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45)

2025-09-20 评论

  那天之后,我与沈月生断了联系。

  一周后,我的脸不肿了,脖颈的牙印也没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没留下任何痕迹。

  我妈没问我脸上的伤,也不再追问我的情感问题,我吃不下饭,我妈没逼我,只是默默将饭菜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

  年前,她胖了10斤,我瘦了10斤。

  为了不让我妈得心血管疾病,我大口干饭,装成没心没肺的模样。

  我爸离开后,我妈没有一蹶不振,为了我,她一直在认真生活。

  我要向她学习心态,这世上没谁离了谁不能活。

  除夕夜,我妈在厨房包饺子,我想帮忙,我妈说:“别在这添乱,回屋看电视去。”

  我说:“我想学。”

  从小到大一直是我妈做饭,我连切葱都不会,对她亏欠很多。

  “你刚学不用塞太多陷,先捏中间再捏两边。”我妈演示道:“喏,顺着饺子皮,捏上就好了。”

  我试着包了几个,捏皮越来越熟练。

  我妈说:“都有个成长的过程,第一次捏坏了没什么。”

  “嗯。”我说,“妈,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我给客户群发信息,看到“粘人精”,将备注删除。

  爱情使人盲目,当局者迷,现在冷静下来复盘,觉着自己也不是个东西。

  沈月生让顾铮找卓杭查证据,卓杭答应帮忙,说明知道他们还有联系,顾铮名正言顺的男友都没说啥,我作为力工吃什么飞醋?

  如果他们还有情感上的瓜葛,就会找个隐蔽的地方,不会选择在品胜见面,更不会出来散步。他们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日光下,就说明已经放下,追着过往不放、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只有我。

  我在意他们的曾经,沈月生怕节外生枝,不想让我知道他与顾铮见面,而我却认为他是蓄意欺骗,不分青红皂白地发泄妒火。

  他欺骗是错,我蹲点也是错;他扇我是错,我弄伤他也是错;他说狠话是错,我不理智吃飞醋也是错……错在他,也在我。

  盛夏稍纵即逝,凛冬驱散了荷尔蒙,露出因嫉妒而面目全非的丑恶嘴脸,我厌恶自己,也开始厌恶这段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

  转岗KA(45)一年,其他同事都是饱一顿饥一顿,只有我的业绩直线上升,堪比广告销售业的紫微星。

  之前羡慕张元吉,现在我跟他同级,KA(45)级别比我高的只有陈夕。

  我的销售业绩与沈月生密不可分,倘若品胜不与澜海合作,我会折损半壁江山。

  Q1毛利任务35万,我不敢奢望完成100%,也不敢想完成80%保级,只求能完成60%保住工作,去年Q1完成10万毛利都费劲,今年Q1要完成21万毛利。

  很多竞对在年前就已经接洽关键客户,现在甲方直接开标根本不给介入的机会,而我年前无心工作,年后折了品胜食不果腹,现在雪上加霜。

  在业绩的重压下,我没有时间纠结内耗,于是又重操旧业,一周签约3家卖破烂的,榨出5万毛利。

  按照这个进度平推,季度末划拉20万毛利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当我重燃斗志之际,运营传来噩耗:品胜推广账户停了。

  品胜签的是返款框架合同,上季度消耗60万,返款5万要从这季度的毛利中扣除。技校年前放假早,没怎么推广,现在推广账户暂停就意味着本季度为了弥补品胜的业绩缺口,我需要再多干5万毛利。

  签约卖破烂的肯定完不成业绩,于是我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约路鹏,路鹏在电话中直言不讳道:“我确实有推广计划,但沈总说先等等,过几天帮我找个返点高的渠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盈朔广告费消耗完毕,宁朔说:“先不充值,沈总有更好的建议。”

  品胜是我的业绩来源,沈月生是我的人脉渠道。

  他高兴了就介绍客户、哄着我;不高兴就收回一切,往死里打我。

  我不想做他的附属品,可我就是他的附属品,没有他的施舍,我什么都不是。

  包养关系断了,我们还有合作关系,为了业绩,必须得想办法让沈月生松口。

  我想到掉头发也没想出来什么策略,于是去咨询林奕然。

  “林哥,品胜无法推进,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林奕然说:“当客户不暴露需求时,我通常会约他吃饭。”

  “沈月生油盐不进,我不知道约他要聊什么。”

  林奕然思忖片刻,说:“酒桌儿上,客户觉着你人到位了,自己就会提需求。老客户无法推进,应该不是方案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你可以从根源解决问题。”

  本想搬救兵,没成想向领导暴露了工作不力。

  事已至此,眼下别无他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发信息。

  「我:什么时间方便我去找你」

  沈月生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被逼无奈,跟小雨套话。

  小雨说:“沈总在国外飘了1个月,下周年初启动会,他应该能回品胜。”

  *

  2028年3月6日,我前往品胜。

  有校长找沈月生,我在办公室外等,他看到我,让保安把走廊的休息椅都撤了。

  他没吃午饭,我也没。站到下午,终于等到他见我。

  沈月生似乎瘦了些,眉宇间满是疲色。

  我开门见山道:“推广计划暂停会影响账户的稳定性,从而拉高获客成本。品胜网络部和电销部一天人工成本过万,推广账户搁置一天,您就损失一天。”

  他在意利益,我就提利益。

  没想到提起利益,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拿出打印好的推广计划,走到他身边,继续以利益输出话术刺激:“我搜集了同行的推广数据,如果按照这个计划推广,肯定能将招生成本控制在学费的25%以下。”

  修长的手指夹了根电子烟,沈月生开口,“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正常人的逻辑是: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沈月生的逻辑是:遇到问题就把出现问题的人换了。

  没了当力工的价值,就等同于失去了合作的价值。

  我一时手抖,推广计划掉地上,我弯腰去捡,沈月生的皮鞋踩住纸张。

  他吸了口烟,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锐利的目光带来强烈的压迫。

  皮鞋尖儿抵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为了签单,你不是什么都能干么?”

  沈月生睚眦必报,第一次约我,我跑了,之后他就让我在桌儿下舔;上次我让他受伤,折了他的尊严,他肯定要通过变本加厉的方式找回来。

  要让他心里平衡,我就只能低头。

  我闭上眼,认命道:“主人,我错了。”

  其实,这些天我很想他,想到想要认错。

  他能狠心不要我,我终究是舍不得。

  或许他换个方式,我还会与他重归于好。

  可他偏偏要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提醒我:我是狗,我没资格。

  他喜欢我的肌肉,皮鞋碾着我的胸肌,还觉着不够。

  “衣服脱了。”

  我脱掉上衣,跪在地上任由皮鞋将胸口踩红。

  皮鞋踢开我的腿,踩在腿间,我无法抑制地起了反应。

  掌控欲得到满足,沈月生终于有了点儿表情。

  我唾弃卑贱的自己,他却对我的低贱满意。

  皮鞋尖触碰我的脸颊,沈月生说:“品胜可以恢复合作,宁朔、路鹏那边我也可以帮你去说。”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松了口气,说:“谢谢主人。”

  沈月生转动手中的电子烟,鞋尖抵着我的牙齿,说:“舔。

  舔什么?

  舔鞋吗?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沈月生坐在椅子踩着推广计划抽着烟,“别把纵容当筹码,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上次也是在办公室,他与我冷战,我想终结关系,他主动让步。

  这次是第2次,如果我再忤逆他,就会将3次机会用光。

  他早已将每个case标好了价码,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爱情,我以为的为爱妥协,实则是他用来训练我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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