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摇滚与上学live(27)

2025-09-14 评论

  “是谁?”傅莲时道,“远么,多少钱?”

  曲君笑道:“就在艺术村,不要钱,高兴了吧。”

  傅莲时点点头,表示高兴了。曲君说:“这人你也听过,就是第三个‘门神’。”

  傅莲时“啊”的一声,曲君说道:“吃完了再去找他。”把烫手的包子拿出来,一个递给小五。小五道:“多谢曲君哥!”

  另一个递给傅莲时。傅莲时小声说:“谢谢。”

  曲君笑盈盈地不答。傅莲时知道他在等什么,但总觉在这个台阶重新改口,叫他“曲君哥”,显得多么势利眼,是为了修琴或者包子才改口的。末了还是说:“曲老板。”

  其实傅莲时有点怕他恼了,觉得自己讨厌又嘴硬。好在曲君毫不介怀,也没把包子收回去,边擦手边说:“第三个门神,叫做‘琴魔’。”

  小五呛了一下,满地找保温杯。曲君轻车熟路,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款款地说:“和关宁,小五不一样,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贝斯手。”

  “关老师和我说过,”傅莲时为了找补方才的冷淡,话多一点,“说他编曲作曲都厉害,和别人比赛从来没输过。”

  “是这样。”曲君道。

  “不知道飞蛾有没有跟他比过?”傅莲时道,“难道他比飞蛾还厉害么?”

  曲君不响,傅莲时也没好意思追问。他怕耽误练琴,三两口把包子塞进嘴里,含混道:“我们走吧。”

  “琴魔”是艺术村元老,住在村子最边缘,和其他民房隔了一段距离。他已是小有名气的作曲家,平时除了做自己的音乐,还接外面的活,给流行歌手写歌编曲,收入颇丰,是喜欢艺术村的氛围才留下来的。

  作为门神之一,他的守则却与关宁小五大不相同。关宁和小五更像出题考试的考官,答出来就算过。而在琴魔这里闯关,是正儿八经的即兴比赛。两个人改编同一段旋律,比拼高下,要比琴魔编得好才能过关。

  “编曲好不好,有什么区别,”傅莲时惴惴说,“谁做裁判员?”

  “简单来说,好不好听,灵不灵,新不新,”曲君笑道,“在艺术村贴几张海报,大家现场听,现场投票。你想去挑战他了?”

  傅莲时说:“小五那关还没过呢。”

  “你和小五这么好了,”曲君说,“他不让你过,不像话。”

  两个人默契十足,一句话未提昨晚吵架的事情。傅莲时又问:“都是认识的人做裁判员,难道不会偏心么?”

  “又不是一开始就有人偏心他,”曲君哈哈笑道,“一开始大家是铆足了劲要赢他的。”

  之前曲君也说过:第三关是放着玩儿,不是真心想让谁过关。傅莲时背着沉甸甸的琴袋,脑海里轻飘飘幻想,倒觉得很能理解了。

  想必琴魔初到艺术村时,也是孑然一身的新人一个。靠自己能耐交上朋友,成为地下乐界的不败传奇,成为众人称道的“琴魔”,简直是神话一样的人物。

  往后十年、一百年,未必能再出一个琴魔。恐怕许多挑战者本人都不想赢。

  曲君笑道:“但你想赢他,也不用客气。有人喜欢他,就有人恨死他了。真的编得比他好,大家会说出来的。”

  到得村尾,面前出现一幢二层小楼。屋顶晒了两床被子,旗帜一样随风飘扬。门口摆了一张地垫,“欢迎光临”。傅莲时上去按门铃,按了两遍,屋里都没人应声。

  “是不是不在家?”傅莲时说。

  曲君弯下腰,从地垫底下翻出一把钥匙,直接开了门。一伸手说:“请进,别客气。”好像进自己家一样自然。

  不用白跑一趟,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或许因为他还在和曲君闹别扭,傅莲时心里格外不是滋味。这种不是滋味,反而将他面见“琴魔”的紧张淡化了。

  曲君和卫真、和关宁、和小五、大卫,和琴魔都非常熟悉,唯独傅莲时是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已经回过味来,曲君把贝斯叫“贝托”根本是装的。而且曲君在艺术村吃得很开,不像只玩民乐的样子。

  傅莲时道:“曲、曲老板,你和琴魔关系很好吧。”

  “嗯,”曲君说,“以前一起长大的。”

  一楼是个小客厅,墙角靠着几对积灰的音响,很难说是杂物还是艺术装饰。曲君转了一圈,傅莲时踌躇道:“别人真的不在家。”

  曲君笃定道:“肯定在。”举步往楼上走。二楼又有一道门,而且没有备用钥匙可用了。曲君说:“声音太小,他就听不见。”抬手使劲拍了拍。

  良久,门终于开了一条缝。曲君说:“是我,不欢迎?”

  门打开,后面站着个短头发男人,衬衫凌乱,一边领子翻在里面,看起来像刚醒不久。难怪曲君说来早没有用。

  琴魔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或者叫做老实、和气、老好人。跟傅莲时想象中“KISS”“X JAPAN”的魔头扮相不一样。

  傅莲时正想,模样看起来不特别嘛。只见他俩打了个照面,琴魔伸开一只手,曲君上前一步,跟他紧紧搂了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琴魔说,“不见来找我。”

  “好嘛。”曲君说。和琴魔勾肩搭背,走去沙发坐下。落座之前,琴魔手掌在他肩头使劲一拍。

  曲君在艺术村认识许多人,但无疑和琴魔才是最亲密的。琴魔走去倒了两杯水,递给曲君一杯。曲君道:“这位,这位是东风乐队的贝斯手。”

  “小卫的新乐队?”琴魔走回门边,伸出右手。

  “什么小卫大卫的,”曲君哈哈大笑,“他的琴被别人砸坏了,想找你修一修。”

  傅莲时没和别人如此正式地会晤过,也怯怯伸出右手,握了握:“您是琴魔老师吧。”

  “我是什么?”琴魔微微皱眉。

  傅莲时为难道:“您是什么?”

  琴魔说:“我叫秦先。”

  傅莲时一怔:“琴仙,也挺威风的,比较正派。”

  秦先无奈道:“秦,秦岭,秦朝的秦,先锋的先。”曲君又大笑,秦先说:“就知道是你搞鬼。”

  秦先拉开琴包,拿出贝斯,问:“哪里坏了?”曲君道:“拾音器坏了吧。”

  “要不是给他修琴,”秦先又说,“你是不是懒得来看我了。”

  “哪有的事,”曲君辩解道,“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傅莲时听他们叙旧,自己插不上话,默默坐在一边。看出他局促,曲君贴过来,低声说:“不好玩儿?”

  傅莲时摇摇头,又点点头。曲君故意问:“我不好玩,还是这儿不好玩?”

  其实傅莲时挺感激他能和自己说话,但还是说道:“你不好玩。”

  “好嘛,这么倔,”曲君起身说,“我要回去拿东西,给秦先的礼物,忘带出来了。你在这儿等着。”

  傅莲时叫道:“曲老板!”想要跟上去。曲君挥挥手,已经几步跑到楼下去了。

  “别管他,”秦先道,“我还要问你呢。这把琴砸到哪了?”

  傅莲时只好坐回去,指了琴身几个位置。

  秦先拿来螺丝刀,拧开拾音器的盖板:“磁铁掉下来了,这个好修。”

  说完这句话,秦先不再搭理他,气氛尴尬极了。傅莲时不好意思开口,东张西望地看来看去。

  这间屋子墙上、门上,从头到脚地贴了一层隔音材料,防止扰民。在隔音材料之上,又粘着不少照片,都是秦先和别人的合照。

  傅莲时看最底下一排,认出好几个当红歌星,想来他们合作过。再往上看看,每张照片人数变多,五个人、六个人,是秦先和乐队一起拍的。傅莲时认出小五,甚至认出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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