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凛洲之前就在这上的学。他在旁边上高中,周五偶尔会顺路来接宋嘉皓,碰到过这家伙好几次。从小就拽得不行的人见到他挺有礼貌,仰着头喊他哥哥,连他的小跟班们都满脸诧异。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他坐在外面花坛的边等宋嘉皓值日,天气冷得他直打哆嗦。正巧程凛洲和他打招呼,他就把八岁的家伙抓过来抱在怀里,像抓了个大型玩偶。
程凛洲一动不动,像站军姿:“哥哥,你冷,我把衣服借你。”
实际上脸已经红得像颗苹果。来来往往的小朋友们都看傻了眼。宋矜郁毫无内疚之心,揉着这家伙的脑袋问:
“害羞啦?是不是有损你校园霸王的形象了?你五岁那年还坐过我的腿呢。”
程凛洲脸更红了,强装镇定想要说什么,宋嘉皓在教室里看见了,攥着扫帚柄像抄着剑一样冲了出来:“离我哥哥远点!”
然后又差点打起来。
不过也就只有那么几次。后来宋矜郁就去A城上大学了,再次见到时这家伙已经长得比他还高大,标准的帅气男高。还不记得他了,管他叫姐姐。
这些过往他以前没对程凛洲提及过,一是没机会特意去回忆这些,二来怕对方听了恼羞成怒,要用些“没大没小”的方式在他身上找回场子。
如果他们都没有出国的话。
宋矜郁突然漫无目的地假设,如果他留在江城工作了,程凛洲也在这边上学,他还会追他吗?
以前他不确定这一点,甚至更倾向否定的答案。现在他觉得,是会的。
不过他应该会更难追。
没有异国他乡完全陌生的情景支撑,他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对这家伙关于“未婚夫的亲弟弟”的认知会更加根深蒂固。其实倘若最开始程凛洲没忘记他,把他视作“嫂子”接近,他也一定会更努力克制地推远对方。
但是无论如何……他知道程凛洲最后终究是能成功的。
宋矜郁收回目光,轻轻落回对方优越的眉眼,才发现这人已经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怎么?”他面上不显任何情绪。
程凛洲指了指他右边:“这里是你的高中,对不对?”
对方把手抄回口袋,语调戏谑起来:“你穿校服的样子一定很清纯校花。”
宋矜郁微微一愣。
这人没想起来自己上过学的地方,倒把他的记起来了?
对视片刻,他收回视线,沉吟了片刻道:“我现在要去后面的小吃街,程总还要跟吗?”
大少爷对路边摊还是挺嫌弃的,宋矜郁这两年也被养得精细,没拉对方去过。
程凛洲满脸真诚:“我给姐姐买单,帮姐姐拎东西。”
第40章 喉结给摸吗
傍晚时分, 校门附近的小吃街烟火气十足,老远就能见到一整条街缭绕升腾的油烟和嘈杂喧嚷的人声。
宋矜郁其实也没怎么来过,对这里的环境也不太习惯, 但完全不影响他指挥程大总裁给他买这个买那个。
为了不让油烟味沾上他的美丽废物镂空针织衫, 对方把自己那件薄款夹克罩在了他身上, 即便后者的价格贵了几十倍有余。
这夹克的袖子对宋矜郁来说更长了, 把他的手指尖都遮住了, 他也懒得卷,干脆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等着对方把吃的喂到嘴边。
没多会儿, 程凛洲手里陆陆续续提了十几个袋子, 分为“好吃的,你也尝一口”、“一般般,放着等会儿吃”、“难吃, 找垃圾桶扔了”几类。
他倒也乐此不疲地投喂宋矜郁,夫人穿着自己大一号的衣服往那一站,人群中清冷又漂亮。腮帮子鼓起来更是萌到没边, 像个蓝莓冰激凌馅的糯米糍。
程凛洲使坏把一整个章鱼小丸子塞进了夫人嘴里,目不转睛地看他包不住地掩着唇, 纤眉微蹙, 动作也优雅矜持得不得了。
怎么看怎么美,生来就是要给他当夫人的。
年轻人的心思明晃晃的,目光刺得皮肤都隐隐发痒。宋矜郁假装没觉察,又指使程凛洲去买了份脆豆腐。
没多会儿对方回来,举着根竹签晾了会儿,喂他。宋矜郁抬手勾着鬓发,凑过去咬了一小口, 突然倒吸一口气,“嘶……”
然后背过身子似在忍耐。
“烫?”程凛洲皱眉,长臂一搂轻松把人圈回来,手掌放他嘴边,“烫就吐出来,别咽。”
宋矜郁摇头摆手,含含糊糊:“不是。”推了一下这人的手,“你尝尝。”
程凛洲疑惑抬眉,把竹签上宋矜郁咬剩的半个放进了嘴里。
动作凝固。
“很辣吧。”宋矜郁眨着睫毛凑了过来,满脸担忧,语气也轻飘飘的,“乖乖,我忘了你不能吃辣的,对不起哦。”
“……”程凛洲咽下脆豆腐,深深看了他一眼,握拳抵着唇努力装镇定。下颌绷得死紧,耳朵到脖子根都红了,能滴出血。
宋矜郁贴心地把手里的柠檬茶递了过去。
一口气大半杯见底。
他歪头瞧了会儿,伸出来一点食指尖,蹭程凛洲滚动着的明晰的喉结。
连这里都长得比别人帅。好帅一男的。
“……干什么。”
手指被隔着袖子攥住,程凛洲盯着他,眼睛也被辣出了血丝,瞳仁深黑,颇有些吓人。
“不给姐姐摸吗?”宋矜郁松散地由着他攥,轻轻笑了一下,“这么小气啊?”
轰隆一声。
程凛洲脑袋里炸开了。
手指僵在半空,额角青筋暴起,目光定在夫人唇畔的梨涡一动不动。
明明是可爱的标志,生在他脸上却妩媚又鲜艳,像浸着甜蜜毒药的鱼钩,轻而易举就能把人的心脏破开,扎进最深的血肉里。
不费力地挣开了自己的手,宋矜郁靠近,继续一下一下,轻柔缓慢地抚摸程凛洲喉咙处的凸起,以及旁边那根他以前就很喜欢,觉得很性感的筋。
“给亲吗?”
像终于是摸够了,满意了,宋矜郁抬眸又问了一个问题。
程凛洲垂着眼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似冷静,深处涌动的眸光恨不得把他原地生吞,一触即燃。
不说话就是默许。
宋矜郁用食指推高对方的下颌,慢慢悠悠地靠近他的脖子,故意将轻柔的呼吸落在他颈间。
同时将袖子往下褪了些,一只手覆在了对方仅剩下一件长袖t的胸膛上,感受着其下勃发猛烈的心跳。
很有生命力。且此时此刻是在为了自己跳动。
喜欢。
唇瓣在触碰到喉结前又撤开,宋矜郁踮脚,猝不及防地往对方紧绷的嘴角亲了一下。
“现在还辣不辣了?”他问。
程凛洲再也无法忍耐,宽阔胸膛剧烈起伏,手里的东西往旁边的桌上一扔,他用力把夫人抱进了怀里。
“这里不可以。”宋矜郁及时提了一下膝盖,提醒他,“而且我还在生气呢。”
“不能不气了吗?”程凛洲嗓音哑得不像话,夹克下的手掌滑到了怀里人的后腰,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
“不行。”宋矜郁也经不起撩拨,连忙阻止,“给你抱一会儿可以,别的休想。”
抱着夫人更不可能冷静得下来,程凛洲埋在夫人细嫩的颈间用力蹭了蹭,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胳膊。
折腾这么一番宋矜郁的心情彻底好起来了,顺势在放着东西的桌子边坐下,挑挑拣拣地吃那些战利品,示意对方可以开始狡辩了。
“我很担心你。”程凛洲跟着坐他旁边,一本正经道,“夫人对我这么重要,要是有危险我却不知道怎么办?如果你被图谋不轨的人灌酒了,或者掉海里了,我都能第一时间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