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煮甜烂(102)

2025-08-14 评论

  说罢,姚昭离季潘宁远了点,看着她,又说:“所以不如大方点,直接告诉我齐研最后的消息,我知道他失踪前来过Oz,那天晚上就是我送他来的。”

  “既然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来带走陈羽芒的,那你不应该来车行问我,而是应该去那家酒店问问,问他是不是也死在火里了。”季潘宁噢了一声,“看样子你已经去过了,酒店方要么不接待,要么说没有他的尸体对吗?你问我为什么要找陈羽芒,那你又为什么要找齐研,担心他?应该不是,那是什么,”季潘宁靠近她,轻声道,“怕邢幡知道和齐研勾结幕后指使有你一份,迁怒起来把你也找个机会处理了?”

  姚昭说:“你好像很兴奋啊……?你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季潘宁看向别处,“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在乎他,也不希望他死,我只希望陈羽芒安全。”

  姚昭讥讽:“还有什么比人家身边更安全的地方。”

  “从陈羽芒的精神状态来看,哪里都比他身边安全。”

  当初即便知道回国会万劫不复还要回去找他,好几次她都以为陈羽芒死了但修复好后又无事发生一般,季潘宁后知后觉,陈羽芒对邢幡的感情怕是深得他自己都无法理解。邢幡活着他也能活着,尚且还能满嘴恨意,那邢幡哪天死了呢?

  姚昭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肩膀松弛下来,“别灰心,陈羽芒的镜况没你想的那么孤立无援,你应该也不是唯一一个在找陈羽芒的人。看你这一脸茫然的样子,你还不知道吧。”

  “您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吗。”

  “看在季平安马上要死的份上,我卖个人情。万一他想不开遗嘱上写了你的名,以后我们还有的是要相处的场合。”

  “姚小姐就不要卖关子了。”

  “我父亲他们谈话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姚昭有意思地说,“陈悟之上个月就越狱了。”

  季潘宁一愣:失笑,“您在和我开玩笑吧。新闻上——”

  “这种事媒体没得到通知是不会瞎报道的。从我父亲和赵坚的对话来琢磨,他八成和赵望声一样,在转移的过程中消失了。当然,信不信由你,但如果你信,你先是谁把他弄出来的,再想想他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会去干什么。思路不久清晰多了吗?一个月了没个踪迹,陈悟之如今还在不在首都都不好说。恐怕早就在鑫城找地方安顿下来了。”

  季潘宁思路活跃,脸色一变再变,姚昭见她这样,摇了摇头,说:“不然你以为邢先生把陈羽芒关起来是为什么?我不回你消息,不是我不礼貌,也不是我不想帮,是没必要。”

  季潘宁说:“那是首都,想跑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姚昭说:“当然不容易了,所以我让你好好想想,陈悟之哪来的本事。”

  “……”

  不仅如此,你这满世界找人的动静也不小。同样是来自我父亲的谈话内容,我听说邢幡这段时间还去见过季平安,当然,也可能只是礼节性地看望一下,毕竟人都要死了。你父亲虽然说赚钱的本事一般,但平日里不怎么结仇结怨,也算是个明理命好的聪明人。“她说:“季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比起担心陈羽芒,或者说,担心我。你不如还是把心思放在你的车行身上。做好你的生意,多爱护爱护自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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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那些动作太大,如果兜不住就不要想着让谁替你收拾烂摊子。”

  邢幡失笑,“替我收拾烂摊子?”

  “真把自个儿的当清道夫了?”戚正气不打一处来,“我在首都都能听见你那些风言风语,我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还没扶正了人倒是狂气起来了。我给你提个醒,不管那真真假假,一旦出现极其严重的作风问题,就算咱那位师长也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提及恩师,邢幡正色道:“检察长近日身体可好。”

  “托你的福,没死。上次那个烟的事,可把她气够呛,我听人家说,把你训了整整一个下午?出来的时候喉咙还哑了,那声音震得,楼下三四层办公室都听见了?”

  邢幡眸色一深:“当时确实是我的失误。”

  “省点心吧,老太婆还能活几年啊,我知道你是老二当久了盼着她快点滚蛋,但你总得——”

  “说话怎么不负责任?戚署这些年顺风顺水太久了,当职从未犯过错误。”邢幡淡道,“大概是陈悟之有什么超乎寻常的能力,可以叫做事向来万无一失的人睁着眼睛丢犯人。”

  “说你呢你扯我干什么?”他一拍桌子,急道,“那是在首都出的事吗?人都到平承县过山路才翻了车少的人,还是交接之后出的事,要是我失职失责,我现在还在坐在这和你说话?你说你这人讲话刻薄不刻薄……”

  “你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刻薄。”

  “……”戚正哼哼一句,又说,“总之这次谢谢你顺道来看我,但我也要劝你一句,收敛一些别太松懈了,管好自己的私人生活。小心谨慎是你的有点,别一遇上女人就鬼迷心窍。”

  邢幡笑了笑,严辞道,“不是女人。”

  “男人女人都一样,”戚正蹙着眉挥挥手让他别讲,“我接受不了这个,你别和我说了,自己有点分寸,要不是看在你是个踏实做事的人,早把你举报撤职让你回炉学习品德教育去了。总之我警告你,不要拿自己的路途乱赌,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老太婆很看重你的。”

  “检察长知道你平时这么喊她吗?”

  “我说一堆话你就这三个字听得最清楚?”

  邢幡说:“不必担心我,我没有什么可赌的。出事情也算不愧对职责。”

  “说什么呢,你多难得的人才。”

  邢幡说:“我们这一行身有不测是常事。”

  “话是这么说,但我看你最近警惕性很弱。”内部的人知根知底,这多少年了,邢幡做事稳狠不顾自身后果,不过他也和别人不一样,没什么软肋可胁迫。一般人顾忌得太多,戚正了解他,而且到底还是关心他的,“需要心理辅导一定要和组织申报说明。人不是机器。你自己首先就要重视。”

  邢幡默默不语,但表情没什么变化,听没听进去不好说,但情绪是正向的就行,他见对面那人说罢就等着回应,只低笑一声,“管好你自己。”敷衍罢了,就站起身请辞。

  戚正气得骂了他几句,邢幡也不回嘴,他见邢幡确实是有心事,近期状态愈发紧绷,知道他后面还有行程,也不好再耽误下去。“鑫城是直辖市,和别的地方不同,优势在有路直通,但同时你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这里也是立马就能知晓。不要添麻烦,也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你申请暂留是对的,其实原本也是想让你在那边多待一会儿,纠一纠那地界的腐气臭气。有什么绕过来打你小报告的动作,偶尔顺折藤能摸出许多瓜来,”他冷哼一声,“也就是狂妄久了,自己都不干净就急头白脸赶上来攀附,都敢把首都当他们那滩脓水池子混,也是无法无天到了极致!”

  邢幡慢慢道:“鑫市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是从陈悟之建城时就埋下的,很多东西相辅相成,上面多的是要考虑的问题。这段时间,我也确实有些急躁了。”

  这种事戚正又怎么能不知道?他恨道,“那几个海岛来的黑心货,以为离得远就能胡作非为了,什么东西都敢往内陆运,有个前车之鉴还不够,陈悟之这厮还是判得太轻了。”

  “这我知道,你多费心。”

  戚正见他不愿多说,只问:“你这次去多久?说是带……人看病,”他咳嗽一声,“怎么就你自己去?”

  邢幡说:“不会太久。”

  Venn联系他的时候也说了陈羽芒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问题,需要很上心,但不用太着急,如果患者实在不愿来,那么直接和‘家属’谈一谈也能有所帮助。他还有一些陈羽芒过去的资料觉得有必要交付给邢幡,所以这次他去得匆忙,也不会留多久,当日就回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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