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问:“是给几岁的宝宝买的?”
裴仰:“……”
盛燎忍笑:“是个小宝宝。”
导购:“三岁以上的小宝宝都可以玩哦。”
盛燎抱着旁边的人肩膀:“可以, 刚好满三岁。”
裴仰板起脸。
不是在说我。
最后家里三岁的宝宝挑了只小黄鸭, 爱不释手,当场跑到树下夹雪,留下只饱满可爱的鸭子。
没走两步, 又夹了只,走了一路,四处留鸭。
盛燎牵着他的手,“我们家小宝宝夹得真好看。”
裴仰作势拿夹子夹他脑袋。
梅花林在寺庙后头,一簇簇雪在枝头绽放,空气都是清幽淡香。裴仰看呆了,跟他说,“我上次看到的花瓣就是这样。”
盛燎轻捉住他的手。
裴仰拉着他去最大最繁茂的那一株,枝条交错,满树重瓣白花,饱满圆润,看到更好看的,又拉着他跑过去。
盛燎任由拉着,不时缓住过快的速度,一起满园乱晃。
没多久,晃累了,他终于停下来,靠着盛燎慢慢地走,想起自己还有个男朋友,“你也挺好看的。”
盛燎:“人好看还是花好看?”
裴仰严肃:“人好笑。”
盛燎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可能是在花丛晃了那么久,身上都是清雅淡香。
裴仰坐在便利店窗前休息,盛燎去寺庙里头给他俩祈福,希望裴仰平安快乐,岁岁无忧。
旁边的老僧为他所求之事抽了一签,花开富贵,名震四海,大吉之签。
出去没在便利店窗边找到人,在周围树下找,果然——
裴仰又找了个地方玩他的小鸭模具,在雪地上压了只完美的鸭子,又一排排摆整齐,挨个摸脑袋。
他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举着小鸭球看,大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凤眼尾羽沾着柔意,又带出一点点稚气来。
盛燎看得出神,舍不得打扰,手间是给他买的红绳。
远处传来钟声,浑厚空灵,清廖余音在空气中一圈圈散开。
裴仰灵魂受到净化,清心寡欲,抬头,看到不远处拿着红绳的人,心突然乱了。香火缭绕间,涌上很多尘世的愿望。
盛燎走来,蹲着看他的杰作,将那双暴露在空气中太久有些凉的手握在掌心。
过了会儿,裴仰指尖一痒,低头,无名指间虚虚缠了两圈红绳,另一端缠在盛燎的无名指上。手指动了动,红绳另一头的手指也牵扯着动了动。
盛燎:“这样就可以永远跟你绑在一起。”
裴仰扭过脸。
……说什么酸话。
盛燎:“换成金边红绳你要不要?”
裴仰:“要。”
盛燎:“失策了。”
裴仰小声:“是你的话,什么颜色的绳都可以。”
盛燎被撩得不轻,看着那张脸,受蛊惑一般,不由自主靠近。
裴仰快速按住他脑袋:“清净之地,乱想什么。”
当然开车时还是解开了红绳,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泡澡。盛燎给他吹干头发,半蹲在床边揉小腿。
看到这么勤劳的盛燎,裴仰瑟瑟之情油然而生,完全忘了自己在清净之地的大义凛然。
他脚尖踢了下近处膝盖,慢慢往上,踩了下他大腿。
盛燎捏住他脚踝,抬眼。
裴仰快速缩回脚,往被窝钻,“脚不酸了,快过来睡觉。”
没多久,旁边躺了一个人。
之前最经常的睡姿是面对面,裴仰缩在他怀里,气息相抵。现在肚子慢慢变大,变成了裴仰侧躺着,盛燎从背后抱着他。
他手指就虚放在腹部,离得这么近。
裴仰跃跃欲试,拽了下他手指,暗示。
盛燎不懂。
裴仰感慨:“长夜漫漫。”
盛燎忍笑:“是啊,长夜漫漫。”
裴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可以助眠?”
盛燎:“给你念会儿代数?”
裴仰抿唇。
盛燎亲他耳朵,诱哄:“那你想让我做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裴仰唇抿得更紧了,都快成了深红色,又张口,说得道貌岸然:“做一些银河系智慧生物在夜晚会做的事。”
今晚又开了个小荤。
盛燎非常强,一人兼顾两头,还不会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
裴仰才知道原来摩擦起来那么舒服,浑身懒洋洋的,毫无招架之力。他鼻尖冒了汗,脸颊微红,鼻尖发出轻哼,任由搓圆捏扁。
事后给予他高度肯定。
盛燎亲他发顶,哑声,“舒服么?”
裴仰:“嗯。”
盛燎揉了揉他脑袋,搂紧他。
裴仰也张开胳膊,往他怀里缩。
还没抱在一起,腹部先顶在一起,他俩同时看着对方笑。裴仰挪了挪,懒乎乎地转身,盛燎从身后抱着他,在侧脸亲了一口:“晚安。”
一夜好眠,梦里都带着梅花的清香,迷迷糊糊中,有人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第二天清早,家里迎来不速之客。
裴仰睡得迷糊。盛燎遮住他耳朵,让他继续睡,“我看看是谁?”
床头手机响了响。裴仰接听,周教授慈爱的声音传来:“还没醒啊?这都几点了。”
裴仰快速捂住盛燎的嘴。
盛燎:“……”
师姐在旁边说:“我们带了吃的。”
师兄:“我们都到门口了。”
裴仰看着衣衫不整的盛燎,再看看卧室,还有站在门口不明真相的三个人——
盛燎气定神闲看热闹。
裴仰说了声:“等会儿,马上。”
然后把盛燎锁卧室,警告他别发出声音。
盛燎:“……”
裴仰亲了他一口。
盛燎被哄好了。
老师他们带了吃的过来,“忙什么呢,起这么晚。”
“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算题了?”
裴仰心虚。
师门三人喜气洋洋。
开年以来就频频发生好事,合作方给每个人送了小礼物。
周教授今天拿了个茶杯,杯里是几片碧绿的茶叶。师姐背着经典款Gucci,师兄脚上的球鞋也是限量款。
他们把带来的凉菜卤菜饮料都放在桌子上。
好久没来过小仰家,感觉哪里变了。
沙发上空的,桌子上也是空的,架子上也是空的,杂乱草稿都被夹起来悬挂着,还挺好看。
门口放着两双拖鞋,裴仰快速踢了只到柜子下。
还好大家是过来吃饭的,没关注太多细节。
大家把菜摆到桌子上,碗筷摆好,开始吃饭。
他们再次忍不住感叹,“家里好整齐。”
裴仰:“?”
裴仰:“以前不整齐吗?”
老师:“哎呀,这个真好吃。”
裴仰尝了一口。
还好。
他的亲传小弟盛燎做的饭更好吃。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师姐说:“你这个房子好像是三千多?”
当时研究所考虑到兼职学生在附近租房,工资开得也高点。
裴仰:“八百。”
他们三个:“???”
你再说一遍这个地段的房子多少钱。
裴仰:“我捡漏了。”
师姐和师兄,“那我们以后都跟你混,一起捡漏。”
裴仰点头:“这个房子这个月就到期了。”
看能不能再捡漏一套,这次他、崽崽、盛燎三个人住,预算可以高很多。
盛燎无聊地玩着裴仰的魔方,不时“不小心”听两句。
周教授聊到兴起,“我们裴仰是乖娃娃,不跟那些坏娃娃玩。”
“比如那些穿得不伦不类彪机车的流氓。”
裴仰:“……”
假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