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可以跳过表白吗(27)

2025-08-15 评论

  温荣其实也没什么胃口,摆这一桌宴席不过是为了铺开排场,他放下筷子,直入主题:

  “你知道岁岁福利院是恒时资助的吗?”

  那是恒时基金会资助的一家福利院,开在温荣也是温岁蝶的家乡,西汀,那时候温岁蝶和时文礼新婚燕尔,时文礼说,就把她的名字写在牌匾上,岁岁平安,时时相伴。

  “我知道。”贺铭并不意外他会提起这个话题,也猜到了他的下一个问题。

  “那时晏知道,你是在那里长大的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实际上,温荣本不必大费周章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权势,威慑他。他还没来得及安排时晏和他精挑细选的相亲对象见面,时晏已经听他的话,“随便”找了个人。

  他着人去查,对方和时晏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拼命从沟壑里爬上来,看起来光风霁月,实则善于玩弄人心,他忍不住想到苏北辰,他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人再出现在家人身边。

  “我没和他说过,但是请您相信,我并没有刻意接近他,也绝不会伤害他或者利用他。”他的样子太诚恳,仿佛在教堂起誓。

  温荣亲手盛了一碗鸡丝燕窝,站起来放到他能拿到的位置。

  时晏的确一直在车里等着,他对这片地上停车场很熟悉,每次陪时安来,他都自己开车,时安进去探望,他就停在这里等,夏天最炎热的时候,用不了几分钟,车里就闷热无比,而他像等待审判的人,把自己锁在驾驶位上,汗涔涔地忍耐,有时他甚至不开空调,身体上的不适反而能减缓他的心理压力。

  青天白日,人竟然也会做噩梦。反着光的车前窗,水银一样的地面,白亮刺眼的后视镜里,温岁蝶的影子碎成了无数片。

  一会儿是她神经质地反复擦拭瓷砖、台盆和镜子,胳膊打颤也不停下,时晏去拉她,她往后退了一大步,踉跄着甩一下没被他碰到的手,嫌恶地说,很脏。

  刺目的光斑里画面转场,她平静地躺在浴缸里,怨怼、激愤随着血液流出了她的身体,她又变成抑郁之前温柔慈爱的母亲,叫时晏走近一点,低声在他耳边交代遗言。

  她把自己关在阴暗潮湿的浴室里,时晏困在明亮酷晒的强光下,隔着无法跨越的阴阳界限,他逐帧回放自己的犯罪证明。

  升高的温度里,他的心用力撞着胸膛,心悸和晕眩带来一种自虐的快感,他忘记要开窗透气,有一瞬间想试试会不会窒息。

  当当当。

  有人敲响了车窗。

  他以为是贺铭出来了,却是温荣身边的人,请他去车库等。他恍惚地应声,跟着对方的车子往里面开,挂挡时手还在抖。温岁蝶去世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里。

  托贺铭的福,他好像得到了一点宽恕。

 

 

第20章 20 恃宠而骄

  下了接驳车,贺铭就看见了坐在车里的时晏。他脱力地靠在椅背上,看不出情绪,像放在玻璃展柜中间禁止触摸的一件物品,贵重,没有生气。

  车没落锁,他打开驾驶座的门,里面的热气扑面而来。

  “怎么不开凉风?”

  时晏这才发觉他的存在,只转了转眼珠,面不改色地撒谎:“不热。”

  “回去我来开?”贺铭问他。

  “嗯。”

  因为长时间的缺氧,时晏反应有些迟钝,答应了却不起身,仍旧坐在驾驶座上。贺铭耐着性子等了他一会儿,索性俯下身,替他解开安全带。搭扣弹开后时晏终于回了魂,从车上下来,贺铭体贴地后退一步,给他让出空间。

  屈久了的小腿又麻又软,他没站稳,下意识抓点什么维持平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搭在贺铭肩膀上,贺铭轻轻扶着他的腰,眉眼弯弯,热气融化在他睫毛上: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很想我。”

  一会儿没见而已,时晏依旧顶着一张冷漠脸,但眼睛里有了神采,带着力道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醒醒。”

  他换到副驾,贺铭也坐进来,递给他一个纸袋,他以为是贺铭带的礼物没送出去,对方却说:“给你的。”

  里面只装了一个白瓷盅,揭开盖子,带着米酒味的清甜香气瞬间捕住了他,燕窝冰酪中间放了一朵小小的茉莉花。时晏捧着一盅精致的甜品愣住,他不知道温荣怀着怎样的心情给了贺铭一盅茉莉冰酪,提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态度,想问又张不开嘴,只好把脑子里的话就着冰酪一勺一勺咽下去。

  贺铭开车时向来话很少,察觉到时晏频频投过来的目光,主动问他:“好吃吗?”

  “还不错。”时晏顿了顿,“你没吃吗?”

  “没有,老人家交代厨房专门给你做的。”他打开转向灯,见时晏捧着空了的瓷盅,神色餍足,不由得也跟着上扬嘴角。

  “都聊什么了?”时晏若无其事地问他,手里的勺子捏紧了,又补上一句烟雾弹:“没穿帮吧?”

  贺铭想了想,回答他:“没聊几句,应该没有露馅。打了一场球,又去湖心小岛吃东西,就现在了。”

  提心吊胆的两个钟头被他描述得像度假,这个走向超出了时晏的预期,他客观评价:“你挺讨人喜欢。”

  “是吗。”贺铭和他调笑,“我怎么觉得还不够。”

  起码还没到讨时晏喜欢的程度。

  时晏定定看着他,挑起眉毛,“现在倒是不尊重我了。”

  上一次在车里,他说对贺铭第一印象不错,贺铭表现得受宠若惊,又把“怕他”辩解成“尊重”。贺铭也没忘记这件事,举手投降,安分做他的司机。

  他开到恒时大厦,眼尖地看到Ryla和一个男人在楼下咖啡厅的露天座,于是询问:“进车库吗?”

  “停地上,我找人送你。”时晏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婉拒,贺铭说:“没事,我打车,很方便。”

  Ryla他们果然是在等时晏,正往这个方向走。时晏先开车门下去,贺铭听见她身边的男人叫了一声“晏哥”。

  那张脸贺铭不认识,但这个声音和称呼他听过,恒时新的IR总监,时晏的前男友,苏北辰。他打开车门,和Ryla打了声招呼,微笑着迎上苏北辰的目光,矜持地颔首,算作问好。

  在Ryla回应他前,苏北辰问时晏:“晏哥,这是你的新司机吗?”

  他长了一张天然能弱化语言攻击性的漂亮脸蛋,此刻微微侧过脸对着时晏,眼睛却还落在贺铭身上,扮猪吃虎的本事炉火纯青。

  可惜贺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司机确实做了好几回,大概不算新了。”

  他一派彬彬有礼的风度,不驳斥苏北辰的话,也不表明身份,把对方不上不下地架了起来。

  Ryla嗅到一丝火药味,时晏倒是悠悠然袖手旁观。她连忙向苏北辰解释:“不是的,这是Wander的合作伙伴贺总。”

  “冒犯了,贺总,我姓苏,叫我小苏就好。”

  苏北辰眯起眼睛,警惕地伸出一只手,像弓起背脊预备挠人的波斯猫。

  时晏的边界感一直强得过头,不喜欢别人坐他的私车,更别提让合作伙伴替他开车,还不止一次。他只说自己姓苏,如果对方和时晏的关系不一般,不难猜出他是谁。

  “苏总监过谦了。”贺铭配合地和他握手,“希望未来能有机会合作,我记得恒时的IR和PR在一个部门,都属于市场部?我们公司刚刚成为恒时市场部的供应商。”

  不仅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这下苏北辰是一只炸毛的猫了,他拧起眉毛,正要嘲讽两句,时晏出声打断了他们。

  “会议几点开始?”

  这两个人剑拔弩张,Ryla提心吊胆,只有他嘴角轻轻扬着,明显心情不错。

  “还有十五分钟,咱们上去吧。”Ryla连忙回话,“贺总怎么走?”

  “不用管他。”时晏的眼风轻飘飘扫过贺铭,迈开步子往大厦里走,尾音里埋着弯钩:“不让送。”

  一句话听得人浮想联翩,他和苏北辰加起来都不是时晏的对手。从客气懂事变成恃宠而骄的贺铭无奈地冲Ryla摆摆手,目送三个人进了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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