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可以跳过表白吗(43)

2025-08-15 评论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贺铭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他往前走,忍不住好奇:

  “我哥跟你说什么啦?”

  “他说。”贺铭思考片刻,“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就和我解约。”

  时安顿时露出一副恨不得把舌头咬掉的表情,“哈哈,他也真是的……他不会的,真的!”

  “我知道。”贺铭只是看时安太紧张,逗逗他。他疼得直冒冷汗,挤出一个微笑:“骗你的。”

  方才时晏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听话一回,行不行?”

 

 

第31章 31 后悔

  时晏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握着手机,许久都没动。院长和小凤一行人已经走了,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空荡走廊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之一,他疲惫地向后靠着硬邦邦的铁质椅背,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有人推着一张病床快速从他面前经过,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响先变近又拉远,时晏睁开眼,重重人影消失在一扇门后。

  他记得母亲也是这么被推进了抢救室,出来时就没了气息。

  在他陷入更深、更痛苦的回忆之前,他又想到贺铭抵着他额头,温柔地强迫他专注:“别想它们,只想我。”

  现在时安他们应该也到医院了,他给时安发了条消息,问检查结果如何,没有回复。他想直接问问贺铭,拿起手机又觉得不问也罢,他得到的答案必然也是一句含糊的“没事”。

  回酒店的路上下起了雨,劈劈啪啪打在玻璃上,听得他心烦意乱。他问前台要了一瓶威士忌,喝了一杯躺到床上,希望能昏睡一会儿,却忍不住以一分钟三次的频率起来查看有没有消息。

  窗外雷电交加,雨势愈发大,他挺身坐起来,拨了一通电话给Ryla。

  “我要回长临。”

  “现在吗时总?”作为一名专业的秘书,Ryla深谙语言的艺术,从不对老板的想法提出异议,顶多委婉地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明晚您约了民政局的郭书记,后天中午和文旅局的赵局定好了吃饭。”

  “现在。”

  “好的时总。”Ryla从善如流:“根据现在的时间和天气,您可以选择的交通工具非常有限……”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航班和高铁,私人飞机来不及报备,Ryla在12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和预计13个小时的车程间犹豫了足有十秒钟,恍惚间望见了自己职业生涯的尽头。

  “如果现在启程,建议乘坐私家车,我为您联系司机。”她为自己的职业生涯作出最后的努力:“您需要在长临待多久呢?也许乘坐明天最早的航班来得及……”

  一道惊雷炸响,时晏认真考虑了她的提议,“帮我安排司机吧。”

  长临,三个人齐齐整整坐在医生办公室里,贺铭面前摊着一张被傅行止和时安传阅过的X光片,谦顺地垂着头听医生教训。

  “什么砸的?酒瓶子?”

  “现在的年轻人,喝完酒流行废物利用,互相扔酒瓶玩?”

  医生拿起贺铭的片子,“骨裂……小伙子,你这手腕质量不错啊。”

  检查结果是骨裂,不是骨折,这多少减轻了傅行止的愧疚感,他附和道:“是,比K金还硬,镯子断了他手都没断。”

  “说不定就是因为镯子挡了一下,贺铭哥才没骨折。”时安小声接话。

  “那倒也是,不枉贺铭为它一掷千金。”

  傅行止点点头,这手镯是某个奢牌的经典款,他和贺铭刚工作时,有一晚结束部门聚餐出来,对面一幅巨大的广告灯牌上这只手镯静静亮着,比夜晚的星星和城市的灯光还要璀璨。贺铭突然问他,那要多少钱?

  他愣了一下,去官网帮他查,听到价格后贺铭笑得有点苦涩,说好贵啊。他买不下,但还是停在那里看了很久,他的物欲很低,那是他第一次在傅行止面前表现出对某件物品的渴望。

  等到他买得起的时候,它涨价了,贺铭花一辆车的价格得到了它,傅行止想这东西对贺铭是有一点特殊意义的,大概就像他成功路上的一个小小里程碑?

  “我的手镯呢?”正在上石膏的贺铭想到那条断掉的白金钻链,切实地感受到了肉痛,以他现在的资金状况绝不可能立刻买一条新的。

  “在我这里。”时安拍拍口袋,隔着裤子摸到那条残损的链条,“我修好再还给你吧。”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派恳求姿态:“别说不用也别说没事,让我替你做点事吧贺铭哥。要是我什么都不管,我哥回来也会说我的。”

  “那就拜托你了,请一定治好我的救命恩镯。”贺铭答应下来,又问他:“身上还有哪里痛吗?你先回家休息,上点药吧。”

  “我不痛的,今天去我家睡吧,明天我帮你搬家。”时安殷勤地把他的检查资料、病例装好,傅行止接过去,情真意切地对贺铭道:“我也去,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

  贺铭强忍着不拆穿这份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塑料兄弟情,时安天真地感叹:“你们感情真好。”

  就这样,他们三个一起去了时安家。路上时安才看见时晏的消息,他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就发了条消息告诉时晏,他们已经从医院回家了,顺带汇报了贺铭也一起去他家的事。

  时安自己住一套面积很大的跃层,但装修时只留了两个卧室,他要跟贺铭睡一间,被另外两个人齐声拒绝,最终他被分配给傅行止,贺铭自己睡在客房。

  他在公共区域洗漱,时安亦步亦趋,捧着毛巾在旁边等他,傅行止抱着手臂守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放心谁。贺铭觉得头大:“你们俩还要呆多久?下一步该洗澡了,能不能给病人留点隐私?”

  在场唯一的直男时安把毛巾递给他,自告奋勇:“我帮你洗。”接收到贺铭目光里无语的信号后,还傻呵呵地夸他:“贺铭哥你身材很好啊,还怕看吗?”

  为了拯救他和傅行止摇摇欲坠的友情,贺铭把他推出去,“不用了。”他冲矜持地靠在门框上的傅行止招手,“傅老师,劳您大驾,来帮我脱个衣服?”

  傅行止关上门,一言不发地替他解开上衣扣子,小心地把受伤的手臂从衣服里绕出来。贺铭和他玩笑:“怎么,气我反应太快,抢了你英雄救美的剧本?”

  “你怎么就不信,我是有良心的。”傅行止斜他一眼,“我倒真情愿是我手腕折了,起码我不用上班和搬家。”

  “是我狭隘了。”贺铭的反应向来比普通人快半拍,时安慢半拍,算下来他比时安快一整拍:“那你玩儿什么深沉呢。”

  “在思考他这个钝感力像谁。”“他”自然指的是时安,傅行止的千般风情万种计谋遇上时安这样的傻甜甜自动归零,统统无效化,“像他哥么?不能吧,时晏有这么可爱吗?”

  “我怎么知道。”贺铭眉心一跳,无端心虚起来。

  “我还真对时晏有改观。”

  傅行止自顾自说下去:“我一直以为谁在他身边待久了都得变态呢,刚认识时安的时候,我就纳闷,时晏怎么能养出这么一个弟弟。”

  清澈,透亮,一看就是在很多钱和很多爱里长大的。

  也只有时晏才会养出时安这样的小孩,贺铭默默地想。虽然时晏看起来冷冰冰的,偶尔说话有些刺人,但只要离他近一点就会发现,他对身边的人是很柔软的,像雪花,带着寒气,但落在手心里就会化开。

  就算是对他,时晏也算得上纵容,再过分的姿势也由他试了,偶尔被几句荤话惹恼,也很好哄,下了床绝不记仇。

  抛开给他结钱的事——那也是因为他们不是真的恋人,除去不喜欢他,时晏没什么不好。

  他想了很多,却只对傅行止说:“时总要是听到你这话,立刻把你发配一线。”

  贺铭把傅行止也赶出去,淋浴的水声里,他依稀听见傅行止和时安叽叽咕咕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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