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他真该死!
第44章 气病了
宫淮放下手机,气得连瞳孔都失去了焦点。
黏他,不行。让他吃醋,也不行。
这前两条都行不通,哪里能有机会,把小兔牙摁在墙上吻他?
目前看来,小兔牙计划,代号,Finn_RR,失败。
宫淮实在没办法,面无表情打字。
G:既然那么想谈恋爱,那就和我谈。
宁稚然的回复也不出他意料。
宁宁:夜声有规定嘛,宝宝。但我们现在这样,和谈恋爱也没区别呀
嗯。行。
又哄我。
小兔牙总是在某些地方,反应出乎意料的快。又总是在某些地方,迟钝地令人发指。
G:你也知道,我是男的。
G:你每天这样和我聊天,不会反感吗。
宁宁:怎么会呀,宝宝你对我那么好
宁宁:有些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你对我啊,比我爸妈对我都要好,我怎么可能会反感你呢,我只会觉得,有你真好,真心的,宝宝
宫淮感觉他没那么生气了。
甚至还有点愉悦。
于是他又想套话了。
G:你对同性,似乎也不是很抵触。
G:那你每天和宫狗住一起,会对他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么
那边过了半分钟才回。
宁宁:其实,是有的
宫淮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宁宁:他比我想象的烦人多了,真的,每天都在刷新我认知的那种
宫淮:“……”
他不想放弃,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于是重新编辑了一下语言,继续问。
G:除了烦人,就没有了么?没有别的感觉?
宁宁:我想想啊
宁宁:如果啊,他没在外面包小情人的话,那我希望,他这个恋爱能好好谈吧,最好能经常不在家,这样我就不用老看他在我眼前晃了,跟个鬼似的
宫淮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乐了两声。
气得又洗一遍澡。
洗完他连头发都不想吹,去阳台站着,喝了两瓶冰水,吹了会儿冷风。
宫淮一直在试图冷静。
既然宁稚然对他“谈恋爱”这事儿,如此无动于衷,那这就代表,或许,可能,也许,宁稚然,是真的对他没意思。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也不对啊。
那个备注又该怎么解释。
宫淮认真回忆这些日子的种种,点头,摇头,点头,又摇头。
然后CPU烧了。
谈恋爱,难道是件这么难的事么?
宁稚然难道真的不喜欢他?
他不信。
他不想信。
他也不可能信。
宫淮生气地回屋,把枕头拍扁,又重新铺好,拉了被子,盖到胸口,瞪着一双眼,直直看向天花板。
他觉得自己这二十来年走得顺风顺水,没被谁真正气到过,也没栽过跟头。
直到遇到宁稚然。
这位名为“宁稚然”的拦路虎,穿着毛茸茸拖鞋,顶着一截细腰和兔牙,横在他心口不肯走。
孽缘,孽缘。
宫淮头一次领略到,“气急败坏”这成语的真正含义。他此刻就正在气急,也真正在败坏。
气到连宁稚然的直播都没点开。
宁稚然浑然不觉,隔壁的宫狗,已经把自己气到失心疯了。
他只是有点疑惑,G今天睡得格外早,说了晚安之后就匆匆下线,连今天的直播都没来看。
总感觉,不太对劲啊。
直播结束,宁稚然利落下播。毕竟明天有早课,命比钱重要,反正G也没来,就先不播那么晚。
第二天闹钟一响,宁稚然就起了床。洗澡、刷牙,他一边揉眼睛一边走下楼梯。按照以往惯例,这个时间,宫狗应该已经穿得人模狗样,坐在餐桌那儿,等他一起吃早饭才是。
结果。
楼下空空的。餐厅空空的。
连人影都没有。
啧,不正常啊。
阿姨呢?
宁稚然认真想了想,哦对,宫狗家阿姨每周休息一天,今天正好休息。
诶不对。宫狗呢?
宫狗,居然比他起得晚?
宁稚然站在楼梯口,懵逼地眨眨眼,掏出手机,给宫狗发了条消息。
小兔牙:还没起啊?不上课了?快收拾收拾,咱们去学校Cafe吃早饭啊
等了半天也没动静。
宁稚然觉得不大对劲,点开通话,打了个语音过去。
那头隔了挺久才接,宫淮声音一出来,就透着不对劲。
那人说话有气无力的,声音也哑了不少:“怎么了。”
宁稚然蹙眉:“怎么了?宫淮同学,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想迟到啊。”
宫狗那头静了一下,才慢吞吞道:“今天的课,你自己去吧。”
宁稚然脚下一顿:“啊?”
“你怎么了?”
那边没回话,只是咳了两声,听起来好像不大舒服。
宁稚然有点慌:“你生病了?”
宫淮:“我也不知道,我没怎么生过病,但我现在,确实不太舒服。你先走吧,别迟到了。”
宁稚然有点不知所措地挂了电话。
既然宫狗缺席。
那他是不是可以……
开宫狗的豪车去上学了?!
宁稚然快步走到玄关,拉开宫狗平时放车钥匙的抽屉,两眼放光。
宾利,劳,兰博基尼,拉法……嘿嘿,开哪辆车去上课呢?好难选哦。
宁稚然拿起一个车钥匙晃了晃,又放下,再拿另一个。
可脑子里,莫名蹦出宫狗的那两声咳嗽。
他转头,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眼。
真烦。
宁稚然放下车钥匙,直接坐电梯,上楼。
一推门,宫淮果然躺在床上,板板正正的。被子盖得还挺厚,看起来有种淡淡的死感。
宫淮抬眼:“你怎么来了。”
宁稚然走过去,坐床边:“当然是来看你啊。”
说着,他伸手,把手往宫淮额头上一搭,试了试温度。
“嚯,宫淮同学,你吃火炉了?这么烫!”宁稚然疑惑摇头,嘀咕了一句,“怎么就说生病就生病了呢……”
宫淮在心里冷笑。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被你气的。
宫淮正内伤着,忽然感觉小兔牙在盯着他看。
宫淮抬眼,对上那双情绪复杂的眼。
……宁稚然看着好像有点忧郁。
宫淮被盯得发毛:“你干嘛这么看我。”
宁稚然:“你女朋友呢,你生病了,不来看你么。”
宫淮:“。”
宫淮:“死了。”
宁稚然啧啧几声,又一次摇头,起身走了。
宫淮:“……”
他心里莫名有点失落,没想到,还没emo一会儿,宁稚然又杀了回来。
小兔牙一只手拿着搅拌好的蜂蜜牛奶,另一只手,拎着家里的药箱。
他先是从药箱里拿出电子温度计,给宫狗测了测温度。
一看,39度。
宁稚然摇摇头,抱着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宫淮疑惑地问:“你,你在干嘛。”
“怕你死在家里。”宁稚然放下手机,“刚才给老师发了封邮件,今天的课,我请假了。”
宫淮怔住。
“那,你出勤怎么办?”
他记得清楚,上次流浪汉对小兔牙亮刀,这人都能硬挺着不报警,就怕因为缺课,被扣出勤分。
宁稚然在药箱里翻翻找找:“那能怎么办。今天阿姨又不在,你头这么烫,女朋友又靠不上。”
“这样吧,你先吃药,再不行的话,我开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宫淮同学,你鼻子堵不堵?头疼么?”
宫淮原本烧得昏昏沉沉,这会儿却像被谁往心口捶了一拳,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他不确定是因为生病烧的,还是被宁稚然这些话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