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月生上周原本没想出差,今天也没想回品胜,都是突发状况,有着急处理的工作,不是故意吊着我。
想到这里,我心中舒坦了些。
沈月生结束通话后,靠着车门刷淘宝,我怕出事故,锁上车门。
总有突如其来的工作,他这些天一定很累吧。
既然他不想说话,那我就安静些。
沈月生上下划拉屏幕,不像要买东西,倒像是在用淘宝消磨时间。
消磨时间为啥不刷短视频,娱乐平台不比购物平台有意思么?
或许是品胜人员变动,怕看到负面新闻。
他还怪敏感的。
等信号时,我瞄到沈月生淘宝推荐的纸抽要3元/包。
“淘宝推送机制千人千面,你可以搜‘短剧1分钱资源合集’或者‘代充话费’,多搜几次它就能学会推便宜的纸抽了。”
沈月生看过来,“是得多调教几次。”
“嗯,调教几次,它就老实了。”
嗯?这话怎么怪怪的?
沈月生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句:“才离开几天,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
晕,刚刚没叫主人,让他不开心了。
在电话里叫和现实中叫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就相当于在电视里和在现实中看人上厕所。
让1米9的爷们儿,对同性叫主人,这怎么叫得出口啊!
沈月生摸摸我的头,说:“恭喜签单。”
一句话,让我的心情瞬间变好了。
我挺起胸脯骄傲道:“我都能跟品胜合作好几年,天籁就是手到擒来。”
沈月生笑而不语,凌厉的眼神瞬间将我看破。
我心虚交实底,“这次签单,多亏了林哥。”
沈月生冷哼一声,不屑道:“他就是条狗。”
“哈哈哈哈!”
没想到林奕然狗名在外,就连沈月生也觉着他狗。
听甲方骂领导感觉还怪爽的!
“你之前说签合同还有不付款的,天籁该不会不给钱吧?”
沈月生没说话,幽幽地看着我。
我没办法,小声叫了句:“主人。”
沈月生又摸摸我的头,对这称呼很受用,“蒋非凡很保守,签了合同应该会转款。”
“主人”就像召唤神龙的咒语,只要念了这俩字儿,沈月生就会帮我解决难题!
这么想想,叫几声也没什么。
沈月生看人很准,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收钱吧!
我很开心,但沈月生好像不怎么开心。
工作这么忙,能开心都有鬼了。
等信号时,我问:“给主人变个会让心情变好的魔术,好不好?”
沈月生看向我。
我将拳头放在他的手上,相差很大的肤色,像巧克力撞奶、纠缠融合。
绿灯亮,我收回手,他的手里放着两块大白兔。
“呐,魔术变好啦!”
“哈哈。”
沈月生笑着剥糖纸,窗外风景失了颜色。
上高架时,我随意放了首歌。
霸道飞驰在柏油马路,暮色似流动的琥珀,将沈月生镀成金色。
“也给你变个魔术。”他说。
我单手握着方向盘,向他伸手。
金色的拳头小小的,我的手掌将它完全包裹,然后十指交握。
他没抽手,攥着拳晃了几下,像是魔术师开盒前进行的某种仪式。
我配合着瞪大双眼,摆出很是期待的表情,“哇,要给我变什么?!”
沈月生对着交握的手,吹了口气,吹出大白兔淡淡的奶香。
我知道这时要放开他的手,但有些不舍。
他展开拳头,轻轻挠了下我的手心,我一激动没控制好车速,险些追尾。
“真笨。”他说,“好好开车。”
我惊魂未定,不敢再一心二用,待到下个路口停好车后展开手掌。
一枚拴着中国结的钥匙躺在手心。
沈月生说:“买点生活用品,周五下班来接我。”
我点点头,又幸福了。
趁着他心情好,我清清嗓子,说出酝酿许久的话:“既然收了主人的钱,以后就是主人的人!不过有些事儿我觉着,还是事先讲清楚比较好……”
“第一,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主人不能再扇我。”
沈月生笑出声,“没事,我笑我的,你说你的。”
“第二,包养我时,主人不能与别人做!”我硬着头皮一股脑说完,“第三,主人要是结婚,包养就立刻终止,无论是形婚还是什么,我坚决、绝对、死也不会当小三!”
“你是在对我约法三章?”沈月生还是在笑。
我理不直气也壮,“不,不行吗?”
沈月生收了笑,语气有些冷,“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结婚?”
挺多上市企业的老板为了维持外在形象,到中年都会结婚,不乏有gay找女人生孩子。
我小声说:“林哥跟我讲,每个行业都有运行的规则,我想,主人这种有钱人的圈子,也会有圈内的规则。”
“去他妈的规则。”沈月生冷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脏话。
单薄的身影透过车窗刺穿下坠的夕阳,金色消失在身上。
没能力的人只能遵循规则,沈月生有足够的实力打破规则。
他在规则之外、是完全自由的。
而我居然妄图约法三章给他制定规则。
我没摸过阿尔卑斯山上的雪、没泡过北海道的温泉、没坐过飞机……若不是被沈月生包养,这辈子都够呛能有机会开霸道。
沈月生能左右我的情绪,影响我的心跳,而我却不能对他有任何质疑或干涉。
面对挫折能保持乐观是抗压能力强,明知不对还盲目乐观就是傻子。
自以为是穿粉裙子,只会沦落为笑话。
清醒一些,包养和谈恋爱是有差别的。
霸道停在品胜教学楼前,沈月生单手撑着座椅,上半身贴近我。
淡淡的奶味儿混着夕阳的余韵,浸得我脸颊发热。
他倾身时领口微张,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我的心跳逐渐变快,变得比百米夺冠时还要快。
微凉的手掌扳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然后——
在我的脖子咬了口。
是咬,不是啃,也不是吸。
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不到痛,只觉着下面难受得发涨。
咬了10来秒,他离开我,欣赏自己的杰作。
车内后视镜中,我的脖子印着红痕,椭圆形的牙印就像主人给小狗戴的项圈,整整齐齐的齿痕,跟沈月生一样漂亮。
他怎么这么会咬啊。
“签名盖个章。”沈月生说,“你说的,我答应了。”
第24章 .“要舔吗”
沈月生没判断错,蒋非凡果然信守承诺,在周四下班前转款了。
20万到账心情舒畅,“KA(27)战狼群”播报我的签单喜讯,转岗半年终于扬眉吐气。
天籁是我转岗KA(27)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关键客户,签单的喜悦促进大量多巴胺的分泌,我摸摸脖颈尚未消失的牙印,非常想要抱着沈月生来一发。
养精千日用精一时,我趁张元吉不备,偷了把他的枸杞,却没成想被陈夕抓到现行。
陈夕拍拍我的肩膀,眼神满是怜悯,“小蓝片解决不了的问题,吃枸杞也够呛管用。”
看来我买小蓝片的事儿已经传遍KA(27),估计偷枸杞这事儿也过不去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你们怎么看,只要沈月生认可我就行了。
下班后,我火速窜进某橘色牌子的24h无人售货店,撑起编织袋,按照沈月生的湳枫“也行”标准,买了一麻袋东西。
周五晚上开始干,算上周末能干两天半,公寓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什么铁人也干不动。我想对自己好一些,于是开车去2km外的大型超市买了小桌板、衣架、鞋柜等小型家具;又买了毛巾、拖鞋、牙缸等生活用品;将麻袋里的东西收进床头柜、洗手台、大衣柜……耗时3小时,终于将公寓布置得有了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