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9)

2025-09-20 评论

  “不行,让李校重做。”

  “预算不批,让刘主任自己来找我。”

  “这是姜老师第三次犯同样的错误,说明前两次罚轻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办公桌儿上剥削员工,办公桌儿下压榨乙方。

  沈月生在桌儿上谈公务,我与助理仅有一桌儿之隔,桌子就是我的遮羞布。

  助理的声音响在耳畔,我在有第三个人的封闭房间、偷偷对同性做着非常私密的事情。

  我一时接受不了现实,蓦地向后退,撞得办公桌哐哐响。

  “沈总,这?”助理疑惑。

  沈月生在桌儿下掐我的脸,在桌儿上对助理说:“刚发你份合同,给澜海转款15万。”

  我不再作妖。

  办公桌儿外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我立刻掀开毛毯,露出脑袋。

  “沈总想要,就转款啊,钱到了什么都好说。”

  沈月生面色森冷,提着我的领口拍拍我的脸,像是在找扇巴掌的角度。

  我看向摔得四分五裂的水杯,不敢领教他惊人的手劲儿,立刻求饶:“沈总我错了,刚不该作妖,更不该威胁你,我帮你弄,你……”

  沈月生平时冷冰冰的,现在眼尾泛红,像只尝到腥味儿的狐狸。

  我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就怕突然一个大巴掌扇过来。

  沈月生平时冷冰冰的,现在眼尾泛红,渐入佳境后闭着眼睛轻喘,像只尝到腥味儿的狐狸,薄唇轻启,鼻翼颤动,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扇得我心痒。

  我无法抑制地起了反应。

  这太不符合常理,甚至有些惊悚。

  或许是因为今天超出认知的事太多,被吓出毛病了。

  还好穿的是牛仔裤,看不出来,但是裤链勒得太紧,为了不被勒出后遗症,我决定速战速决。

  服务结束,沈月生离开老板椅,放开桎梏。

  我在办公桌下钻出来,像只偷渡的狗。

  手机响了声,是15万的转款凭证。

  沈月生扔我盒湿巾,说:“滚吧。”

  【作者有话说】

  被举报,删800字

  陈夕和林哥的奋斗励志故事在隔壁《关键客户》;

  沈月生前任在外面偷偷当0的故事在隔壁《非零和博弈》

  都是完结文,放心看。

 

 

第8章 .副总是条狗

  “业绩得意须尽欢,考核使牛马推磨,喝!”

  KA(9)庆功宴,一群爷们儿举着酒杯,东倒西歪地靠在椅子上。

  我满上杯中酒,将第10个空酒瓶放在椅子下方,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

  现在终于理解,为啥有人喜欢借酒浇愁了。

  昨天从办公桌下出来后,今天我对自己的办公桌都有心理阴影了。

  品胜签约,考核通过,心中的石头刚落地,狐狸精就在我的裤裆放了把火。

  清醒的时候想不通为啥会对男的起反应,越想越闹心,喝多了就不用想了。

  不想了,反正拿到钱了,以后肯定不会再与沈月生有交集。

  每次签大单我都会买点儿小东西犒劳自己,冬天刚过,这时候买羽绒服最便宜。

  于是,我下单买了件中长款羽绒服。

  我腿长,穿短款更好看,但穿羽绒服是为了保暖,而不是为了好看。

  10瓶啤酒都无法麻痹我刻在骨血深处的屌丝之魂,涉及动钱的事儿肯定精神,看来注定要当一辈子穷鬼。

  张元吉举杯舔领导,“一杯敬业绩,一杯敬考核,一杯敬自己,一杯敬林哥,干了!”

  我将刚满上的扎啤一饮而尽。

  敬自己通过考核,劫后余生;敬林哥季度末签约百万大单,率领俞城KA(9)拿到三省激励;敬在座通过考核的同事,下月还能并肩前行。

  中小销售每季度会有20%左右无法通过考核,讲究点儿的结婚不往外说,不讲究的大张旗鼓要彩礼钱,要完钱没过多久就被考核了。中小同事经常抢单,没有太深的交情,就算聊得来也不会深交,考核面前人人平等,指不定哪天就轮到谁了。

  KA(9)这季度只有1人没完成考核,那人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开了公司,不想在澜海干了。

  KA(9)想签约就一定会与关键客户频繁接触,大企业老板都注重人才,赏识KA(9)就会有挖人的心思。所以这些KA(9)离职的员工,大多是被甲方挖走,也有少部分另立门户,几乎没有被考核的。

  “说好的跟我一起当10年老KA(9),结果李华先跑了。”张元吉口齿不清道,“有几个房产大哥了不起啊,赶明儿等我在保健品大姐那站稳脚跟,也跳……”

  林哥偏头看向这边,张元吉立刻噤声。

  李华在澜海干了6年,林哥爱惜人才,肯定不想让他走,但没办法,人家有更好的出路了。

  澜海是中小销售的磨刀石,是KA(9)的分水岭,是谈判专家的中转站。

  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每个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我很庆幸,没被污水冲到下游,成为KA(9)的特例。

  酒过三巡,一群爷们儿开始唱歌。

  包间音乐振聋发聩,桌儿上、地上、椅子上都是酒瓶,张元吉举着话筒鬼哭狼嚎,歌声歇斯底里催人尿下。

  我被催得受不了,起身去洗手间,尿到一半听隔间传来呕吐声。

  “哗啦哗啦”陈夕冲完水,迷迷糊糊走出隔间,双腿打圈。

  我怕他摔了,想上前扶,结果双腿发飘,变成了他扶我。

  “卧槽,你咋跟猪似的,这么沉?!”

  陈夕平时文质彬彬,现在爆粗口,看来是真喝多了。

  “这身高180都不算重,我还不到160。”我扶住洗手台,努力站稳。

  “160斤都快赶上半头猪了,我还以为你140多斤呢。”

  我经常通过跑步来缓解压力,不是跑3、5km,也不是跑1、2小时,而是跑半马、全马,跑半天、跑全天,跑到力竭的那种。这些年,我遇到什么烦心事儿就去跑步,跑完睡一觉就好了。

  也是因为跑步,让我的体脂率常年稳定在15%左右,体态看上去比同样身高体重的瘦一些。

  说白了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我喝多了不想说话,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陈夕靠在洗手台上,点了根烟,问:“抽吗?”

  抽烟伤肺又费钱,我注重健康又没钱,所以一直不抽烟。

  上学时,同学给我点烟我没抽;工作后,客户给我递烟我没抽;现在,陈夕问我抽不抽,我说:“抽。”

  已经喝了10多瓶酒,还管什么健康不健康,没有什么原则是无法打破的,如果有,那一定是给的钱不够多。

  深吸一口有点儿呛,之后逐渐好了些,在尼古丁和酒精的混合作用下,我又开始瞎想。

  同样皮肤都很白,同样都是gay,为啥陈夕就不勾人呢?

  看来我不是对所有同性都有反应,这说明我还没彻底弯啊!

  突然发现自己还能直回来,这可真是太好了!

  为了佐证猜测,我不耻下问:“陈夕,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弯的?”

  陈夕说:“7年前,林哥给我点了根烟,我就起反应了。”

  这问题过于隐私,若不是喝多了,他肯定不会说。

  欸,不对啊……!!

  我吓得立刻扔掉手中香烟,“我不弯,我没反应,你别看我。”

  包间太闹,我不太想回去,陈夕靠墙抽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敢再管他要烟,扶着卫生间的门把手靠在门上,像只站不起来的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个低沉的声音:“在干嘛呢?”

  应该是见陈夕太久不回包间,他男人来找他了。

  林哥的脸色有些冷,看我的眼神很陌生。

  印象中他一直笑着鼓励我签约,为啥现在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看我?

  就像是,不想见到我。

  酒后的反应是最真实的,难道他平日的和善都是在伪装?

  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引燃所有酒精,将之前所有的疑虑串联成正确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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