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标记的阴影还在。
尽管如此,他也依然固执的用自己的鼻尖触碰着那一处温热平坦的白皙皮肤,细细嗅着——
像是寻找什么。
尽管他心知肚明,属于他的味道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赵恕低下头,最后亲吻了黑发Beta的耳后那片干净白皙的细嫩皮肤,小心翼翼的,眼泪顺着他们贴合的皮肤流淌,滚入了吴且的衣领中。
片刻后。
赵恕放开了他。
直到玄关传来门开又轻轻关拢的声音,细微的动静提醒着始终保持着僵硬站姿立在挂毯前的黑发年轻人,少年Alpha已然离去的事实。
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冬日清晨,最吵闹的人以最安静的方式离开。
无人知晓,他是否还会回来。
第105章 入职第一天,命案
赵恕走后,吴且整理了下心情,不再研究面前这张手工挂毯,转而上楼去研究赵归璞。
卧室静悄悄的,宽大的床是黑色的,从床单到被子。
暖气开的温度没有客厅高,十几度的温度。
床中央堆着的被子下面躺了个人,哪怕闭着眼的时候也不是岁月静好的模样,最多像是那种具有攻击性的食肉动物暂时睡着的模样……
结实的肌肉隆起,随时都能暴起将人死死地摁倒。
一半赤着的胸膛在被窝外,男人侧着身,拥着蓬松柔软的被子。
吴且进屋时,赵归璞依然没有睁开眼,但吴且知道他应该是在他上楼的时候就听见动静,已经醒了。
果然当他走近床边,男人闭着眼,抬手拍了拍脑袋下的枕头,一言不发做出了邀请的姿态。
吴且没有真的钻他被窝,弯腰借着室内不算强的光线看清男人眼底的淤青后,拿起他的手,掰出一根中指,给他放在枕头边的手机解锁。
“早。”
赵归璞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平静地从下往上,看着站在床边的黑发年轻人光明正大地查看他的手机。
吴且在工作软件里看到,凌晨四点半那会儿,赵总还在软件里精气神十足的跨海骂人——
既尊重隔海员工的作息时间,也没委屈着自己,骂人绝不憋着隔夜,无论如何都要及时骂到位。
放下手机,吴且将男人有点睡乱的头发揉了揉,跟他说:“你再睡一会。”
赵归璞打了个呵欠,把被子掀开。
吴且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没抵御住早八冬日,晨光熹微,气温偏低的宁静卧室,看似温暖的被窝与被窝里躺着的英俊裸男。
他吸了吸鼻子脱了外套,含蓄的坐在床边,原本准备温情地陪男人补一补觉,他看会儿书——
结果就是屁股刚挨着床,赵归璞就一把把他捞过来,拖进被窝里摁住亲。
睡前可能用的牙膏是肉桂味的,舌尖带着淡淡的肉桂气味钻入,坚决的抵入,气势汹汹。
他整个人以覆盖的方式压了上来,像寿司上的那一片鱼,严丝合缝。
结实的胸膛像是一堵墙,手扣着黑发年轻人的后脑勺不让他动,方便他的舌尖更加深入探索,在入侵的口腔中如游蛇探索,唇瓣紧紧贴合,轻轻碾磨。
毫无缓冲的深吻让吴且窒息,双眼发黑到身体很快软下来任由其索取——
期间赵归璞粗糙的拇指腹不停的揉搓、摩挲他的耳后,直到那里被弄得通红一片。
“遇见赵恕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被窝里响起,吴且抓住这个机会,撇开头张嘴呼吸,却像是邀请似的,被男人咬着舌尖,拖出唇外,在空气中交缠。
不断分泌的唾液几乎要呛到他。
他的大脑内在叫嚣,无意义的尖叫。
拼命仰着头被迫接受与配合男人的吸吮,喉结滚动中,没来得及吞咽的唾液终于还是顺着唇角滚落至下巴,又滴落在锁骨上。
“赵恕他——嗯——”
吴且抬手压着自己的牛仔裤,一脸惊恐。
埋头动作的男人一只手撑在他脑袋一侧,被阻止了动作,手上停顿了下,抬起头:“他怎么了?”
语气云淡风轻,像是两人此时坐在八米长桌的各自两段优雅的品尝英式红茶……如果不是他正试图用手拨开吴且压着自己牛仔裤拉链的手。
“他拿了好多行李,看着正准备要进行第二次离家出走……”
赵归璞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惊讶,但显然也并没有提前知道这件事,他为吴且的话停顿并认真思考了大约十秒,而后慢吞吞的点点头,说:“让他去。”
然后双手用力,下一秒,被窝被掀开,还带着人体温热的牛仔裤被扔出被窝。
“?”
很后悔今天出门着急,也没在里面多套一层外号称“男人下头裤”的伟大秋裤,吴且提醒立刻将手贴在他大腿上,蠢蠢欲动的男人。
“不是说正事吗?”
“说什么?”赵归璞问,“长嫂如母,你担心他很正常,我能接受。”
男人讲得一本正经,吴且无语凝噎。
被窝里又动了动,男人自己先坐起来,把怀中的人捞起来,面对面的放在自己身上……黑色的布料贴着布料,近在咫尺的位置,能准确的把握住对方每一丝变化。
赵归璞唇角轻扯,露出一点笑意。
吴且头皮发麻,心想被抱着又亲又蹭的,没点反应那他妈才是有毛病了,得意什么?!
“别闹……我大清早是来跟你做这个的?”
“嗯?”
赵归璞一边漫不经心的敷衍他,揽着怀中人的腰,将他贴近自己,与此同时除掉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问你报纸的事——现在顺便问问你赵恕的事,他就这么走了,你也不担心?!”
温暖的皮肤贴着皮肤的一瞬,吴且哆嗦了下,说话的微信差点变了调,低下头看见男人的浅棕色瞳眸早已深不见底,几乎成了黑夜瀚海的同款色。
“担心什么……那么大个人了,他总要接受这么一天,伤也好了,我还要把你双手奉上让出去,哄他一辈子么?”
从下往上仰着头,赵归璞始终盯着吴且的脸,忽然扯过被窝,遮住两人腰部以下——
手消失在被窝下,没拿出来。
“至于报纸的事——”
“赵归璞,你别……”
“你不愿意?”
吴且说不出「不愿意」三个字,因为他已经落入敌方将领的五指山下,对方把握着他,让他头脑发昏,深刻的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自己逃生无门——
尽管男人看似在友善地询问他的意见。
但这和把枪顶在脑门上的提问没有任何区别……
答案只有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吴且从推拒男人的肩膀试图从他怀中逃离,到抖着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挂在赵归璞宽阔的肩膀上,双手在他结实的背部留下一道道挠痕……
他气喘得像耕了十亩地的老牛。
赵归璞也只是呼吸加重一些,眼睫轻颤,将两人更紧的握在一起。
吴且强行抑制住几乎要从喉咙深处肆意发出的低沉声音,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比沉水乌木的味道泡透了——
鼻腔里都是这个味道。
但他一点都不抗拒。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奔流,从赵归璞指尖传递的温度和疼痛和痒,三位一体的结合成为了不得了的新体感……
等吴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睫毛都湿透了,生理性涌出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正抱着男人的颈脖,轻轻的吻他的脖子后的腺体。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赵归璞的胸膛与后背肌肉紧绷的不像话,从未被人触碰过的Alpha禁区被柔软的舌尖掠过……
Alpha的反击天性让他想要立刻撕碎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作弄他腺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