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为我的清白,讨个说法。
等着挨锤吧。等着在这平安夜,被我打得不平安吧你。
去死吧,宫狗!
宁稚然坐在公交车上,脑袋晕晕的,身体跟着车身一晃一晃。
这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是G。
G:刚才在陪家人喝酒,没看手机。
G:节日快乐,祝你幸福。
【您已收到转账¥152000.00】
宁稚然瞬间坐直,灵魂被整整十五万二抓回身体里,啊不是?我看错了?
天降横财,还得靠G啊!
他想起自己被宫狗骗得团团转,又想起温柔的G,这人不催他直播,不要求他营业,还反手给他打钱,给钱不图回报,关心不求回应……
这年头,狗都能成精,反而是榜一还在傻乎乎地给他送钱。
喝了酒感情会比平时更充沛,宁稚然没忍住,捏着手机窝囊地掉眼泪,支支吾吾地打字。
宁宁:宝宝,谢谢你,这几天我都没直播,你还记得我,还给我转钱,你真的太好了
G:我会一直记得你。
G:就算你不直播,也会。
G:抱。
抱。
如果能有G这样的男朋友……那变弯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宁稚然一边呜呜呜一边打字。
宁宁:宝宝,你今天怎么过的,有没有吃圣诞苹果
G:不需要吃。
宁宁:为什么?
没想到,G竟然发了一串英文,是一串很有名的俚语。
G:Youaretheappleofmyeye.
宁稚然一笑,这G,又开始说土味情话了。
但很快,G又发来一句。
G:Ifoundmyapple:)
窗外是圣诞的雪,耳边似乎还能听见玛丽亚凯莉,宁稚然却觉得,自己像被什么温柔又狠厉的东西击中了。
宁稚然不知所措,还没想好该回什么,G来了消息。
G:你今天怎么过的。在干嘛呢。
宁稚然吸了吸鼻子,觉得也没什么可瞒的。
宁宁:我要去做一件大事
宁宁:可恶的宫狗,他完蛋了,我今天知道了好多关于他的东西,我现在就要去找他清算
G:现在?
宁宁:他竟然一直在算计我!他太坏了!这人坏的都能拧出坏水了
宁宁:我之前骂他死装哥真就是骂轻了,人怎么能坏成这样,他竟然还想……哎,算了宝宝,大过节的,不说这些糟心事
G:他还想?
宁宁:这个超级无敌无耻恶劣的大坏蛋,我一定要他好看
宁宁:要是一会儿我没回你,那就是宫狗倒大霉了,不是我不想理你,宝宝,就今天一天哦,我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你
G:那我……祝你成功?
宁宁:谢谢宝宝,我一定会成功的!这个渣男,过节别想安生了,我这就和他清算去
宁稚然一路跟G骂骂咧咧,嘴上没一句干净的,吵着吵着,他下了公交车。
雪扑在脸上,宁稚然呼出一口白气,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越冷,他脑子越晕,学校的酒喝了太多,这会儿后劲才刚上来。
宫狗家离车站还有五分钟。
可这五分钟,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一种“复仇者归来”的气势。每迈一步,怒气就往上蹿一层。
想起那天被亲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幻觉哥,想起对方为了泡他,把他车胎扎了,想起宫狗蓄谋已久让他搬家……一桩桩一件件,他越走越怒。
越怒越想揍宫狗。
终于到了宫狗家。
他站着院子铁门那儿,抬手就输密码。
1111。
这人真行,狗都想不出来这密码。他竟然被这么个直肠子蠢货骗成这样,宁稚然,你真丢人。
他又羞又恼,走进院子,摁开指纹锁,进屋。
灯是亮的。
哦吼,看来宫狗果然在家。
宁稚然一肚子火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冲着屋里爆吼一声:
“宫,淮!”
回声震了两层楼。
但没人回应他。
宁稚然耳朵竖了起来,不对劲,他明明听见屋里有声音,隐隐约约的,好像是从客厅方向传来的,是电视?
好你个宫淮,我都来取你狗命了,还有闲心在家看电视,是吧。
宁稚然踢掉鞋,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怒气,踩着地板往客厅冲。
果然。
宫淮正背对着他,慵懒地看电视呢。
面前那台巨贵的电视上,正放着动物世界纪录片。
一只黑背猎犬正穿过草原,伏低身体,死死盯着远处一只正在吃草的野兔子。
旁边的茶几,放着三瓶红酒,两瓶已经喝空了,另一瓶只剩下一半。
宫淮似乎完全沉浸在电视里,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宁稚然浑身的气势,莫名被久违的宫淮戳漏了一点气。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又走了几步,故意让自己的脚步声很重,然后停在一个自以为很有压迫感的位置,阴阳怪气地开口:
“喂。圣诞快乐啊,朋友。”
这时,宫淮才像是终于被惊动了,微醺地回过头来。
宫淮穿着一身克罗心深色浴袍,带子系得松,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宫淮眼神似乎因为酒精,显得有些迷蒙,聚焦了一会儿,才落到宁稚然气得红扑扑的脸上。
“嗨。”
他顿了顿,目光在宁稚然脸上流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接上。
“还没到圣诞呢。”
“先祝你平安夜快乐。”
宁稚然嘴角难看地扯了扯:“你倒从容,死渣男。”
边说边往宫淮这儿走。
宫淮看了他一眼,也随之站了起来,他人高腿长,酒气混着沐浴后的热气,围在他身上。
“要跟我一起喝点吗?”宫淮语气带着点醉意。
“谁要和你喝酒啊!”宁稚然说完,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可惜宁稚然也实在有些醉,没控制好方向,拳头砸在了宫淮肩头,人还歪了歪。宫淮愣是没躲,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伸手扶了宁稚然一把。
宁稚然更愤怒了,嗷一声扑了上去,把宫淮扑倒在地,骑在人身上。
他揪着宫淮衣领,准备开揍:“你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还喝什么酒。”
宫淮眨眼:“我好多了,今天Lily来家里过节,我陪她喝了点酒,她还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嗯,我也给你买了,是个笔记本电脑,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又是这样。
一边对我好,一边算计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稚然坐在宫淮身上,抬手就要锤他:“我车胎,是你扎的吧?”
“……”
宫淮:“你怎么知道的?”
宁稚然心里好好好,继续盯着身下人质问:“你就是幻觉哥,那不是梦,你亲了我,是吧?”
宫淮:“……对,我没忍住。”
宁稚然点点头,行,不演了可还行。他又问:“你想睡我,是吧?”
宫淮迷离的眼神短暂聚焦了一瞬。
“是啊。”
“我想睡你。”
“很久了。”
第51章 我完了
宁稚然的大脑,一下子就被宫淮这话烧到冒青烟。
不是,他就这么承认了?就这么这么轻飘飘承认了?
宁稚然呼吸打颤,震惊、耻/辱、困惑、抓狂、醉意、全都一股脑儿往天灵盖冲。
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电视的画面变了。
正在吃草的野兔子旁边,又蹦来了一只兔子。两只兔子,很快就打了起来。
背景还时不时飘出英音解说。
通常在交/配前,雌兔会与其他雄兔展开激烈打斗。咬、踢、追逐,只有胜者,才能获得交/配权。
宁稚然听着,也莫名觉得有点道理,狠狠落下一拳:“你想睡我?先打得过我再说吧。”
这话似乎把宫淮给逗笑了,他轻飘飘接过宁稚然的拳头,甚至还用拇指,在宁稚然掌心轻飘飘划了一圈,搞得宁稚然手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