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小美人带球跑(58)

2025-09-01 评论

  他突然觉得有点冷,拿着车钥匙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着。

  寒冷的夜晚,道路上的车都少了很多。

  苏堂玉的车在空旷的道路上急速飞驰,目的明确地往那条狭窄的小巷里开去。

  车轮压过凸起的青石板响起几声咚响,给这条平静温馨的巷子带来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这条他经过了许多次的路,明明短得一眼就望得到头,这会儿却怎么也开不到。

  苏堂玉的心从昨天和白荔见面后开始就再也没有静下来过。

  尤其是现在。

  他心乱如麻,方向没打好,狭窄的巷子墙壁刮过他的车身,在他的车漆上划过一排明显的车痕。

  苏堂玉往外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的情绪在此之后,变得更加杂乱,白荔的脸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判断。

  苏堂玉望向不远处熟悉的地点,将车停在了原地。

  他下了车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见到对方。

  临冬夜晚的小巷,蔷薇花败了大半。

  这里比市中心要安静很多很多,安静得就连旁人紧闭的房门里的说话声都能听见。

  在如此宁静的环境里,他在这后面紧接着的脚步声便显得更加急促。

  哒、哒、哒。

  “迟到,不接电话,关机。”

  苏堂玉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那道门。

  “被我抓到你就完了,白荔……”

  他的话音落下,推开的门后迎接他的却是一片黑暗。

  室内空荡的潮湿仿佛比外头还要阴冷。

  屋檐下的路灯晃出屋里物品摆放的轮廓,比之前他来这里的时候要少了很多。

  一个极其糟糕的念头在他心头浮现,苏堂玉进去,想象着白荔在墙上寻找开关的动作,下一秒,灯光在他手里点亮。

  昏暗的灯光,比外头的路灯还要黑。

  被洗干净的地板散发着一股潮湿未干的气味。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全都不见了,连同垃圾桶,都没有套上新的垃圾袋。

  不见了。

  苏堂玉的视线扫过楼梯,急切地往楼上走去。

  那个狭小的卧室里,一切属于白荔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就连房间里的他的味道也散得一干二净。

  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唯独衣柜旁边的架子上,还挂着一件熨帖平整的西装外套。

  是他之前故意留在这里的,现在也被白荔毫不留情地撇下。

  是故意的吗?知道他会来这里,故意气他的吗?

  苏堂玉皱眉,拿下外套往楼下走,他脚步匆匆,又不知要往哪里去。

  只有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嘭!”

  出租屋的门在苏堂玉的手里震得抖了两下,发出的撞击声引得人惊呼开门。

  “哟,怎么了这是?”

  “小伙子你找人吗?”

  苏堂玉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他的脚步停滞,转身看向说话的老太太,“请问住在这里的男青年去哪了?”

  “啊……你是说白荔吧?他今天早上就搬走了,大约,凌晨的时候?”

  搬走了?什么地方?

  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搬走了?

  对了,白荔说过他有个奶奶正在住院治疗,总归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

  只要还在江城,无论搬到哪里都能找得到。

  不过一个白荔,他真是疯了才会这样被耍得团团转。

  苏堂玉回到车里,忽然静下心来。

  他将车子调头开到宽阔的地方,打了个电话后便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待。

  头好疼,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又全都是白荔的身影。

  苏堂玉靠在车座上,焦虑地睁开眼睛,感觉天旋地转。

  车外路灯晕成莹白的长河,连绵不断地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在等待来电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停滞,完全地出了神。

  直到手机来电,一阵阵的电话铃填满整个车厢。

  苏堂玉的手紧握成拳,拿着手机的手青筋直起,点开接通键时,听见电*话那头的人传来源源不断的,关于白荔的信息。

  “白荔的奶奶,名叫林奈荣,之前确实是因为脑卒中恶化转至仁德爱医院进行治疗,不过她已经离世了,并于十月五日转至殡仪馆火化,至今。”

  十月五日。

  是他们分开后的那段时间,苏堂玉翻了翻自己的通话记录,白荔上次给他打电话的时间是……

  十月九日。

  打来了五通电话。

  是什么事,他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事?

  苏堂玉头疼欲裂,他抵在方向盘上,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痛。

  闭上眼睛时,脑子里出现的又全是白荔红着鼻子哭泣的脸,又爱哭又瘦小。

  那样的他是怎么解决亲人的后事的?一个人吗?

  总是奶奶奶奶地叫着,说要去医院看奶奶,那么不要命地赚钱,却还请了假陪在医院探视,肯定是哭得不成样子了。

  那现在呢,到底在哪里?

  苏堂玉从未有过这种怪异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害怕,为什么要担心一个不听话的暖床工具。

  “该死。”

  苏堂玉靠在车里,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像不太能开车。

  他叫来了司机,在头疼中陷入昏沉。

  “先生,先生?”

  赶来的司机见苏堂玉的意识好像有点模糊,他有些焦急,“先生没事吧?我马上带您去附近的医院。”

  无尽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庞,梦里的他又回到小时父母离世的火灾现场。

  “父亲!母亲!不要!”

  看见年少的自己疯了一般地要往熏着漫天烟雾的房子里冲,又被大人拦下,他只是如从前梦境里的那般,冷漠地站在一边看着。

  同样的梦境,他从小到大,只要闭上眼睛,便一遍一遍周而复始地开始做。

  从不顾一切地先于少年的自己冲进火海里,在梦境中被火灼伤至死,到后来他已经察觉了是梦境,麻木地看着小时的自己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涌入火海。

  再挣扎着从梦里醒来。

  他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做这种噩梦了?

  好像是见到白荔以后。

  白荔,白荔……

  金黄的火光犹如炙烤着大地的太阳,熏烫了他的脸。

  为什么会感觉疼,不是在做梦吗?

  苏堂玉抬眸,看见火光里逐渐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看见白荔站在浓重的黑烟冒出的屋顶,无助地朝他看过来,“堂玉、堂玉救我……”

  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心快要从胸腔中坠出,明明已经只是绝望地旁观着的他,再次不顾一切地冲向了火海……

  “堂玉?苏堂玉?苏堂玉醒醒!”

  不是红色的火光。

  白色的,白色的墙壁。

  苏堂玉坐了起来,拉住了说话人的手,“白荔……!白荔?”

  “白荔?白荔不在这儿啊,你又做什么噩梦了?我叫医生来,没事了,医生说你只是睡眠不足,你这段时间状况太差了你知不知道。”

  “我叫郑星纬也过来了,他等会儿就到。”周榕溪按了床头的呼叫铃,观察了他的神色,“司机联系我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女人温柔的念叨,逐渐将苏堂玉拉回现实。

  缓过劲来的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又被周榕溪按回了床上。

  “还挂着水呢,你要去哪里?”

  苏堂玉望了一眼手背的针头,淡淡地伸手就要拔掉这束缚着他的东西。

  周榕溪就知道,每次都这样。

  苏堂玉的父母离世的那两年,每次睡觉都陷入无止境的梦魇。

  她和郑星纬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好久没见这场景,她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周榕溪眼疾手快地拍掉他的手,想到男人刚刚一直叫着白荔,她开口道,“白荔!”

  男人的目光霎时间转移到病房门口,在没看到人时愤怒失望的双眸直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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