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仙儿(135)

2025-09-04 评论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尤天白在乎的不是少爷的话,而是少爷的手。

  “你还有力气?”他问休马。

  这两天的互交公粮的频率有点太高了,尤天白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要跟不上了。

  “不干什么,”休马的手已经划到了他脖子上,穿过珠串摩挲他的后颈,“就是想摸摸你。”

  好熟悉的借口,但愿只是摸摸。

  尤天白闭上嘴,默默把最后几口烟抽完。少爷似乎真的老实了点,他又从尤天白的肩膀抚到指尖,最后拉起尤天白的手,手掌相对。

  休马仔细把两人的掌根对齐:“你的手跟我差不多大。”

  烟燃到了滤嘴,尤天白俯下身子去把烟掐灭,但右手没动地方,由着少爷进行他幼稚的小游戏。

  又是一番比较后,休马得出结论:

  “你手掌长,我手指长。”

  趴得久,后背有点酸,尤天白侧躺下,看着少爷专注于比较的样子。然后冷不丁泼了盆凉水:

  “靠手指比长短可不准。”

  少爷当场就把眼睛转向他,他们的手掌还严丝合缝地按在一起。这个长短指的是什么,谁的心里都明白,心照不宣。

  看来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东北,无论是临近三十还是刚刚二十出头,每个地点每个年代的小学男生,都逃脱不了这个听起来有些臭烘烘脏兮兮的传言。

  休马把手拿开,当场就要掀被子:“我们可以现在就比比。”

  尤天白眼疾手快把被子按了回去,提醒他:“这种比较我可不玩。”

  其实也不是没比过,他们连对方身上哪里有痣都一清二楚。不过都已经聊到这种话题了,再说深点也无妨。

  尤天白稍稍凑近了点:“你这几次反应比之前大。”

  休马没说话,他知道尤天白是在说什么反应,不是在上面,而是在下面。

  天气不好,时运不济,不宜出门。所以他们就在家里试了很多地点,很多姿势,有时候会连着来好多次,做到最后总有种较劲的意思。

  所以很方便他们彼此观察,而尤天白对少爷的观察结果就是——反应变大了。

  看着少爷的脸上又不解转为丝丝担心,尤天白隔着被子拍拍他:

  “人确实会越来越敏感的。”

  大概少爷还想反驳两句,但在尤天白面前说荤话的结果不一定好,毕竟他永远说不过尤天白。

  雨停了。窗帘缝隙里透进了光,不用看也知道,雨后初晴的黄昏一定会特别美。

  这场毫无意义但又充满意义的无聊讨论会也该结束了。

  面对难得再现的好天气,尤天白当然没忘了他自己几天前的承诺。

  他猛地坐起来,提议道:“我们去天台烧烤吧!”

  少爷也不甘示弱,掀被子的速度比他还快。两人掀了被子在床上相对而坐,谁都一丝不挂,气氛一时之内有点尴尬。

  尤天白清清嗓子:“我去准备炉子。”

  说罢先下了地,还没忘把地上的丑烟灰缸拿走。重新陷入安静的房间里,休马把脸转向窗口。

  夕阳的暖光让小城的下午显得有些落寞,但充实,能有什么也不做而去虚度一下午的闲适,这应该就是成年以后最大的幸福了。

  休马想把这样的生活过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这周保六更,争七更

 

 

第98章 放心去尽情做吧。

  雨后初晴的佳木斯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漂亮。

  站在楼顶边缘,休马深深吸了口气。雨后的泥土味灌进鼻腔,冰凉而舒适,远望能看见淡蓝色的天,向下是浅粉色的晚霞。临近傍晚,小城的街道热闹起来,他们所在的居民楼不算高,但足以俯瞰远处的商业街。

  叫卖声、鸣笛声、远处的鸟鸣声、还有风吹耳畔的微微鸣响,休马面对微风闭上了眼睛,直到身后的尤天白开始喊他。

  “过来帮个忙!”

  休马回了头,天台上其实并不空旷。左边是堆放着的板材,右边是层叠着的花盆,越过一冬,花盆里长出了风带来的野草,正随风摇动。

  而尤天白在正中位,炉子来自仓库,烤串来自市场,自备简易桌椅,配上几瓶啤酒。

  不过尤天白喊休马也不是真想让少爷帮他忙。

  休马接过他手里的铁托盘,里面是先烤好的羊肉串和鸡翅,调味是市场里的那家老店做的,十分到位,光是拿在手里就能闻到那股招牌的甜辣味道。

  “你刚才发什么呆呢?”他问休马。

  少爷也不客气,先捡了羊肉串,边吃边帮尤天白开啤酒瓶,含糊着回答他:“看风景。”

  其实尤天白是想问他刚刚盯着自己干嘛——他觉得自己脸上没风景。

  他决定还是先问问手艺:“烤得怎么样?”

  少爷吃得直冒热气:“好吃。”

  尤天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炉子上,炭火烧得正旺,呼噜噜得冒着烟气,这让他想到了夏日的东北,到时候整条街上都会是烧烤摊。

  他也稍微有点想念夏天的北京了,闷热到多走一步都费劲,但那种时候去鼓楼正好,酒吧开了门,行人在身边过,能和少爷一起去逛逛也好。

  翻着手里的烤韭菜,尤天白问:“说起来,你今年是不是要毕业了?”

  休马在剔烤鸡翅的骨头,闻言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论文该什么时候写,但尤天白还是懂毕业季的,他说:“临近毕业的时候还是得多和同学去玩玩吧,毕竟大学也只有一次。”

  休马没说话,用力把骨头拆了出来,然后把去了骨的鸡翅拿起来,不由分说塞进了尤天白的嘴里。

  鸡翅还有点烫,在尤天白嘴里滚了好几圈在勉强下肚。休马在旁边帮他翻着另一头的干豆腐卷,低着头说:

  “反正毕业后也不一定见得着,散伙饭就吃个一次性人情,不去也行。”

  尤天白张张嘴,没说出什么来,最后还是选择喝一口啤酒。

  正值爱玩的年纪,本身条件也不错,少爷也不像是不会玩的人,但有时他又对人情世故有些超前的认识。就比如酒肉朋友不是朋友这点,是尤天白二十五岁才认识到的。

  尤天白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你有时候特幼稚,有时候又特成熟。”

  少爷剔了第二个鸡翅,这次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后一个回怼:

  “在你眼里我居然还有成熟的时候?”

  尤天白难得的没接茬,他低着头看着韭菜乐,表情分外慈祥。

  “那毕业后呢?”他又抬起脸,“想工作还是想读书?”

  “工作。”少爷毫不犹豫,“学累了。”

  尤天白把烤韭菜用的夹子拿下来,翻面刷酱,又放回烤架:“有这头脑不再学学多可惜。”

  少爷盯着冒出来的烟,嘴里慢慢嚼着,然后说道:“越学越放不下身段,好学历就是沉没成本。”

  有点歪理。尤天白不得不服。

  看着尤天白一副惊叹的表情,少爷也打开了他关于职业规划的话匣子:

  “大学里的导师手下有个光电研究所,他也很高兴我能留在北京继续陪他干,但是我自己没那么想留。”

  调料刷转移到少爷手上,尤天白把羊肉串送进嘴里。他不知道少爷想离开北京的理由是不是跟他自己一样:

  “为什么不想留在北京?”

  但少爷应该不一样,永远在用着力气过自己人生的人不会想逃离过去。

  “那里已经足够发达了,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不会怎么样。”

  少爷边说边转着手里的小串,只用一只手姿势都比尤天白熟练,不愧是本土优势。

  尤天白问:“所以你才想回东北?”

  少爷在点头。他把烤好的串挪到另一边的铁盘里,又往换上新鲜的,后仰躲了下腾起的烟雾,然后继续说:

  “但所有人都在离开东北,我留在这里能干什么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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