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想,郜泊崇怎么还挺会伺候人的?明明第一次的时候,还感觉笨手笨脚的,到了这一次,就已经突飞猛进了。
难道有钱人的学习能力也特别强吗?
还是去特训过了。
他们郜家人不是家训很严,不许在外面乱搞吗?
……
汪稚突然死死抓住郜泊崇的手臂,顾不上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挣扎着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可郜泊崇却轻而易举地按住他的膝盖,强势地抓着他的小腿,逼迫着他不许逃开。
汪稚去推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按钮,浴缸的按摩功能自动开启,浴缸底部的马达作用下,本来就不算平静的水面上,开始泛起一波一波有规律的涟漪,这个本来是想让使用者享受的功能,这一刻却让汪稚的处境更加腹背受敌。
他在狭窄的浴缸里,维持着一个很艰难的姿势,腿向着一边弯折,脚尖向上,艰难地搭在浴缸边沿。
他不敢去看水下,甚至不能去想象郜泊崇的手,到底在干什么,只能凝视着天花板上,浮雕的小天使石膏象,却又在某一瞬间,瞳孔猛地缩紧。
身体软下去,也像是一汪水,落在郜泊崇的怀中,紧紧地和郜泊崇贴在一起。
郜泊崇的肌肉紧绷,凝视着汪稚侧脸,看到他原本雪白秀丽的面颊上,泛出了桃花样旖旎的艳色,失神时,一直挂在脸上天真明媚的微笑无法维持,整个人失去了表情管理,反倒显出了截然不同的清冷,可眼神迷离,失去焦距,胸膛在水面下,急促地起伏着。
这一幕,艳丽至极,是由郜泊崇一手打造的景色。
“够了吗?”
郜泊崇的声音也是沙哑的,里面饱含的欲丨念,滚烫地落入耳中,让汪稚又颤抖了一下,耳骨上那一枚钻石骨夹,也跟着一同闪烁。
他想说已经足够了,可又觉得还缺了点什么,所以他懒懒地支吾了两声,就像是被服务之后,还不知餮足的挑剔客人一样,要别人去猜他的心思。
郜泊崇说:“好。”
好?
口口的余韵还没退去,汪稚迷迷糊糊地想。
这个字好熟悉。
下一刻,他突然尖叫着哭了出来。
郜泊崇咬住他的耳垂,舌头卷进耳廓,席卷着涌入了耳道,海浪一样的水声没过汪稚,刺激着耳膜,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这样煽情热烈的浪潮,还有心跳的声音,重重地碰撞在一起。
失去了听觉,身体对于剩下的触感更加敏锐,汪稚感觉到,郜泊崇的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不容许他分毫的逃离。
身前,郜泊崇手臂上的肌肉像是铁块,就那么将自己圈住。
汪稚突然又想到了刚刚的误触。
太……太可怕了。
根本不可能的。
自己做不到!
汪稚胡言乱语着哀求:“大哥,已经可以了!”
“什么可以?”
郜泊崇放过了他的耳朵,漫不经心地亲吻他的面颊。
汪稚哭着说:“我们不合适。”
郜泊崇却笑了:“不合适?”
汪稚用力点头,一连串眼泪沿着他尖尖的下颌滚落,他的眼睛哭得泛红,鼻尖也是红的,看起来可怜到了极点,让人……
更想狠狠惩罚他了。
郜泊崇感觉到自己将要炸开一样,他知道自己多么想立刻得到汪稚,彻彻底底,不留余地,填满每一寸温暖的罅隙。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郜风鸣还在昏睡。那是汪稚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也是自己的弟弟。
自己却抱着汪稚,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这样的刺激感和背德感,让郜泊崇觉得自己又兴奋了一点,但除了兴奋之外,他想到的却是,自己可以对汪稚做的,郜风鸣也可以。
甚至更多,更为理所应当。
压抑的火气,猛地迸开,似是引信燃到了最后一寸。
汪稚感觉到郜泊崇突然停下,还以为他是要放过自己了,刚要松口气,郜泊崇却从身后伸过手来,掐着他的下颌,强硬地逼迫着他转过头去,而后低下头来,狠狠地吻住了汪稚的唇。
下颌被紧紧掐着,固定在一个角度,舌头也失去了自由,被狠狠地卷住允及,唾液、空气、呼吸,一切都被掠夺一空,像是下一刻,就会被拆开吞入腹中。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汪稚猝不及防,纤细的颈拉出一道紧绷的弧线。
他是那样美丽,柔弱却又无害。
在掌心中,似乎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只要郜泊崇愿意,他就可以重新得到汪稚。
在这样,只有彼此两人的时刻。
但到底,郜泊崇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只是亲吻汪稚,汪稚的唇柔软而火热,那样甜美甘醇,引人沉迷如同春日最后一场大雨。
直到分开时,汪稚还回不过神来,双唇被吻得红肿,下颌处的指痕分明,像是被细细描绘上去的一抹鲜红,靡艳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郜泊崇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掌心热得要命。
汪稚觉得自己想要晕倒了。
因为他惊恐地发现,在这样的折腾下,自己不但不觉得虚弱,反倒越发精神。
……自己和郜泊崇,真的这么合拍吗?
汪稚第一次恨自己身体还不错,不然直接晕倒,也好一了百了,可现在,连药力都褪去,留给他一个完完全全清醒的脑子,能够明确地认清,自己和郜泊崇,究竟在干什么。
“唔——”
汪稚瑟缩一下。
郜泊崇察觉到他的走神,惩罚似的在他后颈咬了一口,轻微的疼痛像是电流,背脊至尾椎一路噼里啪啦冒出了火星,郜泊崇满意地看到,汪稚的眼睛一瞬间又失焦,朦朦胧胧,似乎落满了雾气,只能被困在他的怀中,再也不能逃开。
……
汪稚勉强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正被人从水中抱出来,而后裹上浴巾,细致地擦干之后,小心地放在床上。
床好软。
汪稚下意识想滚进去,可腰身和小腹处,又酸又涨,酸软得要命,他只是稍稍一动,就提醒着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汪稚不敢动了,把头埋在被子里。
灯影间,他雪白肌肤上,各种痕迹分明鲜艳,似是玉佛生了花,艳得惊人。
郜泊崇俯身,替他把腿上蹭破皮的地方上药,大概是疼,汪稚半睡半醒间,偶尔发出不适的闷哼,声音娇嫩,令人又萌生出恶劣的念想。
但他一定很累了。
橙黄色的灯光落下,在他白皙的面上晕开一团馨软甜美的光,他眼睛闭着,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睡梦中,睫毛时而轻轻颤抖一下,似乎在梦中,也还在畏惧着什么。
郜泊崇坐在床前,静静凝视着他,这一刻,忽然什么都不想再做,似乎只是看着汪稚,身体和灵魂,就已经品尝到了异样的满足。
是因为药力,汪稚才会任他施为。
但他要的不只是这样。
或许最初,只是想要得到汪稚,但真到了这样的关头,他却忽然想要的很多。就像是上了桌的赌徒,明明已经满载而归,却又盯上了更远处的果实。
得陇望蜀。
郜泊崇曾经这样批评过下属,可原来,人的本性,就是贪婪。
他要汪稚心甘情愿。
清醒、自愿地。
被自己懆。
床上的汪稚无助地蜷缩了一下,虽然睡着了,似乎也能察觉到他的端详。
郜泊崇抬手,轻轻地将汪稚眼尾的泪水擦去。怕汪稚着凉,又把空调温度调高,这才在汪稚身边躺下,从背后抱住了他。
汪稚很甜。
明明泡过澡,也没有使用任何的沐浴产品,但他身上就是带着一股甜香。郜泊崇将鼻尖抵在他的后颈,贪婪地呼吸着汪稚身上的气味,感觉自己又有了欲望。
但那样的欲望很浅薄,根本比不过汪稚乖乖待在他怀中的满足感。
郜泊崇亲吻汪稚的发梢,又把他翻了个身,让他面对着自己,耳边是汪稚匀净平稳的呼吸声,郜泊崇明明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却十分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