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味(73)

2025-07-17 评论

  家长付了钱,小学生就蹲在地上丢,五个圈丢出去,一个都没套中,被家长哄着走了。小贩吆喝起来,吸引其他孩子目光。

  程期年顺口问:“想玩?”

  付唯摇了摇头,转身要往前走,却被男人按住道:“有鱼。”

  他在对方话里回头,看见摊上有一格里,放了一只透明杯子,里面有条金鱼游动。市面上最便宜的金鱼,付唯不明就里,诧异抬高眼眸。

  程期年慢腾腾挑起唇角,“我帮你套?”

  以为他想要,付唯点了点头,“好。”

  程期年扫码换了圈,一只圈就套中了。小贩拿起杯子给他,程期年接过来,转头就塞进付唯手中,似笑非笑强调:“可别养死了,唯一的鱼。”

  付唯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还记着在超市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他跟着弯起嘴唇,双手捧住杯子,指尖伸入杯中水里,玩耍般拨弄那条鱼,话音里裹着清晰笑意:“我会好好养的。”

  程期年带他往里走,夜市靠里的位置,开着一家大排档。夜里大排档生意好,桌子都摆到店外,占满了整条人行道。

  老板忙得脚不沾地,亲自端锅出来送菜,瞧着与客人很熟,还陪客人喝了杯酒。程期年停下来喊了声:“老赵。”

  老板循声抬头,年龄在五十左右,面上黝黑带皱眉,笑起来眼睛眯成缝。他认出了程期年,同他絮叨起来,说他好久没来了。

  付唯站在旁边,垂着眼玩杯子里那条鱼,像是对老板的话不感兴趣。程期年下飞机换过衣服,这会儿穿得休闲随便,手闲闲插着口袋,同老板叙起旧来。

  老板眯着眼笑哈哈,抽空瞅了付唯一眼,“这是你弟弟?”

  “男朋友。”程期年道。

  老板觉得稀奇,就多看了两眼。越瞅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见到过。打量的目光太直白,程期年察觉到直接问:“怎么了?”

  “你这小男朋友,长得有点面善。”老板也直话直说。

  程期年眉毛微微挑,也觉得他这话罕见。不夸付唯长得好看,反而夸付唯面善。没有太过深究,见付唯没有接话的打算,他将话题从付唯身上绕开了。

  他们站在店门口,后头老板娘端菜出来送,满满一盆小龙虾冒热气,老板指着小龙虾慷慨道:“现在到吃龙虾季节了,龙虾个头又大又肥,肉还鲜嫩,不赶时间的话,我请你们吃龙虾啊。”

  程期年摆摆手说不用了,“他小龙虾过敏。”

  他说的自然是付唯,老板诧异一秒,余光瞄向付唯,连声点头附和:“过敏是要少吃。”

  店里头还很忙,程期年不多留,和付唯离开了。老板站在路边,目送他们走远,老板娘送完了菜,拿着空盘子过来,不轻不重拍他身上,“人都走了,看什么呢?”

  却听自家男人转过来,嘴里念叨着什么“过敏”。她嘴巴一撇,满脸莫名问:“谁过敏?”

  老赵骤然醍醐灌顶,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他急急忙忙往外追两步,有什么话想告诉程期年,不料抬头一看,远处夜市灯火里,两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老赵长长叹了口气,暗怪自己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付唯和程期年出了夜市,骑单车返回大学城,随后两人开车回家。程期年出差回来,付唯在他家过的夜。

  早上两人起床,一起吃了早餐,程期年送他回家,然后才去的公司。到公司开了场会,散会后回办公室,助理汇报和总结,顺便提醒他:“上次您说要查的,号码还没有给——”

  “不用查了。”程期年道。

  号码的主人是谁,他不查也知道了。只是号码不用查,人还是需要盯着,程期年吩咐完助理,对方前脚关门出去,后脚他手机就响起来。

  有电话打进来,是串陌生号码,尾数与程万里的不同,开口却是程万里声音。知道他认识自己号码,程万里换了个号打给他,约他今晚在公司楼下见面。

  隔着电话听声音都火大,程期年没耐心与他周旋,听完就要挂电话。

  “程期年。”程万里在电话里高声阻止他,笑得轻浮挑衅,而又不怀好意,将用在付唯身上的招数,再次如法炮制用在他身上,“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是关于付唯的。”

 

 

第62章

  付唯到了程期年家,程期年还没回来,他输密码先进去。男人给他打电话,晚上迟点才回来,付唯在家吃晚饭,吃完饭司机送他过来。

  他闲着没事,在吧台前调鸡尾酒。酒调出来颜色不错,付唯拍照片发给程期年。那边程期年收到时,刚在咖啡店里坐下。

  公司楼下的店,也是程氏出资。店里没别的客人,程期年让店长提前打烊,清退了店里所有员工,只剩下他和程万里。

  程期年没什么耐心,坐下后双臂压上桌边,周身气势冷冽逼人,“说吧,付唯什么事?”

  程万里摘掉帽子口罩, 脸上的伤还没有好,鼻梁高高肿起来,让他看起来面相滑稽又狰狞,“程期年,你别被付唯骗了。”

  程期年眼底划过沉厉,表情没什么波动地看着他。

  “付唯和你在一起,你真的就以为,是他爱上了你?”程万里斜着嘴角道。

  程期年笑出了声,笑里带着冷意,还有嘲弄与讥讽:“他没有爱上我,难道爱上了你?”

  “他谁都不爱,他爱的只有权和钱。”程万里阴恻恻强调,“你难道忘了两年前,他为什么和我订婚了吗?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是因为——”

  程期年淡漠打断他,“是因为你仗势欺人。我当然知道他不喜欢你,程万里,别拿我和你比,”男人厌恶地皱眉,“你们程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

  程万里像被踩中痛脚,拍着桌子高声愤怒反驳:“什么叫我仗势欺人!订婚本就是付家高攀,分明就是他付唯,想利用我傍上程家,我不过就是他的棋子——”

  “程万里,我看你是消失两年,连脑子也一起坏掉了。”程期年从桌前站起,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没事我先走了,咖啡钱记得付一下。”

  程万里面容扭曲地抬头,一把抓住程期年的手,紧紧抠住他的袖扣,“你知道他不喜欢我,那你知不知道,他不喜欢我,还愿意和我做戏?”

  程期年眼眸凌厉阴沉,目光落在他那只手上。今早出门的时候,他戴的袖扣,恰好是付唯送的。现在程万里的那只手,好死不死正抠着袖扣。

  男人霎那间怒意升腾,捏住程万里的手发力,将他捏得痛叫起来,“松手。”

  程万里被迫松了手,手腕绵软无力垂下,程期年伸手拿纸巾,擦干净袖扣上指纹,看程万里的眼神,犹如利剑要将他戳穿。

  “做戏?”他如置身于天寒地冻的冬日,眸光要将程万里完全冰冻起来,“你指的是搭肩膀那些?”

  他已经摸清程万里来意,“李牧让你来的?是他教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玩起这种小儿科把戏来了。”

  程期年一边朝他撂话,一边将纸巾捏成团,丢到程万里跟前,唇角勾起冰凉弧度。

  程万里垂着头,突然低低地笑开了,“付唯嘴巴上有痣,你知道吗?”

  “痣长在嘴巴上,谁都看得到。”程期年漠然道。

  “那么付唯嘴里的虎牙,你也应该知道?”男人伸出一截舌尖,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巴。

  程万里嘴巴干燥起皮,像烈日下皲裂的黄土地,猩红的舌头来回舔动,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与炫耀。

  程期年脑中轰然一声,回过神来时,手已经揪住对方衣领,死死将对方提了起来,手背力道紧绷青筋浮现,一字一顿话语含怒地问:“程万里,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衣领在脖子口收紧,程万里被迫身体腾空,从座位里微微离开,他呼吸困难,一张脸憋红了,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大笑起来,“意思就是,你能和付唯做的,我也能和他做。你应该和他接过吻了吧,也舔到过那颗虎牙了吧,很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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