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国安局既然不是第一次,那有什么好紧张,喝茶而已嘛。阿BEN听我说得不以为然,简直要气疯了,恨恨的冒出一句:“你知不知道电脑也有变态的啊?”
这一说我就有点明白了,赶紧收声,不去刺激它。阿BEN发了一阵呆,又发了几个寒噤,好象是预见到了一点什么不大美妙的前景,然后继续把前文说下去。
乘那五分钟的停电时间,阿BEN脱出包裹,换掉了带子,其身手之快,匪夷所思。我对于电视台的操作不是很熟悉,实在不晓得五分钟原来可以做那么多事情,而它的解释简洁,却又极富说服力:“凡是人类需要依靠高科技进行的事情,就是我最擅长的事情。”由此联想到那一次罢工期间我万事不得,生不如死的状况,背上为之一寒。
交代来龙去脉未完,我还没问它后来怎么又被副台长拿走,又怎么逃出来的的当儿,电瓶车已经驶出老远,教堂在望。我和手提电脑各自精神抖擞的下了车,一前一后往里面走,被电瓶车在后面叫:“喂,你们俩配合配合行不?人家还以为上帝在行神迹了。”我连忙回身去把阿BEN抱在怀里,它犹自反唇相讥:“那你自己也叫那么大声啊。”电瓶车有股野性,不服它,回敬道:“我放放录音有什么好希奇的,你又没有脚,学什么走路嘛。”
一来一往打了两个回合的嘴仗。,不分胜负,好强的阿BEN非要挣脱我,回去和电瓶车死嗑。我一阵紧跑慢跑,把它带进了教堂,迎面见到一个教士模样的人过来,连忙问:“请问玛利奥神父在吗?”
马利奥神父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时候,我才觉得他这个名字实在是取得好,贴切。很多年前电子游戏刚出来的时候,有一款好经典的单机游戏叫做马利奥兄弟的,里面那个蹦蹦跳跳的小萝卜头,放大二十倍,头发染成白色,就是我眼前这位伟大的神父。
我忍住笑向前和他打招呼,神父不冷不热的看着我。我想起来他不懂说中文,也就懒得跟他罗嗦,一把拉住他往教堂旁边的祷告室跑,他不停摔我的手,嘀咕嘀咕着不晓得说什么,不过老了就是老了,身不由己被带了过来,一直到没有人会看到的地方,我才停下。他很恼怒的对我唧咕唧咕,指指自己的手表,大约是说已经有人预约了祷告时间,说完想拂袖而去,我就手脱了自己的外套,从后面一个虎扑过去,把他头脸蒙住了。本来是有想一拳打昏他的,不过想到他年纪有点大了,万一打死未免太可怜。
神父在衣服里呜呜叫着挣扎不停,让我油然产生一点错觉以为自己是江湖上臭名卓著的扑头党,不由得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长袍下面有无值钱物事。阿BEN此刻大喊一声:“老关!”我一哆嗦,有点震撼,忙想解释我这是情不自禁,却听他无比兴奋地说道:“我终于发现你的特长了!你可以去当COSPLAY(注解:COSPLAY就是扮演漫画或故事中的人物,模仿其造型及言行)的演员,你那张脸,啧啧,想什么是什么呀!”我迷惘的问:“什么是COSPLAY”?
把神父拖进了祷告室,我掏出准备好的绳子,把人家捆了个结实,然后撕了衣服一角塞进他嘴巴里,马力袄先生湛蓝的眼睛愤怒的盯住我,盯得我汗流浃背,要知道我从来都没当过坏人,心理上多少有点承受不了。
把他安置住了,我匆匆走出去,找到门口的接待教士,对他说:“马力袄神父说请下一个告解者直接去祷告室。”教士瞌睡迷西的对我点点头,继续对着受难的耶苏大发其呆,我琢磨我要是上帝,一定是不会接受他上天堂的了。
走出教堂几步,我一个急转身,又走了进去,那刚刚和我面对面不超过十五厘米的教士叫住我:“哎,你是来告解的吗?马力袄神父在祷告室。”
我摇摇头:“我来参观一下。”随后便有个声音说:“我约了马力袄神父,他在祷告室吗?”
这声音是多么熟悉啊。装作东张西望,我缓缓扭头,看到一个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熟人站在门口。莫学友。
他的样子,很像一只鹰。个子不高,脸很小,双目狭长而锐利。鼻子下勾,嘴唇非常薄,紧紧闭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华贵而低调,剪裁十分合身。
他慢慢走进来,根本就没有注意我,只向那教士点点头,等待着对方的答案。那教士显然是认识他的,此刻站得笔直,恭敬的说:“神父已经在祷告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