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傅连城的表情凝重起来,带着几分期待地接起了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带着遗憾和不甘,挂了电话。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傅权霄身后传来:“那个小谢,你保护的很好啊?”
傅权霄浑身一寒,猛地转过头,猝然暴怒,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几乎将他拎了起来,声音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你做了什么?”
“咳、咳咳,”傅连城没有想到傅权霄反应这么大,他憋红了脸,拍打他的手背,另一手伸手攥住他的手腕,青筋暴起,“你,咳咳,你,还想,咳嗬,弑父吗?”
傅权霄意识到这样他说不了话,稍微放松了点力道,但仍然紧紧掐着他,双眼通红,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你做了什么!”
傅连城对上他的视线,内心生出一股寒意。他攥着傅权霄的手腕,艰难地说:“我,是想做什么,但,你保护的太好,我的人,没找到机会……”
傅权霄松开了手一把将他丢下,脚步匆匆地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边往外走去。
“咳,咳咳咳咳……”傅连城惊魂未定,趴在椅子上,猛咳了好一阵,浑身冒着寒气,他感觉傅权霄刚才是真的想杀了他!
傅权霄匆匆走出门,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松了口气,他又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下去,最后打了个视频电话给谢钰元。
即使已经从手下那里确认了他的安全,他也要亲眼看到他才能放心。
电话却是谢钰元的助晓彤接的,晓彤似乎是跑到拍摄地不远处接的电话,声音也压得很小:“傅总,元哥现在正在拍戏,您要不过会儿再打过来?”
傅权霄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帮我把视频调向他,我想看看他。”
“哦哦好。”晓彤答应了一声,欢快地小跑回到拍摄地,在心中感叹,真黏人啊,一会儿看不到就等不了吗?
傅权霄看到了谢钰元,他正在演一场文戏,一身玄衣,和对手戏的演员低眉浅笑,看得出,他很沉浸,也很享受。
傅权霄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打扰他。
挂断电话后,他一时没有放下手机,看着手机怔了片刻。
随后,他转身返回了身后的房间。
傅连城因濒临窒息而产生的咳嗽和干呕已经平息,但仍然撑在椅子上没有动弹,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败了,没能拿到那个和傅权霄谈判的筹码,他彻底没有机会了。
傅权霄冷冷地看着他:“我改变主意了。”
傅连城听到他的话,动了动,抬头讶异地看向他。
傅权霄说道:“我会送你去厄尔多战乱区。”
傅连城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你!”
“我的手不能沾上血。”傅权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地说道。
他对傅连城说:“你自求多福。”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任何停留。
“你这个没有人伦的东西!”身后传来傅连城的嘶吼声,“我只恨过去打你打得不够狠、不够多!让你长成现在的样子!”
“你以为你是什么正常人吗?你的体内流着我的血,流着你母亲的血,你扯不断!你没有人伦,不顾血亲,你想要幸福?你配吗?!你也给不了人幸福,我真同情那个小谢,居然遇到你这种人……”
傅权霄听到他后面的话,身体一震,握成拳的双手颤了颤,他停在门口,一顿,随后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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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元拍完戏,听晓彤说傅权霄打了电话给他,就立刻给他回了过来。
电话刚一接通,他就看到视频那边一片昏暗,似乎有些不太对:“权霄,你那边怎么这么黑?”
傅权霄连忙起身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亮了吗?”
明亮的天光洒了他一身。
“亮了。”谢钰元说着,蹙起了眉,他看着傅权霄,察觉到了不对劲,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傅权霄沉默了一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傅连城想对你不利,不过,他的人已经被我控制起来了,也有人在你周围保护你,但你最近还是要小心一些。”
谢钰元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你呢?你没事吧?”
傅权霄温声道:“我没事,傅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
他顿了顿,垂下了眼眸,眼睫颤了颤:“只是,我还要处一阵事情的余波,暂时还不能回去。我,等我处好我的问题就回去见你。”
谢钰元只当他要处事情,点头道:“好,你别着急,小心点。”
就在电话要挂断时,谢钰元忽然又叫住了他:“权霄,”
“嗯?”
“我爱你。”
傅权霄怔了怔,眼中迸射出了华彩:“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傅权霄怔怔地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界面,怔了许久,眼中的华彩一点一点的敛去了。
他又想起了今天看到谢钰元在片场拍戏时低眉浅笑的样子,那么宁静、那么享受,他为什么要让他有遭遇危险的可能?
他爱他,可他的爱给他带来了什么呢?那么多的伤害,都是因他而起……
他这样的人,原本就配不上他。
傅连城,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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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元发现傅权霄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和他通话时,他的话少了,看着他的眼神似乎也有些逃避和闪躲,状态也有些低迷。
他询问傅权霄,傅权霄也只是说,他最近处傅家余波的事,忙得有些累了。
直到这天,谢钰元接到了傅爷爷的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老人一开头就用了祈求的语气:“我想求你,救一救我的孙子。”
谢钰元接到电话时,刚拍完一场戏,正在中场休息,听到傅爷爷的话,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他边说边快步往外走去,一瞬间想到了不敢想象的可能,心中像是面临深渊,几乎摇摇欲坠。
傅爷爷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一下明白过来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说道:“他很安全,只是他现在……面临着严重的心疾病,这几天,一直在接受电疗,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他会把自己弄死……”
谢钰元刚听到傅爷爷说他很安全,稍微放了些心,急促的脚步也放缓了,紧接着就听到傅爷爷说的心疾病,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他紧张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吗?”
傅爷爷停顿了一下,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您在说什么?”
“上次,他打电话给我,询问你们八年前的事,你知道吗?”
谢钰元怔了一下,说道:“大概知道。”
傅爷爷沉默了一下,说:“当年,是我默许了下面的人,让你进了三天看守所,小七他在医院里,一直想见你,也是我,没有告诉你。”
谢钰元沉默了。
傅爷爷说道:“我不打算再辩解什么,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当初是小七他伤害了你,我们家也对不住你们家,可我看到小七躺在病床上,却还是忍不住迁怒于你。”
“所以,对不起。”
谢钰元说道:“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想知道,权霄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