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可以跳过表白吗(26)

2025-08-15 评论

  透过车内后视镜,他看见时晏摇了摇头,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了两下,“没事。”

  原来是自言自语,司机不再问了,专心开车。

  时晏发了一条消息给贺铭:明天三点,我来接你。

 

 

第19章 19 留不住

  虽然时晏说了会来接他,但看见他坐在驾驶座上,贺铭还是十分意外。

  “上车 。”时晏催他。

  贺铭仍旧站在外面,活动了一下手腕,隔着摇下来的车窗问他:“我来开?”

  露出些许不耐烦神色的时晏飞过来一个凶悍眼神,说出口的话又有点可爱:“跟你说了,我有驾照。”

  上次他在贺铭车上任性打双闪回击暴躁鸣笛的路人,确实说过要把驾照拿给贺铭扣分。贺铭听话地坐进副驾驶,他倒不是怀疑时晏的驾驶水平,只是出于求生欲,不敢心安理得的把时晏当成司机。

  贺铭拎了一个手提袋,时晏瞥了一眼,看不出来是什么。他不问,贺铭也没说,看大小不像茶叶或烟酒。

  这会儿不是高峰期,时晏开车的风格和四平八稳的贺铭截然不同,车子在城市道路上疾驰,压着超速的边沿飞速前进。不爱说多余的话这点倒是和贺铭一样,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鼓出来,眉心皱着,看起来心情不佳。

  第三个急刹过后,贺铭长叹一口气:“时总,我现在更紧张了。”

  “昨天不是已经入戏了吗。”时晏斜睨他一眼,车速平稳地降下来。

  “唔,确实不能叫时总,叫男朋友也很奇怪。”等红灯的当口,贺铭琢磨起称呼来。

  区区小事,难不倒时晏:“叫名字。”

  贺铭从善如流:“阿晏。”

  他把时晏的沉默认作许可,接着问:“那时总叫我什么好呢?”

  “贺铭,适可而止。”时晏警告他,关于称谓的插科打诨让他暂且把对这次见面的担心抛到脑后,眉头不知不觉舒展开,端着方向盘的手也放松下来,贺铭看在眼里,没有继续逗他。

  车子在一处地上停车场止住,再要往里走得搭乘接驳车,那天陪温荣去时晏别墅的中年人和一位司机一起等在车上。围墙高耸,高大树木的枝叶伸出来,从墙内落下一圈严密阴影,不能窥见里面的场景,贺铭此时才真的生出一份紧张,他解开安全带,时晏没有动作,示意他带上后座的东西。他把礼品都拿在手里,时晏依旧坐在车上。

  “我在外面等你。”

  “贺先生请吧。”

  时晏和接驳车上的人几乎同时发话,贺铭顾不上诧异,一头雾水地换乘,午后太阳正足,时晏那辆黑色宾利门窗紧闭,在白亮的强光下有种肃穆的压抑感。有其他人在场,他不好频频回头,只能装作镇定地看着前方道路。

  驶过两道大门,前方豁然变得开阔,内里风光猝不及防展开。饶是贺铭处变不惊,也动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没露出惊讶的样子来——他以前从不知道,寸土尺金的城市中央,竟然藏了一片叠山理水的园林。

  侧柏、白皮松和一些他不认得的常青树环抱着高低错落、临水而建的楼阁,假山池沼,九曲回廊,他像是突然被丢到了一幅古画长卷中,一时抓不住重点,他望着远处,试图减少眼前场景带来的冲击,却看见飞檐斗拱连延,形成一片壮阔的灰色云海。

  时隔多年,他再次清楚地意识到,他和时晏之间隔了多么远,尽管前两天他们的身体还紧密相贴。他握住左手腕口,感受衣料下硬邦邦的金属质地,这只白金手镯一直被他带在身上,提醒着他这一点。

  接驳车不比汽车,速度缓慢,他不知道自己在亭台水榭中穿梭了多久,心下恍惚,时空错位,他回到第一次遇见时晏的那天,隔着福利院半扇锈迹斑斑的围栏,他捧着一串晶亮的镶钻手镯,叫住时晏:“哥哥,这个还给你。”小时候他就知道,像他一样的人,留不住贵重的东西。

  等到司机停车,他的心已经定下来,沉静如一潭死水。走进会客厅,贺铭一眼就看见端坐在太师椅上不怒自威的老人,想必就是时晏的外公,随后瞥见里间摆着一张乒乓球桌。

  引他进来的男人自动退到角落,他把手里的东西搁在边几上,手提袋里的东西单独拿出来,恭敬地递过去,是一副乒乓球拍。

  “您好,我叫贺铭。第一次见您,选了一份小礼物。”

  球拍上有一位国手的签名,他打听过,知道老爷子年轻时喜欢打乒乓球,还参加过区域性比赛,这位选手正是在那个时间段获得的奥运冠军。

  温荣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我有一只她用过的球拍。”

  这幅球拍不好找,加上准备匆忙,贺铭费了很大功夫,但对于温荣来说这并不稀罕,他早已料到,态度依然谦逊:“您见过的好东西太多,送什么都难免露怯,只希望能表示一点心意。”

  面前有一杯刚沏好的绿茶,贺铭估计温荣最多和他聊一盏茶的功夫,茶还没来得及喝,温荣问他:“你会打吗?”

  “来见您之前临时入了个门。”贺铭很坦率,和礼物一样,不需要准备得多完美,表明他用了心就足够。他之前为了交际学过规则和基本打法,昨晚又去之前的球馆做了三小时突击训练,现在手腕还酸痛。

  “那来打一盘。”温荣径直起身往里间走,说一不二的性格倒和时晏很像。贺铭跟上他,两人分站在球桌对侧。

  没有给他缓冲时间,温荣挥拍,是一记普通的平击发球,贺铭跨步迎上,白色小球撞在球拍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知道是不是温荣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和他对打没有贺铭想象得难,普通的斜线球一来一回,速度虽快,却没什么刁钻角度,贺铭还应付得来。

  球台旁边有一大扇窗,外面太阳依然炽烈,光线像密集的箭矢穿进来,贺铭一时分神,温荣左脚快步上前逼近球台,身体拉开,手臂挥出一个半圆,在高点被截断的小球反转,气势汹汹地攻来。

  贺铭没能接住,温荣一语双关地点评:“离入门还差得远。”

  他的热身结束了,后半场贺铭几乎只负责捡球,下旋球、弧圈球、扣杀……温荣有意杀杀他的锐气,半小时下来,贺铭后背出了一层汗。结束后温荣叫他去会客厅里等,人就消失了。

  先把人打懵,再晾起来,延长紧张感,等对方身心俱疲的时候再聊正题,老爷子真是好手段。贺铭用一张湿巾擦干净粘腻的手心,端起进门时就放在这里的茶盏,冷掉的茶现在喝刚刚好。

  “贺先生,温老请您去凤鸣苑。”如果不是对方突然出声,贺铭几乎忘了角落里还有个人。他只得从刚刚坐热的木头圈椅上起身,跟着对方出去。

  “凤鸣苑”建在湖心小岛上,岸边已经准备好了一艘摇橹船,划向湖心的过程里,贺铭又一次观赏了南北两岸的完整建筑群。他的向导照例等在门外,里面的温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这里像是用餐的地方,正中一张明式交趾黄檀圆桌,对两个人来说过于宽大了,他在尾端落座。现在不是用餐时间,温荣却指挥人上菜。描金瓷碟下压着一张菜单,冷盘、汤羹、主菜和点心依次呈上来,这些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从他进门到现在,温荣没问过他的事情,恐怕他踏进大门前已经被查了个底掉,现在坐在这里和透明人无异。贺铭已经品出温荣的意思:不是他要见贺铭,而是要让贺铭见到他。

  这顿饭吃不吃并不要紧,他看着镜子一样的湖面,“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在您眼皮底下,翻不起什么风浪。”

  “您要是没有别的要交代,我就先不打扰了。”

  “还算机灵。”温荣挟了一筷子牛肉,“吃完再走。”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贺铭不该在这时候扫兴,但他忍不住提醒:“阿晏还在等。”

  “那就让他等着。”温荣不为所动。

  “不然叫他去车库里等?我怕他会被晒化。”贺铭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温荣想起乒乓球台边他看着外面晃神,这么烈的太阳,停在外面车位里的车恐怕成了蒸笼,他那眼光差又一根筋的外孙还真可能坐在里面干熬。他冷哼一声,对外面的人说:“给他开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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