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席相煜,时栩的情绪显然是不一样的。洛正郁闷了两秒,“他不需要进娱乐圈吧。”
进娱乐圈当艺人是能挣不少钱,但席相煜还会缺钱吗?
时栩点头:“也是,他在澜大读书,毕业之后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洛正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几个月。”时栩心道,稀奇,以往他和明星待在一块,都是他在悄悄地八卦,怎么洛正的好奇心这么重。
洛正:“你见过他爸妈吗?”
时栩:“没有。他不是澜城的人,他爸妈在老家。”
洛正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时栩灵光一现,脑袋里响起席相煜说的那一句“洛正男女不忌”。
洛正该不会是看上席相煜了吧?搁这儿打探消息是想撬他墙角?
虽然他瞧洛正这身板像是在上面的,可这事儿也说不准。
男女都不忌了,上下不忌也是很有可能的。
时栩目光警觉,不再提及席相煜,就怕洛正起歹念。
洛正:“”
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时栩看他的眼神和表情有点怪。
综艺录制的时间很长,到凌晨两点过,他们才收班。
时栩回到酒店,因为没有多余的房卡,站在门口给席相煜打电话。
房间里刚传来铃声响,门就被打开了。时栩很疲惫,正忍不住打哈欠,嘴巴张到一半,看到席相煜,嘴角弧度变化,露出一个笑容:“我以为你睡了。”
“没有。”席相煜把他拽进屋,一只手越过他的腰际把门关上,低头吮吻他的唇,“饿了吗?”
时栩眨巴着眼睛:“你问的哪?”
席相煜的手钻进他的衣服下摆,在他的背脊间游走,抚过每一寸肌肤,像是在巡察领地:“你想的哪儿,就是哪。”
“停!”时栩隔着衣料攥住他作乱的手,“我还没洗澡!”
席相煜没想欺负他,只是见到时栩,总会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应。
“去洗吧。”他微抬下巴,“洗了来吃夜宵。我去街上买了一些吃的。”
“买什么了?”
时栩望往桌子的方向,立马挣开席相煜走过去,桌上摆了一大堆食物,有寿司、凉拌菜、草莓泡芙、水果酸奶捞……还有一杯只有在这座城市才能买到的网红款奶茶,时栩前几天就想喝,但因为商家没开启外卖配送只能作罢。
他咽口水的同时,已经快速地伸出手捞了块牛肉干,嘴里咀嚼牛肉干,手也没闲着,拆完泡芙的包装盒,又利落地把吸管插|进了奶茶杯里。
席相煜在他对面坐下,看他鼓起的腮帮子,情不自禁地用食指戳了两下。一个人会从另一个人的满足里获得满足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儿,但席相煜确信,看时栩因为美食露出餍足的神情,他的心像塞满了棉花,软而轻盈。
时栩的快乐总是来得太容易,吃饱喝足了,再洗得香喷喷的,往席相煜的大腿上一躺,觉得日子美好,夫复何求。
席相煜给他按摩肩颈:“累吗?”
时栩:“还好。”
“工作辛苦了。”
“……”时栩想,席相煜今儿怎么这么会体贴人呢。
一旦正视了心里的爱意,它会变得更汹涌,止不住地溢出胸腔。
席相煜开始给他按摩头部,手在他的发丝间穿梭,视线落在他的额头、鼻梁、唇瓣,怎么看也看不够。
没有任何预兆地,他告白道:“时栩,我很喜欢你。”
时栩蹭地一下坐起来,因为动作急,差点撞上席相煜的脸。
他紧紧盯着席相煜:“你今天很反常,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席相煜没说话,但用神情表达了疑惑。
时栩:“有人说,男人突然半夜示爱,多半是出轨之后良心不安,说出来减轻罪恶感。”
“……”席相煜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时变化多端,先是震惊,再是无语,然后又想笑,又觉得可气。
“你才没良心。”他往时栩屁月殳掴了一巴掌,气得咬牙,“我不是在学校,就是在我们家,和谁出轨去?”
时栩:“话不能这么说,男人只要想出轨,逮着半小时的空闲功夫也能来一发。”
“半个小时?”
席相煜磨牙,“你知道,对我来说不够。”
时栩梗着脖颈:“我不知道,我们有好久没做了。”
说到这个,席相煜忍久了也有火气,他眉头压低,露出凶相:“那不是因为你工作忙?”
时栩立刻反驳:“放屁,明明是因为你没劲儿不想干。”
席相煜完全不知道时栩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他捞起时栩的腰,野蛮地将人翻了个面,手掌继续往他屁月殳上招呼,只有第一下打得清脆,发出“啪”的声响来:“我没劲儿?”
后来的几下,他都收敛了力度,时栩不觉得疼,但觉得委屈:“你说喜欢我,就是这么喜欢的?”
席相煜掰过他的下巴,看他眼眶泛红,一下子觉得自己太混账。
他双手穿过时栩的手臂下方,搂住他,亲他,哄他:“我不会出轨,我现在男的女的都不喜欢,就喜欢你。”
时栩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能拥有充沛的情感。
时栩其实是困的,他又在打哈欠,席相煜一个巴掌下来,把他哈欠都打没了:“这话说得……我不是男的吗?”
“你也知道你是男的,一口一个男人想出轨就怎样……”席相煜的牙齿叼住他耳垂,“你天天接触一些奇怪的人,该担心的人是我。”
“奇怪的人”看似是个广泛的概念,实则意有所指。
虽然没有点明,但时栩和他想到了同样一个人:“你今天见到洛正了?”
从时栩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席相煜就挺不爽:“嗯。”
“他向我打探你的消息。”时栩说,“如果后续他来找你,你无视就好。”
席相煜心里咯噔一下,喉结不停上下滑动,紧张地问:“他都问什么了?”
他对洛正的印象很模糊,他以为洛正大概率也认不出他是谁。
时栩哼了一声:“就你是哪儿人叫什么名字,夸你长得好。”
席相煜抿嘴,他观察时栩的反应,洛正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可洛正会问这些,多半是知道他是谁。
洛正今天没说,保不准明天会说,这件事就像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随时可能会落下来。
与其提心吊胆,害怕谎言被别人戳破,他应该主动向时栩坦白。依照时栩的性子,会闹,会埋怨,会生气,但应该不会判他死刑。他们在一起得越久,他隐瞒得越久,就越不正常,相应的,后果就会越严重。
可告白和忏悔不应该发生在同一天,因为他的喜欢没有掺杂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时栩原谅他。
“听见没有?”
时栩瞥向他,两人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同床异梦”,他担忧洛正这个有靠山的“玩咖”觊觎他男朋友。
“嗯。”席相煜回过神,“他找我能干嘛?”
他和洛正也没什么旧情可回溯,难道洛正是喜欢时栩,想要找他这个情敌宣战?洛正会有这么傻逼吗?
时栩碰了下他的膝盖,眼珠子一转:“别管他干嘛,你也说了他私生活混乱,不是个好东西,反正别理他。”
“嗯。”席相煜立马跟上,重复道,“对,他不是个好东西。”
两人互相倚靠,在床上胡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席相煜才想起来,重点早就偏移了,语气酸溜溜的:“我说我很喜欢你,你好歹给点反应,又是说出轨,又是提洛正的,像话吗?”
“我该给怎样的反应?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栩支着下巴,睫毛颤动,他心底不是没有触动,但不想显得很没出息,“因为我知道啊。我就等着你开口,等得花儿都快谢了,不知道你哪一天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