水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冲淡了,但依然能闻到,是一股清甜香气。

  这股味道,四天前的那个晚上,江遂闻到过。

  ——是云行身上让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omega信息素味道。

  江遂耳朵里的雨声、风声、穿林打叶声,全都没了,只有自己清晰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口猛地炸开。

  他僵着脚步,缓了好一会儿才往前走,迈过一道沟坎时滑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动静。

  对面一处幽闭洞口处传来子弹上膛声。

  林叶窸窣中,江遂没动,几秒后,他开口:“云行。”

  声音很低,但足以让对面听到。

  “江遂?”

  一道模糊的声音传来,好似不确定,继而想到什么,声音里掺杂了慌乱,音量也提高了些:

  “你别过来!”

  江遂便停下脚步,没再往前走。

  “你有没有受伤?发生了什么事?”

  对面沉默不答。

  “云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都在营地。信号我关了,没人听到我们说话。我不动,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

  “脚扭到了,没大事。”片刻后,云行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在追击敌人的时候,从一片山崖上摔下来,战术腰带勾住了一块凸起,云行脱掉马甲,才从陡峭的山石上慢慢滑下来。设备丢了,没法联系营地,脚又动不了,他便找个隐蔽山洞就地休息,打算缓一缓再回去。

  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江遂竟找了过来。

  “我现在过去,看看你的伤。”江遂极力压制着心中起伏,试探着问,“可以吗?”

  对面沉默着。

  事到如今,再隐藏已没必要。云行的抑制贴在滑落时已经掉了,信息素即便被他刻意控制着,也依然无法阻挡外泄。

  而且,江遂已经嗅到了。

  云行没有拒绝的理由。江遂来寻他,即便两人保持现有距离不变,云行想要离开这里,也无法不依靠江遂。

  ——抛开扭伤的脚不说,备用抑制贴放在战术马甲的内侧口袋里,也一并丢了。他如今裸着腺体,想要悄无声息回营地不被人发现,几乎不可能。

  事已至此,正面对上的人是江遂,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云行紧紧抱着M4,心下一横,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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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遂:我那么大一个alpha老婆呢

  统一回复下评论区的疑惑:泛泛从没和哥哥在一起过,只爱江遂,所以并不存在换攻一说;作者坚定地相信爱情具有唯一性和排他性,所以绝不写多人行(但会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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