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裴仰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很高的了, 瘦又挺拔, 盛燎竟然比他块头还大。孕期时,竟然还能将重了二十斤的他扛起来。
盛燎以前嬉皮笑脸, 他倒没感觉到什么攻击性, 现在真的——
盛燎闻到他的汗味,裴仰身上出了细密的汗,雪白脖颈亮晶晶的, 舔了一下。
裴仰吓了一跳,“干什么。”
变态。
盛燎又去舔他脸颊。
裴仰避开,被禁锢在怀里,后背发烫:“你闹……”
拳套还没脱,锤了他一下。
盛燎从不想跟他打架,只想跟他肢体接触,从裴仰袖口往里摸,“我亲会儿。”
裴仰身体像是被他洗过一遍,拳套早就丢了,t恤和宽松裤腿都被往上撩,又湿热,又凉嗖嗖的。
盛燎扒了他裤子,把人拽了上来。
裴仰吓了一跳,忙起身,被按着,“虚伪。”
……
裴仰垂眸,一边觉得这张脸好帅,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嘴唇鲜红柔软,就应该做这种事,以前真是呆板无趣才会看到他就别扭烦躁。
一边觉得很羞耻,怎么能这样。
一边又觉得好爽,特别是盛燎眼眸猩红地盯着他,他把这个混蛋欺负得好惨。
结束后,盛燎漱口,看着某个虚伪的人。
裴仰:“……”
可能是太过了,裴仰看他有种看老婆的感觉,再想起他成天奶孩子,打扫房间,忙上忙下,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盛燎:“哎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啊。”
裴仰打他嘴。
盛燎:“做了还不让说了。”
裴仰倒打一耙:“你怎么这样?”
盛燎笑着拉他起来:“什么感觉。”
裴仰实话实说:“看你像看老婆。”
“呆头呆脑的。”
盛燎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这一场架也很荒唐地收场了。
九月初,盛燎帮他收拾新学期要带的东西。
裴仰走过去:“你这个学弟还帮学长收拾东西。”
盛燎:“靠,别说。”
*
周一早八,高数课上一片唉声叹气。
刚开学没多久,大早就是高数课,难熬。门的方向发出响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来人身形修长,凤眸澄净冷淡,眼尾狭长上扬。他穿着简单白衬衫,领口严实系到最上头,微挽着的袖口露出精致腕骨。
教室空气能听到针响。
与此同时,论坛沸腾起来。
[他回来了!]
[特大喜报,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谁在301教室,求求拍个照]
[我恨今天没去蹭课]
[照片]
[照片]
[卧槽人怎么可以帅成这样]
[好白,我疯狂流口水]
[不愧是我校镇校之宝!]
[照片]
[照片]
[照片]
[本智性恋一本满足]
[你最好是智性恋]
[腿好长好长]
[男神男神男神]
[你们知道周教授团队入围权威奖项的事么?]
[本人数学系,这事在这个领域还挺轰动的]
……
裴仰今天给另一个教授当助教,好久没来学校,放好课件坐在第一排。他黑包上的挂坠没取,叮叮当当的,上头还多了只上次海洋馆买的小丑鱼。
不知道是卸了崽,还是这个暑期跟盛燎四处疯跑,养了快一年才养出来的嫩肉消下去,下巴尖,肤色不似之前苍白,泛着雪消的光。
主要是身上的学神光环太强。
a大少年班选拔极其严格,年龄卡得死,智商,反应能力,心理素质都要求极高,多少神童被送过去,都过不了第一轮笔试。
裴仰平日话不多,所以看着高冷。除了胆大包天向他表达爱意的,一般都不会主动跟学神唠嗑。
他也知道自己高冷,还好孕期发明了裴氏标准微积分笑。
课间休息,几个人围在一起八卦,有人偷偷拍照。裴仰走过去,进行他最不擅长的跟陌生人的交际活动。
既然拍他,大家应该彼此印象不错。
拍照的是位脸圆的女同学,让他想起脸圆有双下巴的裴矜矜。裴仰露出笑,表达善意。
同学手一抖,吓得快速说对不起。
裴仰:“?”
同学:“不传播,马上删。”
裴仰沉默了两秒,沟通失败铩羽而归,又折返回去:“我在笑。”
同学反应了好几秒。
结束后,裴仰背包里多了堆小零食和香香的手写信。
他去买奶茶,对店员微笑表达善意。
店员手哆嗦,加了双倍料:“不要投诉我。”
裴仰:“?”
裴仰离开,走了两步气不过,返回来,面无表情,“我在笑。”
店员被可爱到了,给他塞了个周边挂坠。
人际上的种种碰壁把裴仰气坏了,回家后找盛燎告状。
他再也不会对人笑了。
世人再也不会看到裴氏微积分笑。
盛燎:“那你对我笑。”
裴仰看他就烦,不对他笑。
盛燎整理书包:“怎么多了这么多零食,还有个钥匙扣?”
裴仰:“哦,通过人际沟通得来的。”
但是过程有些怪。
……像是抢来的。
盛燎看到粉色手写信,微笑,毫不在意地说:“这个,有看么?”
裴仰还没看,拆开。
信纸上是秀气的字体:学长,我一直很仰慕你,高中在新闻上看到你,以你为榜样,奋发图强,考上a大。希望没打扰到学长,天天开心哦~[心]
裴仰又拆了一封,都是那种可可爱爱很善意的祝福语,眼里带了笑意。
盛燎:“咳。”
盛燎:“咳!”
裴仰把信装好,抬眼:“你怎么了?”
“没事。”
盛燎把那堆东西收到一边,拿花瓶挡住,冷静道,“不然我们好好搞学术,不搞人际了。”
裴仰:“为什么。”
以后裴矜矜上学,免不了很多人际活动。
盛燎:“我们家人际方面有我,你做自己喜欢的就行。”
裴仰在思考。
盛燎求他:“不要笑,你就这样酷酷的,特别帅。”
“我陪你玩。”
盛燎抱着他揉,“老婆……”
毛绒脑袋蹭他脖颈,“老婆。”
盛燎一整天挂在他身上不走,奶孩子时和孩子一起挂在他身上。
“……”
裴矜矜很满意一家三口黏在一起:“eh!”
裴仰懒得理他,刮刮崽儿的脸蛋:“叫爸爸。”
宝宝:“bo!”
裴仰指指盛燎:“爸爸。”
宝宝努嘴,很用力地吹了个泡泡。
盛燎不知道犯什么病,长他身上,不走了,吃饭时盯着,走路时盯着,睡觉时盯着。吃饭时牵着他手,手指头偷偷摩挲无名指。
他俩一个学校的,裴仰每天不让司机送,骑单车过去。盛燎跟他一起骑单车,在九月的风中穿梭在街头。家里豪车好久没碰,多了几辆自行车,每天换着骑。
盛燎现在大三,课程紧张了点,跟室友课程不同步,在室友们眼里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室友们都是裴仰控,裴仰在他们心里是天降大善人。盛燎支着脸,看不远处的实验楼。
放学在自行车亭等他一起回家。
裴仰背着黑包,大老远就看到倚靠在自行车边的人。盛燎提着奶茶,递过去。
裴仰接过喝。
盛燎单手拿过他的黑包背好。两个人一起推车散步回去。
周五下午相约一起打球。
裴仰从研究所回来在衣柜里找球服。
这些盛燎都准备好了,他的是件白色冰蓝数字的,极致简约。衣服洗好了,太阳晒过,带着阳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