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驯养(69)

2025-08-25 评论

  戴林暄没有骗赖栗,八点多就出门去了公司,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去了一家海鲜餐厅和霍双碰面,两人相谈甚欢。

  未知号码发来的照片里,戴林暄和霍双面对面坐着,虽然并不亲密,却仍然给人一种郎才女貌的般配感。

  赖栗看了很久,点了删除。

  *

  假期过后,董事会如期进行,新董事任命提案与戴林暄给出的并购方案都顺利通过,现在只要静待半个月后的临时股东大会。

  当天,戴三叔给赖栗打了笔七位数的零花钱,依旧没提任何要求,关心得真情实感,好像真没其它目的。

  警方那边,曾文直还是咬死戴林暄有恋童癖好,地点就在福利院,一问是哪个小孩,就说没看清脸,面对律师也是一样的说辞。

  警察只能到福利院一个个问询,可很多小孩根本分不清正常接触和性接触,记忆也很含糊,导致调查进行得格外缓慢。

  虽然警方没提戴林暄的名字,可那天的泼硫酸事件很多人在场,关注戴林暄的人又非常多,上层圈子里难免|流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赖栗烦躁得想打人。

  他一连七天都没去找戴林暄,就为了引蛇出洞,等戴林暄去开保险柜,结果他哥愣是没进过一次书房,以至于他都怀疑那天看到的泥土是否只是自己的臆想。

  不过倒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独自一人的时候,戴林暄卸下了温和从容的伪装,暴露出了私下的真实样子……这让赖栗变得更加焦躁,他哥已经走到了堕落崩坏的边缘。

  长假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赖栗彻底沉不住气了——藏在酒柜里的监控灯不亮了。

  监控是戴林暄买这套公寓的时候装的,他还通过它抓包过赖栗大清早进自己房间待了两小时的事。

  赖栗一个视频拨过去,戴林暄没接,回复说在开会。

  两小时后,他回过来一个电话:“小栗,怎么了?”

  赖栗直奔主题:“你关了客厅的监控?”

  戴林暄听着赖栗几乎像质问的语气,愣了下,随后笑道:“是关了,你记得找时间把它拆掉。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不该瞒着你装监控,哥跟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赖栗好久没出声。

  “还生气呢?”戴林暄想了想,“明晚有空吗,回家吃个饭?”

  赖栗说:“没空。”

  戴林暄问:“后天呢?”

  赖栗正盯着昨晚的监控录像,戴林暄躺在床上,睡得很安静,一小截脚踝露在了外面,清瘦骨感,很适合绑点什么东西。

  他眸色晦暗,对电话那头一无所知的戴林暄说:“我要单独和你吃。”

  戴林暄没拒绝,只是说:“再过段时间,股东大会过后应该就没这么忙了。”

  赖栗顿了*一秒:“戴林暄,你已经需要用‘等有空’这种敷衍的理由应付我了吗?”

  “不是敷衍,真的忙。”戴林暄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晚饭吃了吗?”

  赖栗:“没有。”

  戴林暄问:“准备吃什么?”

  赖栗平静道:“没胃口,不打算吃了。”

  戴林暄好脾气地问:“为什么没胃口?”

  “因为贺寻章都不会这么应付贺书新——‘再过段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忙’。”赖栗吃了枪药似的,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女人,“饿不死,挂了。”

  对方放下一杯咖啡,笑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赖栗关掉监控录像,摘下耳机:“能开始了吗?”

  女人的胸口挂着一个工作证——心理咨询师:徐徽。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面前的年轻人:“刚才是和对象打电话吗?”

  赖栗抿咖啡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

  “我没听到什么,刚才路过外面看到了你表情。”徐徽指了指玻璃墙,“电话那头的人应该很特别?让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赖栗油盐不进。

  “不太好描述。”徐徽没具体说,转而聊起正事,“我这里真开不了抑郁证明,量表不能说明什么,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一个详细诊断。”

  这是赖栗第二次来这儿,上次做完量表就走了。

  “没有诊断书不能咨询?”

  “当然可以。”

  赖栗往后靠向沙发,似乎在思忖怎么开口。过了会儿,他撩起眼皮:“我最近总是睡不好。”

  徐徽顺着他的话问:“具体是什么表现,入睡困难还是睡眠太浅?”

  “入睡困难。”赖栗说,“每晚都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

  徐徽问:“梦多不多?”

  赖栗顿了下:“还好,基本醒来就忘了。”

  “这很正常,大部分人都记不住梦。”徐徽继续问,“还有其它症状吗?”

  “食欲不振。”赖栗拧了下眉头,“比如八个饺子,我能吃半个小时。”

  徐徽问:“是正餐吗?吃得有点少。”

  赖栗嗯了声。

  徐徽没妄下断定,问起了别的:“平时工作或学习忙吗?”

  赖栗说:“很忙。”

  徐徽温和地问:“忙完之余一般都会做些什么?”

  她听面前的青年描述着日常生活,每天都醒得很早,起床后会选择运动一小时,简单地做个早餐,吃完出发去公司,一忙便是一天。

  晚上回到家里,时常会坐在沙发上出神,想了什么也记不住,等回过神半小时就过去了,然后吃一颗安眠药入睡。

  赖栗一口气说完,盯着咨询师的眼睛:“这符合抑郁症状吗?”

  徐徽摇摇头:“不好说,大多数抑郁患者都不怎么喜欢运动,并且普通人也可能有睡眠障碍,这不是抑郁专属。”

  赖栗没说话,曲起手指抵着人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徽端起咖啡喝了口,看了会儿面前的青年,又将杯子放回茶几上,笑着说:“如果想更准确地判断,最好还是让本人过来。”

  赖栗猛地抬眼,目光冷冷地刺向徐徽。

  “你刚刚描述的这些症状与你本人无关,不是吗?”徐徽温和道,“我不建议代为咨询,旁人观察描述的状态往往带有一定的主观性,不够真实。”

  “……”

  “你上次是为自己而来。”徐徽鼓励道,“不如我们今天也以你为主?”

  这句话后,眼前的青年气场一变,一扫恹恹的状态,变得烦躁不耐,非常不配合咨询,一如上次来填的量表,完全胡编乱造,偏偏造得又有点水平。

  你明知道他在应付你,却找不出逻辑漏洞和有用的信息。

  三小时下来,徐徽只弄清楚了赖栗的初衷——他想休学,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咨询结束,徐徽起身相送:“关于诊断报告我真的帮不了你,单纯咨询我倒是还算专业。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留在这间屋子里,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所以希望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坦诚一点——如果还有下次。”

  徐徽认为赖栗再来的可能性很大。

  上次她就说过这边不判诊,可赖栗今天还是来了,替他人咨询被拆穿后也没离开,硬是坐了三个小时,说明确实有所诉求。

  只是赖栗还不够信任她,需要时间建立良好的咨访关系。

  最重要的是,比起赖栗代为咨询的对象,他自己的问题好像更大一点。

  表面来看,赖栗就是一个性子有点冷、脾气不太好的公子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

  徐徽觉得赖栗不对劲,纯粹是经验之谈。她做这行二十多年,和学校、精神病院甚至监狱都曾有过合作,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明显的证据,一个眼神便会觉得怪异。

  赖栗乍一看像个“正常人”,可她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随着接触的时间加深而越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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