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溺地揉揉我的下巴,说:“下周出差。”
“什么时候回来?”
“周一。”
周一?
刚刚发信息的人说是要周末下午见面,他为什么谎称周一回来呢?
我佯装没发现异常,试探道:“去机场还是车站接你?”
沈月生说:“不用接。”
看来他是不想让我知道与G见面。
等等G=GU,刚刚给他发信息的人,该不会是顾铮吧?
“今年过年早,我们不会要等到年后再见吧。”
“不会。”沈月生说,“下周回公寓。”
我松了口气,蹭蹭他的脸颊,讨好道:“主人盖个章,就像之前那样,下次见面前都不会消失。”
沈月生压过来,咬了排紫红的牙印,满意道:“好乖。”
我不是乖乖的小笨狗,而是夹着尾巴的大狼狗。
周末下午,我换上新买的高领毛呢大衣、戴湳枫着鸭舌帽、叼着没点着的黄山,到品胜蹲点。
门口开来辆保时捷,保安没登记就放行,开车的八成是顾铮。
我从后门溜进教学楼,见电梯停在5楼,躲进正对着电梯的教室。
不过片刻,沈月生与顾铮从电梯内走出。
二人都偏瘦,顾铮高一些,本人比照片更帅,说话的语气很放松,“你不能总在屋里呆着,没事儿得出来遛遛。”
“我又不是狗。”沈月生说,“姓刘的案子缺少关键证据,还要再审,让卓杭帮帮忙?”
“他最近挺忙。”
“天天上龙虎榜的操盘手在股市找点儿证据又费不了多少时间。”
“我得问问。”
“啧啧,去年慈善晚宴,我帮你们拉投资,现在让你帮点儿忙就这么难?”
顾铮点手机,像是在给谁发信息,“你帮忙拉投资,我帮你做IPO,咱一码归一码。”
沈月生的语气透着些许嘲讽,“跟我明算账?”
“不是给你介绍马总了么!”
原来在品胜融资困难时,给沈月生介绍马总的人是顾铮。
沈月生帮他拉投资,他帮品胜做IPO,完全不是小雨形容的青梅竹马分手后老死不相往来,倒有点儿像恋人变成亲人的感觉。
冬日晌午,烈日化不开冰雪,我站在角落,看着他们走进暖阳。
户外不聚音,沈月生的声音很轻,离远听不真切。
顾铮声音明朗,“我爸说是要为俞城文旅做贡献,亲自上阵拍短视频,天天晚上在家练习舞蹈,给我妈折磨得跑我家住了。”
沈月生捂嘴,好像在笑。
“没事儿,我家大,能装100个我妈。”
“想归想,但最好别买,现在俞城楼盘空置率高,房价肯定能降。”
“什么?你买完了?在哪买的……”
话说半截,顾铮接了个电话,挂断后说:“搞定了,卓杭明天就帮你查。不过……得给钱。”
沈月生看口型像是骂了句脏话。
二人路过篮球场,忽然飞来个球,我高呼“小心”,顾铮伸手挡球,下意识将沈月生护在身后。
“没长眼睛啊?”顾铮朝操场吼。
沈月生看过来,面色精彩。
顾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我快步上前,说:“顾总好,我是澜海赵智勇。”
“哟,是老东家的同事啊。”
我点头说:“祝顾总年入百万。”
顾铮神色复杂,“呃,你确定这是祝福,不是诅咒?”
我确定这不是祝福,就是诅咒。
分手了还阴魂不散,看着碗里吃着锅里。
面对顾铮,我没有什么优势,只能少说话,装作自己更成熟。
顾铮走后,凛冽的寒风将我们的影子吹长,像两条平行线立在地上。
我率先开口,“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他先欺骗我在先,我窥探隐私在后,所以这事儿怨不得我。
沈月生没有解释,眸色冰冷,语气凉薄,“我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与你说。”
这段时间我沉溺于他的宠爱,虚假的甜蜜让我以为得到爱情是只差时间,不料被一句话打回原形。
他是金主,我是力工,他没必要与我汇报行程。
他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我卑微地祈求施舍业绩,我们身份悬殊,从来就没有过对等。
是我没认清自己的定位。
我给他空间,卑微地藏着爱意,结果却换来了欺骗。
他说不需要爱情,或许只是用来搪塞我的借口。我一次次伸手,又一次次都碰壁,我一次次不肯放弃,最后到现在撞得头破血流。
第一次觉着,执着也不是特别好啊。
*
床头打架床尾和,之前闹矛盾大干一场就好了。
这次我也如法炮制,但他不想。
“之前说不想在床上跟我聊天,我们回公寓不就是做这个的么?”
沈月生冷冷道:“你在闹什么?”
“骗我说出差,还不要我接,如果我不来找你,今晚是要与顾铮一起过夜吗?”
“你说什……”
沈月生话说半截被我按床上,他没有我力气大,想挣也挣不脱。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润滑,用口枷锁住叫骂。
沈月生狠狠挠我,我用皮带绑住他的手,不管不顾地压着他做。
为什么与顾铮在阳光下笑得那么开心,却让我呆在见不得光的公寓?
为什么顾铮霸占了他20多年的人生,现在连周末都不留给我?
分手后他对顾铮念念不忘,顾铮下意识想保护他,看到他们那么亲密,我真的没法不在意。
床板啪啪响,薄薄的肚皮撑出我的形状,他的叫声变了调,眉毛拧成波浪。
他说过我越暴力他越爽,我之前放不开,这次让他得偿所愿。
润滑又下了半瓶,他的脸色惨白,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应该是爽哭的。
沈月生咬断口枷周围的皮革,歇斯底里地喊:“别!”
别就是干。
我用破破烂烂的蜡笔小新内裤再次堵住他的嘴。
他就是个欲求不满的无底洞,嘴上说着不要,下面追着我咬。
我感受到危机却没有吃醋的立场,只能对着瘦弱的身体宣泄爆棚的占有欲。
妒火烧毁理智,我出口不对心的话,“求着人草,你的尊严呢?随便阿猫阿狗都可以,谁进来都会叫……”
“啪!”
沈月生一巴掌甩过来,我的头旋转90度,身体不由自主后退,耳朵只能听见火车进山洞的轰鸣。
我摸摸发烫的脸颊,摸到活动的后槽牙。
沈月生怒喝,“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疼痛拉回理智,我看向满床狼藉,后知后觉:是啊,我有什么资格?
被搞成这样,是疼哭的,不是爽哭的。
他那么信任我,我保证过不会伤他,现在却伤了他。
如果我不跟着他,乖乖当只小傻狗就好了,我为什么偏要越界呢?
唇角逐渐麻木,脸应该是肿起来了,之前是调情,这次是下狠手扇我。
完全不留一丝情面。
沈月生做事全凭冲动,想教改就裁员,想约人就约人,想扇我就扇我……任何人都没有管他的资格。
我偏头吐出口血,脸很疼,更疼的是心脏。
沈月生伸手,似乎想问我:疼么;也可能是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更可能是我想多。
他只是单纯地伸手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我以为我是特别的,实际上我没有过问的资格;我以为我得到了偏爱,实际上我就是太过自信;我以为他是需要时间,实际上他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
这一巴掌,暴力地击碎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以为得到了月亮,脸上的指痕笑我荒唐。
第38章 .“别把纵容当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