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星(3)

2025-07-25 评论

  谢择星脸上的愤怒、惊惧和无措在无影灯下纤毫毕现,男人静静凝视他面庞,将他此刻脸上所有细微的情绪变化都看进眼中。也许有怜惜和不舍,最终无动于衷。

  “你听话配合我,我不会让你难受,我保证。”这个人用最温沉的口吻说着在谢择星听来其实冷酷至极的话语。

  “你究竟要我配合你做什么?”谢择星勉力维持住理智,质问对方,“你抽我的血是打算做什么?你想拿我做什么人体实验吗?”

  男人没否认:“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不会伤害你,真的。”

  谢择星遍体生寒,终于清楚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疯子——听不懂人话、固执己见,且偏执极端。

  “我如果一定不配合呢?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嘘,”对方阻止他更多没出口的话,“别说这种气话。”

  谢择星咬牙切齿恨道:“我不会如你愿,不可能。”

  这个人却坚持:“总要试一试。”

  见他逐渐安静下来,男人的手指再次捋进他发间,温声问他:“你流了很多汗,头发都湿了,很紧张吗?”

  谢择星彻底陷入了沉默中,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再给回应。

  男人的目光下移,落至他侧过去的后颈那片淡粉色的腺体区域。

  Alpha又或Omega的腺体都在后颈同一位置,肉色偏粉,一元硬币大小,通常是无规则形态。谢择星的腺体形状却似振翅的蝴蝶,很特别。

  目光凝住片刻,他再次摘下了手套,冰凉手指贴过去,拇指腹轻轻按在了那处柔软的腺体上。

  谢择星倏然瑟缩,身体战栗,本能地躲闪,但躲不开。

  “你的腺体很漂亮。”男人轻声赞叹。

  如果能像Omega腺体那样被标记,于信息素交融时充血,在他白皙皮肤上呈现出那种糜艳的红,一定会变得更漂亮。

  一定。

 

 

第2章 给你一点惩罚

  谢择星精疲力尽,镇静剂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他昏昏沉沉又睡了很久。

  再醒来时稍一动,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挪动了位置,身下不再是冰冷的台面,变成了柔软的被褥。

  两只手上的束缚也解开了。

  谢择星的心脏砰砰直跳,抬手想摘去眼罩,没能成功。

  特殊材料制成的眼罩紧贴他的颅骨,将他的视觉隔离,单凭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下来。

  反复试了几次他不得不放弃,颓然垂下手。

  脑子里一直有根神经在不断嗡响,谢择星按住自己的额头,勉力镇定,仔细回忆这件荒唐事情的始末,确认不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他被人绑架,关在不知道哪里的地下实验室里,对方抽了他的血,打算拿他做某种未知的人体实验。

  除非有人来救他,单凭他现在这样,几乎没可能自行从这里逃出去。

  不、不行……

  谢择星撑起疲软的身体往床边挪,尚不能完全适应黑暗,脚下踩空狼狈摔倒在床边地板上,牵动脚上的铁链铮铮作响。

  摸到勒住右脚脚踝处的铁链,他喘了口气,强撑着站起来,顺着铁链往墙边挪动,再以两手触摸墙壁,一点一点移动,试图感知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卧室,大概有二十几个平米,除了一张床和床边的桌椅,空无一物。

  铁链的一端嵌在中间墙上,一侧是房门,另一边有间浴室,也仅有有限的活动范围。

  那个人将他锁在这里,似乎把所有都计算好了。

  谢择星有些自暴自弃,发狠攥扯嵌进墙中的铁链,当然是扯不动的,粗粝的金属表面将他掌心磨出血,固定在墙上的那端却纹丝不动。

  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谢择星闻声立刻转身,背抵墙戒备全开,听到走进来放缓的脚步声。

  “谁?!”

  还是之前那个男人,沉声提醒他:“你没可能徒手攥下来,别费力气了。”

  谢择星的喉咙咽动,也不再徒劳质问他是谁或者有什么目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给你休息的地方,”对方说,“你太紧张了,放松点。”

  谢择星转变话术:“你打算这样关着我多久?”

  “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吃东西?”

  男人自说自话,耐性十足:“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来,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直接说。”

  谢择星贴着墙不动,态度始终抗拒,有意地试探他:“你用变声器,还蒙住我的眼睛,是怕我认出你?你就是我认识的人吧?”

  对方似乎沉默了一瞬,说:“我是在犯罪,总得小心些。”

  谢择星哑口无言。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坦然承认自己在犯罪的疯子。

  他用力攥紧的手背上凸起青筋。

  男人走上前,依旧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握住了他手腕,低下声音:“你手掌流血了,我去拿碘伏。”

  谢择星突然暴起,猛地以身体撞向他。

  男人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后退,谢择星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肩膀凶狠撞上对方胸口,绷紧的铁链在牵扯间哗哗作响。

  他看不到,只能凭感觉出手,拼尽全力冲撞向对面的男人,挥动拳头拳拳到肉,状若疯癫。

  同为Alpha,谢择星即便被蒙住眼睛被铁链束缚了行动,攻击力却不弱。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露出了利爪和獠牙撕扯着面前不知道是谁但危险性十足的敌人。

  对方却似有意地让着他,不闪不躲也不回手,被他双手扯住衣领掼到墙上,后脑重重磕到墙面。

  闷哼夹杂在撞击声里溢出口,在谢择星又一次屈膝顶向自己腹部时,这个男人才终于抬手,手掌抵上去用力卡住了谢择星的喉咙。

  “冷静点。”

  铁链在哗响之后落地,男人的拇指按在谢择星颈上,摸到他吞咽时滑动的喉结。

  谢择星因为这样的触碰本能地不适,立刻往后退,对方却没给他机会,动作迅速地反手将他按到了墙上,以手肘压制住他的肩膀。

  “你太激动了,”提醒的声音在他耳边,“你这样情绪不稳,我只能给你多打几针。”

  谢择星粗重喘气,哑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我不要你的命,”男人低声纠正他,“我说过了,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会让你难受。但你实在不听话,我必须给你一点惩罚。”

  房门推开,谢择星被推出去,被强制按到冰凉台面上,嗅到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再次被约束带绑住了手脚。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地方或许是间手术室,而他现在正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又被人按在了手术台上。

  手术刀沿着他颈侧慢慢滑下,恶魔一般的声音落近他:“还敢不敢乱来?”

  谢择星能感觉到刀片隔着布料贴在自己皮肉上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想挣扎。

  “你最好别动,手术刀很锋利,会见血。”

  这个人说的惩罚更似某种心理上的恐吓,谢择星的身体僵直绷紧,他不畏惧见血,但现在他的眼睛看不到,这种未知和不确定感轻易就能将人逼疯。

  他也是在这时才察觉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手术衣,长到膝盖以下,内里什么都没穿。对方的手按住他小腿,手术刀滑过腿肚,刀背轻轻挑开手术衣下摆,油然而生的屈辱感让谢择星分外难堪:“别碰我——”

  刀背顿了顿,继续游走往下,停在他脚踝上方三寸位置,那里有一个刚刚掉痂的新鲜伤疤。

  “这么漂亮的身体上多了一道疤,”男人的语气难辨,“你真是不爱惜自己。”

  “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择星咬住牙根,那道疤是上个月他和未婚妻去郊外踏青,有个莽撞孩子骑山地车冲下山坡撞向他们,他拉开未婚妻时帮挡了一下被冲过来的车头刮出的口子,后来去医院缝了五针,留下了这道疤。

  一个Alpha身上留点疤印根本不算什么,但身边这个人是个疯子神经病,谢择星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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