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仰只在他瞳孔里看到一个无措的自己。
他不懂了。
他张口,“为什么要这样?”
盛燎:“大黑包不是你宝贝么。”
不是宝贝。
都是些小东西,废草稿纸,盘包浆的魔方,石头,还有角都没了的尺子。
他喜欢攒这些。
而且就算是宝贝,这么冲动跳水,大冷天的……
裴仰久久说不出话,半晌,说,“你没必要这样,以后别这样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盛燎脱口而出:“我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我只是……喜欢你。”
他有些词不达意,牙齿发颤,“我想说……不管你聪明还是不聪明,好看还是不好看,活泼还是不活泼,不管你觉得自己好不好,不管你什么样子,怎么样,都会有人喜欢你。我一直……会爱你。”
裴仰愣住,半天没说出话。
他的告白总是这么直接又热烈。
他坦诚而有勇气,逼得人在大冷天出了身汗。
寒冬腊月,大情圣就这么湿着衣服剖明心迹。
裴仰握拳,生气地给他裹毛巾:“要不要搭个台子让你唱。”
那混蛋还在笑,“你想听的话也行。”
回到家,裴仰一秒都没停留,推他去洗澡。
某人出来脸色好了些,那种骚调调又回来了,胸膛敞了一大片。
裴仰真的……
很想敲他。
裴仰给他遮严实,浴袍腰带系紧,裹得一点儿肉都不露,中断施法。
盛燎有些遗憾,可惜他身材这么好,不能物尽其用。
盛燎洗完澡,抱着他睡觉。
身体温度回来了,裴仰脚碰到他脚尖,察觉到暖意,又摸了摸他脑袋。
盛燎心痒,诉苦:“我冻伤了。”
“嗯?哪里。”
盛燎:“说不出来,感觉身体有点酸疼,你帮我检查检查。”
裴仰手探.浴袍。
盛燎没想到行动力这么强,被碰到的地方条件反射僵了下。
小猫爪子直接去碰腹部。腹肌下意识缩了点,紧实的形状更明显了,侧边是清晰明显的人鱼线。
他检查了遍。
都好好的,没有冻伤。
空气中是浓情蜜意和旖旎。盛燎呆呆看着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属于自己的奖励。
“哪里酸,这里吗?”
裴仰按了按。
盛燎忍不住,捉着他手亲了两口,呼吸灼热。
裴仰没有躲,也没有拿手抵着他。他感觉到了顺从,心脏跳动,嘴唇磨蹭着亲他手指,“裴小仰……”
“我后悔了,我承认我刚才有点装,拔得有些高——”
裴仰扭头,掩住眼底的笑。
盛燎:“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谈恋爱,做一些俗套的事情。”
他厚着脸皮说,“刚才不懂事,你能不能再答应一遍。”就跟刚才一样,说可以跟我在一起。
裴仰板着脸:“只说一遍。”
盛燎摇他,“求你了。”
“你是只坏小猫。”
裴仰嘴角轻微上扬。
盛燎呼吸灼热,鼻梁凑着蹭他鼻梁,蹭到脸颊,难耐地叫他名字,身体滚烫。
他在裴仰耳边说,“上次说想吃肉,小猫是肉食动物么?”
怀孕的小猫更是肉食动物。
裴仰攥拳,“听不懂。”
“那要不要吃肉?”
裴仰心跳很快,这些天的想法和内心波动被直白地挑开。
“嗯?坏小猫。”
坏小猫摸他侧脸,手指移到耳朵。
盛燎痛苦又快乐,亲着他指尖,渴求着,能不能给他更多,允许他更过分。
裴仰之前都松口跟他在一起了,他非要装,非要上价值,他委屈,又生自己气,脑袋蹭他,手去摸他肚皮。
裴仰只轻微僵了下,没有躲,让他碰最需要保护的地方,半晌,捉着手腕,“够了没。”
不够。
裴仰已经完全软化下来,下次等到这样的裴仰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早知道,他愿意天天跳水。
他呼吸越来越重,执意要多碰一会儿,他本来就是混账,不是正人君子。
他之前顾及他俩没确定关系,他的喜欢还在考察阶段,裴仰没开窍,不敢乱来,只是明撩暗骚。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裴仰给了他一点儿糖,玩脱了。
裴仰也能感觉到他的失控。
“不可以。”
裴仰感觉到腰间的手,心跳很快,空气中的滚烫让他警惕起来,“四个月不可以。”
并没有想做什么的盛燎愣了愣。
盛燎失笑,“我怎么听说四个月可以。”
裴仰忙说:“你听错了。”
盛燎不急不慢,在耳边逗他:“我听说适当那样可以让人心情好,你要试试么。”
裴仰剧烈呼吸着,说不出话。
狗东西逗上瘾了,又诱哄着,“我轻点好不好。”
裴仰埋着脑袋,推他。
盛燎知道他正经,不逗了,正要哄着睡觉。
裴仰下定决心一样抬头,抿着唇备受屈辱,退了一万步说,“擦边可以。”
只可以擦边,再多他就不能接受了。
盛燎愣了愣。
靠。
他忍不了。
怎么能一本正经说出这种勾人的话。
第38章 想你需要我,渴求我。
裴仰生气了, 因为盛燎昨晚调戏他。
早餐时,脸扭到一边,不肯跟他讲话。
盛燎:“你是不是大人?因为这种事生气。”
裴仰正色:“我是正经人。”
盛燎慢慢道:“我们正经人可不接受擦边。”
裴仰握拳。
盛燎卷着面包片喂过去:“是是, 你是正经人。”
裴仰闭紧嘴, 半晌, 给了宝宝一个面子, 张口吃下。
这人就是很嘴欠。
要不是给孩子面子, 高低给他一个平地摔。
盛燎:“这不是我们的小正经人吗?谁惹我们正经人生气了。”
他逗着, “我一直想问, 你看着板板正正, 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什么前三个月不可以, 在外头打招呼,四个月不可以, 可以擦边。”
“有些我都想不到,嗯?到底谁是色鬼。”
裴仰握拳不说话。
“嗯?是不是,正经人?”
盛燎挠他手背。
裴仰气极,大声说,“肚子疼!”
盛燎把他捞到怀里揉腰, 轻轻按摩, “好点了吗。”
裴仰拍他的手, “有没有劲儿, 没吃饭吗?”
寒潮过来,耀武扬威的裴仰感冒了, 蔫蔫地缩在被窝里, 夹着温度计。
他主动配合,大口喝热水,然后乖乖捂在被子里发汗, 只露出眼睛在外头,一言不发。
“很难受吗?”
盛燎自责没照顾好他。
裴仰摇头,“宝宝会受影响吗?”
盛燎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又心疼,顺着他的背,“没关系,每个人都会生病,只是小感冒。不要苛求自己,你已经是很好的父亲了。”
裴仰吸了吸鼻子。
盛燎凑过去,感觉他明显升温的气息。
近处的脸突然帅得犯规。
裴仰快速遮住嘴。
生病了。
盛燎在手背轻落下烙印,仿佛隔着手亲了他。
占完小病猫便宜,盛燎上床抱着,“鼻子很难受?”
裴仰摇头,只是有些不通,睡一觉就好了。
他身体虽然虚了点,但是感冒发烧好得快,喝点药,有时候蒙在被窝睡一觉就好了。
他努力不让自己生病,不给别人添麻烦,已经很懂事了,但还是做不好,两次收养都被退了回来。
盛燎抱着他。
裴仰推了推:“不要抱我,我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