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得李庭舟本能地想退缩。
但转念一想: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男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有什么奇怪的?之前约定的一步一步慢慢来,也该来到这一步了。
他的平静助长了崔璘的气焰:“庭舟,还好吗?”
李庭舟并不作答,只一味地装睡,但他的右手仍在微微发颤,所以李庭舟选择抓着被子,尽可能忽略那种时不时涌上心头的触感和温度。
不说话意味着默认,于是崔璘又凑过来一点。
“庭舟,挺舒服的对吧?咱们还是得适当地纾解一下,否则忍耐得久了对身体不好。下次,我告诉你个更刺激的解决办法,保证你试了一定喜欢。”
李庭舟终于忍不住了:“闭嘴好吗,下次再说。”
崔璘喜滋滋地彻底贴拢恋人:“那下次一定噢!”
如此一点点提高阈值,何愁没有灵肉交融的那天?
怀揣着这个美好的期待,终于,在静静听了二十来分钟李庭舟的呼吸声后,崔璘捕捉到一丝睡意,连忙闭上眼睛往李庭舟颈窝一埋,锁紧恋人的腰肢,深吸一口气,满足而愉悦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李庭舟先醒来。
睡前的姿势完全与醒来时的姿势无关,又不知不觉变成了侧睡,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他只得深呼吸:为什么每次一起来,崔璘的死手都会准时刷新在自己的睡衣里?哦,今天的位置从后面换到了前面,真服了!
“起来。”
伴随着这声起来,李庭舟抬脚朝后用力!
崔璘毫无防备地被揣醒,懵懵懂懂跟着洗漱、锻炼。
直到李庭舟要出门办事,他总算回神:“你不带我吗?”
“带你干嘛?你有什么用处?”
崔璘张口就来:“我可以给你开车,当你的司机,你指哪儿我开哪儿;我可以帮你拿包拿材料,代替你出口应付其他人,当你的贴身助理。哦对,还能兼职一下保镖!我的散打还过得去,一点水分都不含的国二级。”
李庭舟彻底被他折服、没脾气了。
他连气都不叹了,只是有点操心崔璘的恋爱脑,于是劝道:“找点自己的事情做吧崔璘,好歹糊弄一下,别让粉丝看出来。”
说完,李庭舟出门了。
崔璘想了想:什么自己的事?庭舟的事就是我的事!
到时候等庭舟忙完了,他们俩个正好一起从G市飞去蒙省,也省的节目组两个拍摄团队赶来赶去了……
另一边,李庭舟在参加协会的季度例会。
只要官方不来布置任务,协会平时就只简单的吸纳会员、管理会员、举办活动这三件事情。毕竟会员们大多有自己的主业:要么是有点儿名气资历的音乐人、艺术家,自己经营公司、工作室或品牌,要么分布在全国各大院校任教。
总之,协会会员只是一个偏荣誉性质的头衔。
除非做出特殊贡献,否则这辈子也就只是个会员。
李庭舟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录取形式特殊,背景经历特殊,导致他天生就比别人更容易获得组织的信任,理所当然更受到关注。
基于这一点,其他干部哪怕心意难平也不会多说。
人家就是能干,就是可靠。
不然的话,李庭舟不去做、你去做?
一说到要做事,其他人立刻不吭声了,一个个逃避会长的目光,生怕点到自己头上。真要摊上任务了,这不就露馅儿了么!
开完会,李庭舟还和副会长喝了茶。
“说起来,你这条路应该是往高校走更合适,当初怎么想起来做乐队的?”
别怪人家有偏见,事实就是混不下去的人才会去混乐队,再不济也先去娱乐圈探探路啊!像李庭舟这样从乐村打入内娱大城市的也实属少见了,要不是混出来了,搞不好他未来也得效仿老主唱,卡在35岁之前加入体制内。
李庭舟又把他当年求职心选工作室失败的事讲了一遍。
副会长笑道:“年轻人是这样,要撞到南墙才肯回头。”
不过李庭舟如今出头了,那就不算走错路。
只能说:有他这样的资质和条件,被追捧被喜爱是理所当然的,无论走哪一条路应该都是顺风顺水一路畅通的。
喝完茶,李庭舟不出意外从NPC那领到一个官方任务。
“就配个乐而已,也不用你一个人干,我们和民乐协会那边合作。正好,你不是在录那个红色印记么,就当是采风了!回头我给你推个名片,你们年轻人好好商量怎么去办这事,纪录片年底上,时间还很充裕。”
说得轻松,回头发来的参考资料压缩分了三封邮件。
官方账号甚至不愿意冲个云会员。
崔璘一看就没兴致了解了。
“这么大一个协会,总不能你一个人做事吧?”
李庭舟对此早有准备,平静地说:“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所以,你对这种草台班子的构成和能力有什么误解?如果大家都愿意做事,不断吸纳新人的意义又是什么?”
说到底,只有两种情况的人需要做事:
太傻的新人没有经验,还以为自己加入了什么了不得的组织,被别人两句好话哄一哄、戴个高帽,立刻就像骡子一样拉起磨来了!
另一种就是李庭舟这样需要快速补充“实绩”的新人。他能自己做事当然好了,否则的话,只要有关系,多得是人乐意代笔,回头再让他冠个二作……
*
最后在G市待了一天,李庭舟和崔璘飞往蒙省。
他们降落在最北边的机场,落地就感觉到一阵凉爽。
不出意外的话,本期第一阶段的领头人费静晓女士,已经向大家展示她接手团队以来的首个意外了:“嘶,我订蒙古包的时候不小心把我自己给漏算了,还好没关系,依然是三顶,住得下住得下。”
“都怪我这脑子——”
她正要脱口而出“一y”,又急匆匆地收回去。
张瑜澄注意力还没放到正事儿上,在研究自己的遮阳帽;裴芯芝忙着整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最后没忍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梳子;蔚年正在咔嚓咔嚓啃牛肉干,也没听到。
剩下三个,欧让最为敏感,但她听得面色不改。
至于李庭舟和崔璘,前者虽然敏锐地捕捉到费静晓匆忙改口的行为,可他一时间也联想不到“一孕傻三年”这句俗语。
倒是崔璘,他从头到尾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费静晓的团队能兜底,也轮不到她上。
说白了,这也是红色印记篇保留在后期的一个爆点:如果前期就能出效果,这事平缓地给宣传出去,也就行了;如果播出效果不及预期,那费静晓团队就能配合来一次定点引爆,控制舆论形成双赢。
抵达未来三天留宿的蒙古包,众人已经把这事抛之脑后。
节目组也第一时间分配了任务,依然分作三组:草场大排查,确定转场后牲畜们的适应情况;跟随牧医检查草场马匹发|情期交|配情况;羊群部分羊要二次剃毛,配合师傅完成剃毛、收毛工作……
“抽签吧。”
众人没有立刻去抢签子,而是齐齐看向崔璘。
此人果然在低头祈祷,嘴里默念有词。
等他祈祷完毕,七个人依次抽签:李庭舟和崔璘分到1号大排查任务;剃毛三人组是费静晓、张瑜澄和欧让;最尴尬的随诊则落在了裴芯芝和蔚年头上。
得偿所愿的崔璘已经开心地空翻出了镜头外。
裴芯芝想起自己曾拍戏坠马,面露苦色:“不能换吗?”
蔚年欲言又止:“我觉得吧,还是我们俩去比较好。”
女生去,为了出镜考虑起码会收敛许多,以免引起嘉宾和观众的接受不适。不然的话,让蒙蒙和崔璘去面对那群发|情期的公马,尺度毫无顾忌,画面岂不是更加不堪入目?如此一来,原本就眼红节目组的举报大军就有了正经名目行举报之事。
被搭档委婉一劝,裴芯芝咬咬牙还是上了:“好吧。”
排查组这边则分到摩托车和马两种代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