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仰嗅了嗅衣柜。
现在的衣柜满满当当,带着轻微的檀香,和阳光的暖意。
他换好球衣出来,客厅里的管家愣了一下。
背对他的人类幼崽正在喝奶,回头,愣住,瞪圆眼睛,奶都不喝了。
园丁进来取东西,也被清俊帅气的少年惊艳了下。
崽儿迫不及待要抱。
裴仰抱起来晃了晃:“怎么了?宝宝。”
宝宝张大嘴巴,嘴巴从“a”形变成“o”形。
裴仰好笑:“出去打球了,等你长大带你去。”
他抱了会儿,把孩子给管家:“拜拜,你爹在等我,晚上见。”
他跑去盛燎定位的球场。
太阳快下山,凉风习习。盛燎穿着曜石黑球服,数字上的火焰纹张扬桀骜。正在投篮,球在空气中呈现完美的弧线正入篮筐。
盛燎察觉到他,看过去。
他们在风中看着彼此。
如果他俩不认识,在这种场合第一次见面,也许会一见钟情。
一般来说,裴仰是很理性的,不知是盛燎真的很帅,还是情人眼里出盛施。
篮球在地面弹了两下,滚到裴仰这边,他控球找了找手感,抬手一个标准三分投篮。
只要球在他手里,一定能精准投篮,前提是要碰到球。
盛燎知道他投篮准,偏不把球给他,裴仰又没有队友支援,半天没摸到球。
控球的人故意逗他,刚碰到,以为要摸到球了,球又跑了。半晌,裴仰微喘气,看盛燎手中的球稳入篮筐。
这狗东西。
盛燎率先抢过球,又要遛人,裴仰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盛燎恍神,忘了身在何处。
球丢了。
裴仰比分快速追上,好像一个投篮机器,手腕一动不需要助跳就能投进去。每次盛燎试图抢他的球,他都会亲吻警告。
接下来盛燎没怎么玩下去,浑身是火,口干舌燥,偶尔触碰到他身体,感觉到很凉的气息。
他注意到裴仰胳膊内侧白得晃眼的肌肤,腋下像堆了雪一样雪白冰凉,想从袖口摸进去。
昨晚还抱着睡了,恨自己太规矩。
他心猿意马,连丢了两个球。
裴仰伸出中指,真逊。
他俩玩够了,去旁边水龙头处洗手,冲了把脸。水珠从裴仰脸颊滚落,鼻子精致好看,阳光下能看到耳廓细小的绒毛。
裴仰:“看我干什么。”
盛燎喉结滚了下,提着篮球网兜回家。
道路两旁是繁密的梧桐,遮天蔽日,留下一地阴凉。他俩勾肩搭背,在路上走着玩。
路边有卖石榴的,火红的大石榴裂开口,露出晶莹剔透的一粒粒红宝石。
摊主正打瞌睡。两位穿球服的少年冲过来,衣角带来凉风,都俊朗干净,英俊帅气,一时不知道该看哪个。
一个淡颜清冷,好看得出尘脱俗。
一个浓颜帅哥,桃花眼熠熠生辉。
还是更喜欢更白那个,气质疏疏淡淡的,好看。
摊主打招呼:“打球回来了?”
他俩:“嗯。”
摊主:“感情真好。”
盛燎抱着人肩膀,笑说:“我们买石榴。”
清冷帅哥:“嗯。”
摊主掰开一个大石榴:“我们这个石榴自家种的,籽小肉厚,你看,包甜好吃!”
盛燎选了五个开裂的大红石榴,一个能有半斤,摊主还送了半个让他们在路上吃。
他俩找了个矮墙坐在一起,双腿垂下。盛燎掰开石榴皮,露出大片爆满红亮的石榴果肉,搓了堆,准备了袋子让他吐籽。
裴仰嘴里塞满,腮帮子鼓鼓的,咬一口,酸甜汁水充斥在口腔。
他嚼了半天,低头,将嗦得干干净净的石榴籽吐到盛燎撑开的袋子里,突突突像豌豆射手。
盛燎看着他笑。
裴仰:“傻乐什么?”
盛燎:“有吗?”
裴仰腿在空气中晃:“有。”
盛燎也跟他一起吃石榴。
吃完盛燎取出湿巾给他俩擦手,跳下去,抬头看他。
裴仰腿往下伸了些,也跳了下来。
盛燎去扔垃圾。
裴仰在这边等他,看到他跑过来,不知为何开心得想原地跳,可是这次他能跑了,冲过去,盛燎把他抱着转了一圈。
裴仰:“别抡我。”
盛燎笑着拍他屁股上的土。
裴仰:“你打我屁股。”
盛燎:“我……”
他在外头就这么起了反应,宽松的裤子怎么也遮不住,都要走不动道。
罪魁祸首却心情好地抱着胳膊走路。
回到家,他想把人往卧室拐,裴仰冲去婴儿房看宝宝,低着头,脖颈的弧度雪白漂亮。
回到卧室总该他了吧?
回到卧室裴仰也没有理他,换衣服洗澡,脱了裤子,宽松球衣堪堪遮住腿根。
盛燎突然堵住,不让他走。
裴仰挑眉,还没说话就被竖抱起,手放在他胳膊上,察觉到紧绷的肌肉:“我还没洗澡……”
盛燎手隔着球衣摸那截细腰,他的腿太好看,又白又长又直。他意识到裴仰穿着球衣,刚跟他打完球,更加躁动,舍不得脱他衣服。
裴仰手也碰他。
盛燎痛苦皱眉。
裴仰懒,很少碰他俩的,都是盛燎一起照顾,但一出手杀伤力很大。
他不知道盛燎怎么老喜欢舔他,也亲了下他喉结。
盛燎抖了抖,骂了声脏话,控制不住地求他:“帮我。”
结束后裴仰餍足又无力,被竖抱着洗澡,泡在浴缸里,对盛燎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厉害了点?”
背对他的盛燎:“……”
盛燎:“确实厉害了点。”
他忍了忍没忍住:“为什么让我背对着?”
裴仰:“避嫌。”
裴仰:“你去那边用花洒吧。”
盛燎:“哦。”
第68章 有什么瞒着我的?
天气凉了些, 裴矜矜穿着奶黄连体衣,戴着威风凛凛的鲨鱼宝宝帽。
裴仰也有一顶海豚帽,抱着崽儿, 穿着同色系衣服, 一大一小一模一样, 表情都神同步。
宝宝在练习翻身, 很自律, 但无进展, 轱辘翻了半圈, 卡住了, 使了吃奶的力气也翻不过去。
盛燎拨弄小球一样, 教他滚来滚去。
裴仰:“?”
盛燎被训了,不服:“早教书就是这样写的。”
私下里又偷偷滚他崽。
宝宝终于学会了翻身, 滚过来,又用力翻回去,厉害得不行。
裴仰正要张口夸宝宝。
盛燎:“别说话,让他滚。”
“?”
宝宝用力攥着拳头:“嗯!”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凉爽。裴仰在家收拾东西, 翻到自己买来只用过两次的画板, 一时兴起, 当即换鞋子出门。
盛燎在跟崽唠嗑, 看到他出门:“去做什么?”
裴仰:“涂鸦。”
广场涂鸦墙走过去也就七八分钟。
裴仰第一次来这边,是刚知道怀孕的时候, 心头乱, 没有头绪。第二次来这边,涂鸦被滚来的足球弄毁,但运气好, 被好心人补救得漂亮。
那时候裴矜矜还住肚子里,他跟盛燎刚同居。
这个天气适合出游,太阳不晒,又凉爽。他在自己原有的克莱因瓶基础上勾了两笔,又草草画了两个。
画着画着发呆。
数学上有很多浪漫的概念,以前他说不出,跟盛燎在一起后,所有的浪漫都具象化。
他画得潦草,不如之前的那个漂亮,但在兴头上,越画越起劲,墨融了都无所谓。
那股劲儿过去后,看着那团东西沉默。
人果然不能太忘我尽兴,……特别是没掌握要领之前。
会翻车。
地上很多画具,大家东西都放在这边。他把东西也放在旁边,寄希望于路过的好心人帮他补救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