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然一愣,转头笑了:“你一个大少爷,还会做饭啊。”
宫淮:“我没试过,但我可以学。”
宁稚然:“行了你躺着吧,别把家点着了,这么好的房子呢。”
宫淮:“……那我订外卖。”
宁稚然:“知道你有钱,省点钱不行么,行了,等着哥给你秀一手。”
宁稚然麻溜地下楼做饭,没过一小时,就做好了一桌病号饭。
什么蒸蛋,南瓜粥,白灼青菜,看得宫淮老脸一热。
宁稚然给我做饭。
他特意,给我做饭。
宫淮感动地抬头。
宁稚然没搭理他,已经坐下自顾自开吃。
宫淮吃得肚子暖烘烘的,为表达感谢,吃完还特地把碗刷了,结果摔碎了两个用来配货的爱马仕盘子。宁稚然无语地摇头,骂骂咧咧命令宫狗退下,并处理干净了残局。
小兔牙,好贤惠,人真好。
以后结婚都该请谁来呢。
要把小兔牙那冷血爸妈请来么?
啧。
结束晚饭时间,俩人站在各自的屋子门口。
宁稚然手搭在门把上,侧着头,看向隔壁的宫淮:“你要是明天好点了,就一起上学。不行也别硬撑,休一天也没事儿。知道了么。”
宫淮点头:“嗯,好。那……晚安。”
门关上,夜也就静了。
宫淮往床上一躺,脑袋陷进枕头里,可枕头缝里,被子里,整张床里,全都残留着小兔牙身上的味道。
那让他上瘾的味道。
明明才道过晚安,怎么还是想见他。
明明他就在隔壁,可为什么还是会那么想他。
宫淮沦陷在这些不争气的念头里,沉沉睡去。
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凌晨两点多,宫淮突然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现在必须得看看微信。
果然,一划开,宫淮就看到半小时前,小兔牙发来了两条消息。
世界上最好的小兔牙:你睡了没
世界上最好的小兔牙:能把你屋里那个药箱拿给我吗
小兔牙怎么了?大半夜要药箱?
宫淮一下子坐起来,精神了不少,抓起药箱就往外走,心里却莫名带着点雀跃。
总算能趁机半夜去小兔牙房间一趟了。
到了门口,他轻轻敲了两下,推门一看,宁稚然果然还醒着。
就是脸色不大好。
额头前的头发丝都被汗沾湿了,整个人虚得跟没电似的,窝在厚厚的被子里,就露个头,看着可怜巴巴。
宫淮提着药箱站在门口,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瞬间就特不是滋味。
宁稚然虚弱开口,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也不知道是病的还是气的:
“宫淮同学,你是病原体成精了么……我照顾了你一天,怎么我也病了?你怎么回事啊,求你了,饶了我吧……”
宫淮整颗心跟着一哆嗦。
他立刻坐到床边,学着白天宁稚然给他试体温的样子,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怎么烫成这样。
宫淮脸都白了,赶紧给小兔牙测体温。
坏了,这都烧到40度了,比他白天还严重。
宫淮盯着温度计上的数字,手都有点抖:“我带你去医院。”
宁稚然眼睛都睁不开了:“不……不想动……我吃两粒药就行,我想睡一会儿。”
宫淮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开始在药箱翻翻找找,却也没翻出个所以然。
他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人,眼神里带了点迷茫,又有点无措:“你白天,给我吃的是哪个药啊?”
宁稚然烧得头晕,无奈地啧了一声,一个翻身,哼哧一下,将药箱抢了过去,低头扒拉了几秒,拎出两粒药,头也不抬地往嘴里一塞,抓起床头矿泉水,咕咚灌下去。
喝完,他像送客一样,朝宫淮摆了摆手:“行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见宫淮同学,晚安,bye……”
宫淮愣了愣,只能往门口走去。
关上门,他站在门外,给Lily之前推荐的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又发了好几条短信。
没人回。
宫淮:“……”
他白天没找医生,属实是被前一天气得破罐子破摔。可现在不一样,生病的是小兔牙,不是他。
宫淮着急地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不过大半夜的,医生能接电话就奇了怪了。宫淮吃了个闭门羹,闷闷抱起手臂,不知所措。
没医生,小兔牙不肯去医院,又烧得那么严重。
就小兔牙那脑子,本来就不大好用。要是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宫淮思考了一小会儿,转身又折回去了,看到宁稚然在床上蜷成一小团,只剩个脚踝露在外头,人还在打冷颤。
宫淮眉头一拧,又去了自己房间,从衣帽间扒出一床新被子,抱回宁稚然房间,小心地盖到他身上。
可小兔牙看起来还是很冷,窝在被子山里,一会儿迷迷糊糊哼哼:“别管我了,走吧。”
一会儿又说:“冷死了……你去把空调开大点。”
宫淮:“已经,开最大了。”
宁稚然不满地把头埋枕头里:“我发现了,你就是我命中的煞星,我就不该请假照顾你,我从一开始就该离你远点儿……”
宫淮心疼坏了。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切身体会了一遍这种浑身发冷的滋味。
真的很不好受。
宫淮去给宁稚然倒了杯热水,扶着他,看着他喝下。
宁稚然眼睛都烧得有点红,喝水的时候,眼神也很迷离,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儿。
宫淮:“好点了么?还是很冷?”
宁稚然点头:“冷死了……我都出了一身汗。”
宫淮觉得他有义务帮帮宁稚然。
毕竟人家照顾了他一天,又被他传染成这样。
于是宫淮躺了上去,从背后,隔着薄薄的衣料,一点点拥抱住宁稚然。
宁稚然一惊,半张着嘴嘟囔:“你,不是让你走么?”
宫淮将手臂收得紧了些:“现在说这个太晚了。”
“我身上,应该,还挺暖和吧。”
“这样抱着你,你会不会……好一点?”
第46章 A上去了
宁稚然耳边嗡嗡作响。
啊不是?
这死直男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他不知道这样很暧昧么?
但宁稚然确实很冷。
他也不剩什么力气推开宫狗。
于是宁稚然心想着毁灭吧,往身后热源怀里缩了缩。
呜哇。
真的挺暖的,居然比被子还暖。
宁稚然小声哼哼了一句,声音黏糊糊的:“好兄弟,你不觉得咱俩这样……很奇怪吗?”
宫淮坦荡道:“有什么奇怪的,快睡,睡一觉起来就不烧了。”
宁稚然乖乖闭上眼,试图入睡。
可他刚闭了会儿眼,又皱起了眉:“……我头好疼啊。疼得我睡不着。”
宫淮是真发自内心地困惑了:“不是吃过药了吗?怎么还会疼?”
宁稚然没好气道:“那可能是你这个病原体太强了。药克制不了你,也压不住你,能怪我吗。”
宫淮短暂思考一会,抽出一只胳膊,伸过去,开始给宁稚然揉头:“现在还疼么?”
宁稚然发出一声哼哼:“嗯……再往下点。”
宫淮往下。
“再往左点。”
宫淮又往左。
“哇啊——”宁稚然长舒一口气,“就这,就这,快别停。”
他都舒服得睁不开眼了。宫淮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喉结动了动。
宫淮突然想到点不太该想的东西。
不过手还是很老实,还在给宁稚然揉头,不敢乱动。
被头疼打垮的宁稚然,被宫淮这通手法拙劣、诚意十足的头部按摩,揉得确实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