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茶,顺手拍了拍许天星的手背,然后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林星澈,语气平静得可怕:“林星澈,管管你们家这口无遮拦的。”
林星澈翻了个极其优雅的白眼,抬头,语气冷淡:“自家的狗,自己牵好。”
饭局散了,林星澈把沈放半扶半拎着带走了,沈放醉得半睁着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下次不跟你们这群疯子喝了”之类的话,走路都打着晃儿,一副狼狈模样。
顾云来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叫了代驾,许天星靠在一旁,眼神微微迷蒙,整个气场比平时要软很多,却又带着点淡淡的冷静。
夜雨很细,路灯把水雾染成了一层浅金色,城市在雨中像一张柔软模糊的画布,顾云来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着问:“走得动吗,许医生?”
许天星眯了眯眼,表情懒洋洋地挑了一下眉:“要不要……背我?”声音里带着一点含着笑意的坏。
顾云来一愣,随即笑得眉眼弯弯,毫不犹豫地松开伞柄,撑起双手做了个半蹲的姿势:“来啊,上来。”
伞被丢在地上,雨丝无声地打在两人身上,许天星低头看着他那副傻乎乎的样子,
嘴角微微翘起,最终还是没下得了手,只是慢吞吞地伸出手,声音软软的:“算了,怕你这身子骨撑不住。”
顾云来站起身,笑着揉了揉他的脸,顺手把他按进自己怀里,护着他的头顶躲进车里,车里很暖,雨声被车门隔开了,只剩下外头模模糊糊的淅淅沥沥。
代驾把车开到楼下就走了,后排昏暗的灯光下,许天星的神情半隐半现,半边脸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苍白又安静,仿佛连呼吸都克制着,不愿打破这一刻的沉寂。
顾云来看着他,心口像被什么又软又尖的东西轻轻戳了一下,这种沉默,这种毫不设防的脆弱,太容易叫人失控。
他忽然动了,没给许天星任何反应的机会,顾云来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迎向自己突如其来的吻。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许天星睁大眼,明显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可下一秒,他又缓缓闭上眼睛,在短暂的僵硬之后,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
顾云来吻得很慢,却很深,带着几乎要将人整个吞掉的克制与贪念,他舔舐着唇角,像是太久太久的想念终于有了出口,带着一种把人印进骨血的执拗。
许天星被吻得有些发晕,他气息紊乱,手下意识抓住顾云来的衬衫领口,力道不重,却透出隐隐的慌乱和急切。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变得越来越稀薄,窗外的雨顺着玻璃滑落,一条条细线交错纵横,像是在无声地见证这一幕。
良久,顾云来才慢慢松开他,他额头抵着许天星的,鼻尖轻蹭着鼻尖,呼吸微喘,带着未褪的热气。
许天星气息凌乱,睫毛轻颤,耳尖染上了淡淡的红,他睁眼瞪了他一眼,本想冷着脸,却因眼尾还泛着湿意,反倒像是在撒娇,杀伤力全无。
顾云来看着他,心头一软,轻笑着又低头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声音低柔得不像话:“别生气……要不你咬回来?”
许天星咬牙看他一眼,最后还是没忍住,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低声骂道:“幼稚不幼稚。”但那一推,根本没什么力气,倒像是某种偷偷松口的回应。
顾云来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缠着指尖,十指交扣,外头的雨还在下,城市灯火被雨雾揉成一片温柔的光晕。
车厢里安静极了,只剩雨滴一下一下敲打在车顶,像一首漫长的情歌。
许天星窝在他怀里,鼻尖满是他身上熟悉的香,还有微醺的酒意未散的热,他仰起头,睁着半眯的眼,声音里带着酒后的慵懒和微微的不耐:“……顾云来,你想干嘛?”
顾云来看着他,眼底笑意翻涌,耳尖有点红,却一点都没打算掩饰,他低头贴近,鼻尖蹭着许天星的侧脸,声音压得极低极哑:“干你。”
像炸雷一样落在他耳边,许天星一愣,耳尖瞬间红透,连脖子都烧了起来。他抬手去推,低声骂了句:“你是真流氓啊……”
顾云来扣住他的手腕,低笑着靠得更近,额头抵着他,呼吸贴着他的唇角,轻轻一磨,声音黏得让人发烫:“真干的那种,不是嘴上说说。”他的手探上来,动作熟练又故意地慢,像是在拆一份太熟悉也太想念的礼物。
“……你干什么?”许天星的声音低而紧绷,还带着一点呼吸不稳后的尾音,却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顾云来这么折腾了,反而更像是试图保持最后一点理智。
顾云来凑近了,唇贴在他耳侧轻轻磨蹭,声音又轻又黏:“脱衣服啊,都说了是真干,你还不信。”
许天星抬起眼看他一眼,脸颊已经微微泛红,嗓子像被什么卡住,他低声压了句:“……你不怕被人看见?”
顾云来低笑出声,语气带着一丝游刃有余的坏:“现在下雨呢,哪儿有人?”
他轻轻往窗边偏了偏头,指着模糊成水雾的玻璃:“你看,外头全是雨,雾气糊满了,我们就在云里雾里,谁能看清?”
他又凑近了几分,几乎贴到许天星唇边,语气低哑得发烫:“……你不是想试试,刺激的吗?”
许天星咬着牙,耳尖红得发烫。
“再说了,”他咬着他耳垂,语气黏得像夜色里最锋利的诱惑,“过年那阵忙得连人影都见不到,现在下雨,车里热,还有你在……”他停顿了一秒,贴着他唇边低声笑了一下:“我不动你,是不是太浪费?”
这一句,像根火柴划破许天星心里仅剩的理智,他咬着牙,手再一次推他,却被顾云来轻而易举地按住,压在座椅上。
热度迅速升腾,唇齿间,是毫无技巧的急切,是长久忍耐之后的失控,雨下得更密了,窗玻璃模糊一片,车厢里的世界,却早已沸腾。
许天星咬着牙,抬手去推他,却被顾云来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座椅上。他压着他,低头咬住他的唇,带着急切、带着忍耐到极限之后的爆发,像是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许天星喘着气,身体已经开始不听话地发热,他声音发紧,咬着牙道: “你疯了……”
顾云来吻着他唇角,声音沙哑:“你不信我多久没碰你了?……我能把每一次都数得清清楚楚。”
后排的空间太小,小到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能清晰地撞到对方的胸膛上。
许天星咬着牙低声骂道:“……顾云来,够了。”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挣扎和怒意,可那抹怒意太软,软得像是雨夜里的烟雾,一碰就碎。
顾云来低头吻住他,唇齿轻轻磨着,像在舔舐最心爱的猎物,又像是压抑到极致的渴望终于得到释放。
“够了?”他嗓音哑得不像话,喃喃在许天星耳侧问,声音像灼人的风。 “可我……还没够。”
许天星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指尖陷进西装布料里,像是在推拒,又像是在无声地求救。
他咬着牙,不肯出声却在顾云来唇齿扫过时,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小小的一下,却像是彻底戳破了所有伪装。
顾云来看着他,眼里是疯狂克制下的深深执念。他低头在许天星耳边轻声哄着,声音低到像一场密谋:“别怕,我在,只有我。”
雨水顺着车窗滑落,模糊了外面的城市灯光,整个世界仿佛只剩这辆车,只剩他们彼此。
他一边说,一边缓慢又用力地,抱住他,把他整个人紧紧压进自己怀里,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头里,血肉里,灵魂里,永远,不再分开。
那一刻,许天星终于彻底崩溃了,他闭上眼,任由顾云来吻住自己,每一个吻都像是烙印,像是在证明—,他是顾云来的,从六年前开始,从遇见那一刻开始,就再也逃不开。
他们在拥吻中失了分寸,在彼此的喘息与颤抖中,一点点迷失,一点点沉沦。
雨还在下,打在车顶上,打在模糊的玻璃上,打在两个早已沦陷的灵魂上,爱意汹涌,欲望滚烫,但比所有的炽热更深的,是那种几乎偏执的,除了你谁都不要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