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啄吻我的唇角与下巴。
他的呼吸和我一样急促,额角渗出一些汗水,显然忍得很不舒服。
但他仍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摸着我的后颈,低声问我:“你让多少人看过这里,咬过这里。”
“陆鹤闲咬过吗?”
“还有洛棠?”
“你那个助理是不是也咬过?”他追问。
我不想回答他,敷衍他说:“没有。”
然后继续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晏云杉不理我,求知似的问:“omega都是这样吗?你是不是发情了?”
我尽可能平稳地告诉他:“你再放信息素……我才是真要发情了……”
晏云杉闻言释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他压下来,嘴唇贴着我的后颈,说:“你发情了也会求我标记你吗?”
“我会帮你的。”他说,“肯定比你助理帮你更好。他只是个beta,找他,你还不如去店里买个抚慰玩具。”
第26章
首先, 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较的必要。
其次,我很认真地思考了, 感觉结论晏云杉可能会不太满意。
最后,我不太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只想他快点进入正题。
所以我装作很真诚的亲亲他锁骨下方的玫瑰纹身,亲亲他的心跳,说:“你都没帮我,我怎么比啊。”
晏云杉很轻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他有些犹豫地问我:“omega的话, 可以直接进去?”
我点头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提醒他:“要做措施!”
“你嫌弃我?”他往里进了一点,我听见他很性感地粗喘了一声。
“没有。”我向后躲了躲, 有些难以启齿。
“那你说什么?”晏云杉抓着我的腰把我扯回来,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我差点忘了, 你真的变成omega了,omega是会怀孕的,你也会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催促,“你快点。”
“陆绪。”晏云杉叫我的时候声音很沉,“我没有准备套。”
“只能进你的生殖腔, 让你生个宝宝了。”
“操……晏云杉你……别发疯……我不生……你滚出去啊……”
但我的挣扎无效。他解下手腕上的手铐,没等我看清就缩短了链子,把我的两只手拷在一起, 背在身后, 与此同时钳制住我的下-身, 让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不是说不挣扎的吗?”
“早知道你能怀孕, 我十年前就应该等你二次分化,让你生个宝宝再走。”他又开始说让我觉得很疯狂很可怕的话,“那样你就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我抛到脑后了。”
“滚啊……晏云杉你这个疯子……强-奸犯……我不要生宝宝……你滚……”
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晏云杉会给我一种湿热而粘稠的感觉。
他不再是一阵捉不住的冬日冷风,又或是某一束夏夜的月光。
而是一阵热带风暴,或是一场赤道附近的海啸。
狂风骤雨,激浪滔天。
后颈被再一次标记,雪与杉木和阳光与焦糖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冷与暖,冰雪融化,将我卷入强制发情的浪潮中。
晏云杉又变回了话很少的状态。
“别躲。”他简短地说,“乖一点。”
“吃硬不吃软。”晏云杉的声音传来,“早就应该把你关起来。”
晏云杉的吻也同样像卷着潮湿热浪的风暴,让我感觉越来越湿润,四处都在出水,他撤走的时候用手指来夹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舌头,很轻地笑了一下,说:“真是小狗,还会吐舌头。”
我很生气地咬了他的手指,留下了清晰的齿痕,他又笑了,说:“老是乱咬人 。”
他凑的很近,我又在他眼里的海里看见自己,充满迷乱与渴望。
我也看见了其他的东西。
譬如说快乐,满足,笑意和爱意。
我着迷地注视着那片眷恋过许多年的海域,忽然有一种酸麻的感受。
我松开齿关,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舔抿过我留下的齿痕。
有怜惜,有眷恋,有亲昵。
或许也有一点点残余在内心深处的爱,不是很多,剩下来的那点,刚好不够开始,也刚好舍不得忘。
“晏云杉。”我叫他的名字。
晏云杉“嗯”了一声。
我问他:“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走呢?”
“我爱你?”晏云杉反问我,“你凭什么说我爱你?”
他的语气很生硬低哑,手指却划过我的眼角,抹走了我的泪水,轻柔地像是抹去一片花瓣上的露水。
“松开我……好不好……”我没有追问,转而向他提出要求,“我……不躲了……手压得很痛。”
晏云杉犹豫了片刻,解开了我的手铐。
他抓着我的手,我挣开他,在他生气之前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在海难中抱住浮木一样,抱的很紧。
我不是只为了现在才抱住他。
我在抱一个很久以前的他——那个坐在画室角落安静画画的他。那个漂亮的,对我颐指气使的他。那个出现在阳光下,将我带走的他。
泪水也不全是生理性的。
我想到许多事情,想到他离开后我的迷茫,痛苦,挣扎,绝望和寻找。
也有很多问题和埋怨。
譬如为什么我不回消息他就不能再发几条。
如果我收到,我会等的,不管他是真的很快回来还是和如今一样花费整整十年。
答案我知道,其实很简单,陆鹤闲制造的误会让晏云杉生了一场闷气,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因为我没有哄他三次,所以他不能“很勉强”地原谅我。
但这场闷气生的实在是太久了。
就算我没有哄他三次他就原谅了我,这也太久了。
久到他变了,我也变了。
所有青春少年时代有关初恋的阳光微风和花香,都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供我追忆爱恋的只剩下那段时光,对某个特定的人的爱恋早在十年的等待里磨损到所剩无几。
哪怕晏云杉不愿意承认,我也明白他爱我。
但太迟了,我早已无法像少年是那样赤忱而专一地恋慕他一个人。
我们在各自的耳边喘息,身体贴的很近,晏云杉的怀抱其实很热,和他看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在我不知道多少次到达高潮的凌乱里,他终于在我耳边喃喃:“……我是爱你。”
他很勉强,也很痛苦地承认了。
骄傲如他,也只能很苦涩地去剖白承认,承认自己仍然在爱一个不再爱自己的人,甚至做下卑劣疯狂的事情,渴求无所谓将来和永远的一时欢愉。
“……我很后悔。”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两句话都是气声,但我很轻易地听到了。
而后从他眼里淌下的液体将我的脖颈烫伤。
我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让晏云杉二十四小时内因为我二度落泪。
他埋在我的颈窝和我的身体最深处,每一次贴近和啄吻都用尽全力。
“真的很痛吗?”晏云杉忽然很闷地问。
“什么?”我没有懂,“现在……不痛。”
“……我走的时候。”他问,
我安静了一会儿,告诉他:“疼的。”
“很疼。”
他停下来,拥抱变得过分用力,不知是因为收得太近的手臂还是因为过分压抑的沉默,呼吸变得很困难。
晏云杉是一个别扭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有些东西从未变过。
阐明爱与后悔已经用尽他的所有自尊心,他说不出安慰也说不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