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叹声气,说:“真有这么好吃。”
冯宗礼笑了,项助理下车帮方寸拿东西。
方寸摆手,“不用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冯宗礼说:“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方寸想了想,“最近有一些咱们两个的流言,你要是介意就想办法处理一下,我现在反正没什么办法,你别迁怒我就行。”
冯宗礼点点头,表示了解,又说:“你的工作方面呢?”
方寸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含糊不清地说:“换一份工作面对的也是差不多的人,没什么意思,我想休息一阵子,先不找工作了。”
冯宗礼没说话,项助理看了看冯宗礼的神色,对方寸说:“那方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方寸点点头,懒懒地伸出手晃了晃。
车窗合上,车子在方寸的视线里慢慢远去。
冯宗礼轻声说:“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来了来了,没有迟到太多!
被封杀不是冯宗礼干的哈,人家只是作壁上观
第45章
方寸失业的第一天晚上,接到了方敬山的电话,方敬山叫他回家。
方寸在厨房做饭,猫饭狗饭和他自己的饭。
“我忙着呢,”方寸问:“有事吗?”
“你忙什么?”方敬山冷笑,“你不是都已经辞职了?”
方寸盛饭的手顿了顿,花钱一口咬走了他手里的棒骨,赚钱只是闻来闻去,始终不肯纡尊降贵尝一尝。
“好好的婚姻说离就离,好好的工作说辞就辞,你想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过下去,你非得把日子过成一滩烂泥你才高兴是吗?”
方寸把手机放下,打开扬声器,把赚钱抱上来让它自己挑想吃什么。
“我没觉得我像一滩烂泥。”方寸说:“辞职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方敬山问:“那你找到下家了没。”
方寸说:“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方敬山生气,“你不知道现在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多不容易吗?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做事永远都是这么冲动!工作哪有不吃苦的,你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只会吃更多的苦!”
方敬山絮絮叨叨的说,但是因为方寸不在他面前,这份指责不是很有攻击力。
他最后给方寸下了通牒,让方寸这周必须回家一趟。
方寸挂了电话,没放在心上。
今天方敬山心情不好,杜如青大概也得小心翼翼的,方寸把施莹给他的杜如青客串的片段发给杜如青,附加一个大拇指。
杜如青很快来了信息,“已经剪出来啦?自己看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没等方寸回复,杜如青又说:“你爸爸很生气,你这两天还是回来一趟。”
方寸敷衍说:“知道了。”
方寸辞职,约上唐夏和赵言誉一块唱歌,方寸去的时候打包了小龙虾和烧烤,结果赵言誉也带了烧烤,不过赵言誉准备的东西比他多,还有零食和水果。
赵言誉特别爱唱歌,方寸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等他上了班之后就理解了,人有时候真的很想无缘无故地喊两嗓子。
唐夏和赵言誉在抢麦克风,唐夏跟不上赵言誉的调子,嗓子都快哑了。
方寸坐在沙发上,剥了一碟小龙虾,拿签子穿着吃。
“你可以去做吃播了。”唐夏清了清嗓子。
“我还真考虑过。”方寸咬着虾肉。
唐夏喝了口啤酒,“你完全可以往网红的方向发展,来钱快,也轻松,而且你自带话题度。”
“我的话题度是什么,不会是我前夫吧。”方寸一边剥虾一边笑。
“当然了。”唐夏道:“拿有钱人来赚钱,怎么不是一种劫富济贫呢。”
“那我以后可真要跟冯宗礼绑定了。”方寸玩笑两句,摇摇头,他一点也不想剖析自己的人生以供别人评价。
赵言誉唱累了,开了罐啤酒。
唐夏和他碰了下,对方寸说:“言哥最近有个机会,调岗到别的城市。这个机会很不容易,他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往上走走,以后真就这样了。”
“调岗啊。”方寸把在点歌的赵言誉拽回来,让他先吃点东西。
赵言誉在方寸身边坐下,拿了串肉串心不在焉地啃。
“你真打算调走,”方寸想了想,“简大公子那边?”
一串肉串让赵言誉吃累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就是很后悔,不应该在离婚后还跟他藕断丝连,弄得恋人不是恋人,床伴不是床伴。”
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中,赵言誉问方寸,“肯定不止我俩是这样吧,天生的冤家,只是身体契合,一旦更进一步,就会有数不清的鸡毛蒜皮来消耗感情。”
方寸回答不上来,赵言誉又和唐夏唱歌去了,老旧的情歌听着很俗,可是赵言誉唱的很动情,眼泪都快下来了。
酒喝到最后,大家都有点难过。唐夏和赵言誉倒在一块,方寸还醒着,眯着眼用小提琴拉二泉映月,一整个凄凄惨惨戚戚。
这一晚的醉酒给了方寸灵感,方寸找了个地方拉小提琴挣外快。
在一个挺高档挺有氛围的餐厅,上下两层,方寸穿着燕尾服坐在大厅的圆台上,对着琴谱拉《梁祝》。
唐夏过来凑热闹,准备记录他的小提琴首秀,顺便接他下班去喝酒。
拉琴拉到一半,经理走过来跟方寸沟通了一下,把音乐改成轻快明媚的《春天奏鸣曲》。
随后经理整理好衣服,站在门口等待。
他要等的客人很快就到了,冯宗礼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西装,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白色缎面长裙的女人。
他走进餐厅,听到小提琴,脚步顿了顿。
女伴问他怎么了,冯宗礼摇头,他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看到了圆台上背对着他拉小提琴的方寸。
方寸没有看到冯宗礼,但是唐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冯宗礼原地站了片刻,他没有打扰方寸拉琴,在经理的提醒下,跟着女伴一起上楼了。
方寸今天是第一天,只兼职几个小时,他结束的时候,唐夏迫不及待地走到方寸面前。
“我见到冯宗礼了。”唐夏说。
方寸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唐夏把刚才的事分享给他,同情地说:“你今天输好多。”
“有吗?”方寸扭了扭自己的燕尾服,“我穿得挺好看的。”
“好看的服务员。”
方寸哼了一声,他收起小提琴,准备换衣服下班。同事过来给了方寸一摞钱,说这是有人给方寸的小费,邀请方寸再去表演一首曲子。
“如果这是冯宗礼给的,”唐夏说:“那你得多尴尬。”
“好伤自尊啊。”方寸也觉得,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钱揣进了口袋里。
同事领着方寸到包厢门口,方寸敲了敲门,自己走进去。
包厢里坐着三个人,冯宗礼和他的女伴,以及季池。
这是个什么组合,方寸没看明白,他惊讶地看着季池,季池冲他眨眼睛,“我点的音乐。”
“好。”方寸拿出琴,还没开始演奏,季池就笑着说:“方寸,好久不见了。”
他明显不是让方寸来拉琴的,方寸想了想,把琴放下,“好久不见,你不是离开长洲了吗?”
季池冷笑两声,刀子一样的目光扎向冯宗礼,冯宗礼神色平静,邀请方寸坐下。
方寸摇头,“我现在还在工作时间,不太方便。”
冯宗礼也不勉强,“听到小提琴声我就认出来是你了,你的琴没有生疏。”
方寸说:“我后来有时间也练一练,学都学了,荒废可惜了。”
冯宗礼很赞同,“现在就派上用场了,都是有用的。”
他的语气并不居高临下,平和地像是老朋友聊天,方寸并不反感。
当然,也有可能是方寸过了处处看不顺眼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