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聪却没有因为受伤而倒下,他面目狰狞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咬牙起身狞笑道:“又是这招!”
容倾也只是回了他一句:“兵不厌诈,是你轻敌了。”
听闻阮聪大笑起来:“你说得对……但是过瘾!再来,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容倾目光一凛,箭步冲上前去,一拳正对阮聪颈下的位置……
第185章 39
在船舱下那些人进行激战的同时, 贺临带着的那一队人也一直在与船舱上方的人搏斗着。
双方的争斗激烈,子弹不停地在空中飞射,砰砰的枪声不断。
贺临用的是兵分两路, 声东击西的打法,让那些海警分担了部分的火力,而他自己尽快往控制室突进。
他一边在掩体后射击, 一边往船尾的方向冲去。
贺临判断着对方射击的方位,很快打掉了两人, 随后捡了他们的枪别在了腰中, 自己带的子弹有限, 就只能靠捡装备了。
他正往前突击,陡然看到右侧有个人影冲出,贺临急忙就地一滚,两发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腰际而过, 还没等他起身,左侧的舱门又被打开。
眼看就要腹背受敌,贺临条件反射地后仰躲闪。他不等在左侧那人举枪, 一枪就穿透了对方的肩膀,鲜血飞溅的瞬间,右侧又传来拉开保险之声, 他旋身回击,子弹正中敌人的胸口。
解决了两名对手, 贺临松了口气, 经过龙炎的特训后,他成绩最好的项目就是速射,当时容倾天天揪着他练习,现在那些功底完全没丢。
贺临正准备继续往前冲, 对方却忽然出现了几人,几道持枪的身影堵住了前方的驾驶室。
“艹!”贺临暗骂一声。
他的枪法再好也抵不过一群人,急忙闪身躲避。
密集的弹雨一时把他压制在一处舱室之后,背后的钢板是双层的,子弹无法打穿。
幸好这时那些J国的海警解决掉了另一侧的几人,过来支援,双方僵持在总控室外。
空中一时子弹乱飞,火星四溅。
借着这个机会,眼看着货船就要甩开那些海警船。
贺临将背脊贴紧了身后的掩体,汗水顺着喉结滑入衣领。他早就经历过比这还要紧张的战场,能够做到临危不惧。
贺临对J国的几名警员打了个手势,让那几人进行火力掩护。
随后他换了把枪拿在手中,检查过里面剩余的子弹,贺临数着枪声,等着那些对手消耗子弹。
这也是特警的基本功之一,从枪声判断出对方的人数,位置,射击频率。
贺临判断出,敌方还有五人,左侧三人,右侧两人。
他变换手势,将情况告诉身侧的警员,随后贺临把外衣脱了下来,团成了一团,里面就剩了一件背心,
贺临先把外衣裹着一把空枪扔了出去,随后手臂紧绷,手指压在扳机上。
那些人经验不足,只看到一团东西飞出,下意识地开枪。
砰砰砰,又是几枪。
普通人射击时,从一个目标转移到另外一个目标,扣动扳机瞄准,就算是有子弹的情况下,也需要一到两秒的反应时间。
更何况他们其中应该有至少两人的枪中子弹已经射空。
这瞬息就是贺临的机会。
就是现在!
对方的枪击声一停,己方的火力压制,贺临一个闪身冲出,他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连开了三枪,将左侧的三人打倒在地。
同时,另一侧的两人也被冲上来的海警拿下。
要留着这些人审问,贺临没有痛下杀手,有几人的伤势较重,可也有人伤得较轻,还有一人被打到了腿上,挣扎着还想要捡枪射击。
贺临一脚就把他的枪踢飞了:“你们老大都要跑了!你还在这里拼什么命?”
剩下的几人都是手里没了枪的跟班,见状开始跪地求饶,贺临见他们没有武器,大步踏过,来到了驾驶室前,他拉开门时提防着有人伏击,本能地躲避了一下,结果驾驶室内只有一个上了岁数的本地船长坐在里面。
那人一见他进门就双手抱头,嘀嘀咕咕地在哪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
贺临拿枪一怼他的太阳穴,吐出一句英语:“STOP!”
老人伸手操作,船身一个猛然颠簸,随后终于停了下来。
海警上前接管了船只,处理完这些,贺临急忙转身,向着船舱下方跑去……
.
容倾咬牙,全力挥出一拳。
如果这一击即中,重拳能够致人眩晕,那这场战斗就可停止,只要制服了眼前的人,他就可以去支应贺临。
就在这时,船体却忽然倾斜,阮聪借着摇晃的惯性侧身,险险避开,躲过了这一击。
容倾却脚下一个踉跄,不得不回撤一步稳住身形。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不妙,因为船体的晃动,他正站在了阮聪的攻击范围之内,想要防守已然来不及了。
不等容倾站稳身形,阮聪忽然欺身上前,一个高位膝撞,膝盖如重锤一般,直顶入容倾的上腹。
容倾挨了一下,身体倒飞出去,后背砸在仓库里堆积的箱子上。幸好阮聪是忽然变招,力量不足,不算杀招,但这一下还是让容倾呼吸一滞,停了进攻。
容倾伸手捂住腹部,忍着翻滚而上的血气,单手撑地想要站起。
可同时,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船停下来了!
对于容倾,这是即将胜利的信号。
对于阮聪,这却是他的催命符。
容倾还未起身,阮聪就已经杀到,他咬牙高高跃起,一击狠戾的下劈腿,带着风声朝着他的头顶直劈而下。
在这生死关头,容倾冷静侧身一躲,闪过了这一击。
而他之所以能够躲过阮聪的攻击,并非是因为他的实力更强,反应迅速,而是因为,事到如今,阮聪依然想逃,他还是有所顾虑。
阮聪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不逃就毫无机会了。
但就是因为阮聪一直的顾虑,高手过招,分神一刻就是死局。
在阮聪收腿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容倾的身体迅速前移,扑上去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随后他向左侧转身,同时扫踢阮聪的支撑腿,瞬间将那个高壮的男人掀翻在地。
两人砰的一声一起倒在了货仓之中,阮聪的后背被刚才散落在地的碎酒瓶扎入,发出一声惨叫。
容倾抓住了这个机会,紧紧压住身下的人,随后他骑跨在对方腰腹上,右手握拳,一记摆拳直击向阮聪。
阮聪伸手格挡,就在这个瞬间,他手腕上那商家号称坚如磐石的名贵表盘却忽然碎了。
阮聪惊异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那晶莹的玻璃碎屑飞散在空中,折射出五彩的光影,一如一场破碎的梦。
看着这一幕,阮聪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碎裂的表盘也让他预见到了自己的败局。
就在他愣神之际,容倾的第二拳又到,重重地打在了阮聪的脸上。
阮聪的头一偏,口鼻出血。
容倾喘息着,忍着伤处的疼痛,却完全不敢停下。
他咬牙发狠,一拳,两拳……带着风声的拳头击向了阮聪的头脸。
船舱之中,拳头与皮肉骨头相撞,发出声声的闷响,混着对手的呜咽。
一直打得阮聪鼻青眼肿,瘫软如泥,失去了反抗能力,容倾才松开了手。
“为什么……”阮聪吐出了一口血,艰难开口,“我为什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运气……”
当初在赛场是这样,他惜败于对手,现在也是如此……
他明明距离那个宝座只差一点的距离。
容倾低头望着他道:“你差的不是运气,是其他的东西……”
人唯有孤注一掷时,才能够爆发出全部的实力。
阮聪太惜命了,心中满是欲望,那些杂念拖拽住了他。
所以在斗兽场,被困在场中时,他才是无敌的,一旦让他走那个牢笼,他就会败于对手。
而容倾却是从来义无反顾,宁愿舍生取义的,每次战斗,他都是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