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静悄悄的卧室,白榆在听到Alpha平稳呼吸时睁开眼,很慢很慢地在被子里勾住纪泱南的手。
他还是觉得纪泱南不开心。
他已经尽量克制住信息素的溢出了,但满腔的思念却怎么也忍不住。
他挪着上半身靠过去,胸口很轻地贴上纪泱南的肩。
本来只是想吻一下对方的脸,Alpha却在此时侧过了身子,干燥的嘴唇点燃了体温,白榆没有第一时间退开,而是继续维持这个姿势,像只示好的小动物。
“做什么?”
Alpha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白榆睁开眼想跑,腰肢被按住,他直接趴在了纪泱南的身上。
“少爷……”
呼出的热气喷红了他的脸,幸好黑漆漆的夜里看不见。
纪泱南不说话,胸腔的心跳频率让白榆有了点实感,他鼓足勇气问:“什么时候走呢?”
“明天。”
白榆没想到这么快,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全都堵在喉咙里,他攀着纪泱南的肩,腿很小心地跪在两侧,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会照顾好夫人的,会等你回来。”
纪泱南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榆一度以为他睡着了,可却不舍得从Alpha身上下来。
“睡吧。”纪泱南说道。
白榆心跳太快,眼神里的不舍被黑暗掩住,他胆子大了些。
“我可以再亲一下吗?”白榆问。
纪泱南掐着他的腰,手上用了劲,白榆闷哼一声,不躲,贴着他,他用食指的指尖点了点纪泱南的下巴,喃喃道:“亲这里。”
他想亲的不是这里,可只敢说这里。
他跟纪泱南很少接吻,很多时候就算再亲密也不会有一个亲亲。
“可不可以?”他小声哀求。
他想叫纪泱南别生气,他知道自从纪廷望回来后Alpha就不高兴,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他不敢再继续靠近,他情绪波动厉害,信息素有些不受控制,就在准备退开的时候他听见纪泱南叹气的声音,随即就捏住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很深的吻。
说不清其中包含了什么,白榆只觉得发麻,但是不疼,他很喜欢。
他们只接吻,这些天的不安早就让白榆累惨了,他窝在纪泱南怀里很快入睡。
第二天一早,白榆没有在身边看见纪泱南的身影,枕边的温度已经冷却,如果不是残留的Alpha信息素甚至会让他以为只是简单地做了个梦。
楼下有汽车引擎的声音,白榆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套上衣服就跑下楼,奈何小腿受伤跑不快,等他到门口,那辆车已经走远了。
安明江站在楼梯口叫他准备早餐,他怅然若失地点头。
“好。”
下午纪廷望带着安明江父子出了门,苏叶连轴转了好几个晚上,白榆代替她照顾冯韵雪。
忙活到下午三点,他才去了阁楼,不敢回卧室,怕闻到纪泱南的味道会舍不得。
好久没给妈妈写信了,书桌抽屉的纸还剩寥寥几张,他拿出其中一张。
【春天到了,弟弟有长得更高一点吗
妈妈,你呢,你过得好不好
夫人最近生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花圃的月季开得很漂亮,可我还没来得及种下新的种子,少爷就走了
我还是没有怀孕
妈妈,我不是一个合格的Omega】
第十六章 玫瑰花苗
周六一早,白榆在阁楼的床上醒来,外头的天刚蒙蒙亮,他趴在小窗边,春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层薄雾,看样子今天是阴天。
他穿好衣服下楼,客厅的落地钟敲响,早上五点整,他先去厨房淘米,水凉透了,冻得他倒吸口气,煮饭的时候刻意减少噪音,他把剩下的面包拿出来,然后煮了三个鸡蛋,另外又做了个煎蛋,纪明卓挑剔,最不爱吃水煮蛋,所以白榆只能换着法子给他做,一切准备好才去浴室把脏衣服拿出来洗。
苏叶打着哈欠出现在楼梯拐角,正巧碰上捧着洗衣盆从后院进来的白榆,一双手冻得通红,虽说开春了,但大清早的气温也很低,更别说水了,跟冰窖也没差多少。
“怎么起这么早?”苏叶用手背试探着他的温度,哎了声:“用热水啊。”
白榆摇摇头,说没事,他手上本身茧子就多,温感也不好,洗久了不觉得有多冷。
“来不及烧水,我做完这些,要早点去教堂。”
“今天又周末了?”
白榆:“嗯。”
苏叶把他手里的盆拿过来抵在腰上,说:“你吃点东西再走,不着急。”
白榆弯着眼睛笑:“好,有什么活等我回来再做就可以。”
“用不着你,让悠悠做也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白榆不好意思麻烦悠悠,“她有自己的事情。”
苏叶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也只能叹气。
七点半白榆准备出门,没走几步发现自己要送给时春的玩偶没带,又连忙跑回阁楼拿,为了避免上次那种情况,他把玩偶藏在了外套里面的夹层口袋里。
刚踏出大门,就听见有人叫他,他一回头发现是安明江,穿着睡衣问他去哪。
白榆局促地站着,实话说道:“去教堂做礼拜。”
“做礼拜?是什么?”
他好像真的不懂,白榆告诉他:“就是祷告,我给夫人做祷告。”
安明江捋了把长到耳根的发,他虽三十多,但看上去仍旧很年轻,生过一个孩子也并没有折损他的相貌,他皱皱眉:“这家里这么迷信?做祷告病就能好?不过也是,要是不迷信,怎么会找个童养媳给儿子冲喜?”
白榆心口一紧,不知如何回答,安明江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离,仿佛带着刺,扎得他站不住。
他垂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安明江让他把脸抬起来,白榆只好照做。
“长得倒是不赖,你给……纪泱南做了几年童养媳?”安明江问。
“八年。”
“你今年多大?十七?”
白榆小声道:“十八岁。”
“十八了?”安明江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你去吧,做祷告虔诚些,说不定你家夫人好得也快些。”
似乎话里有话,但白榆猜不透,安明江回了屋里,他才松口气转身往外走。
时间不早了,他仍旧是抄近道跑过去的,一路踩着脚底掉落的树叶,手里捏着教规手册。
教堂里只有寥寥几个Omega,时春不在,白榆喘着气坐在边上靠近大门的地方,这里位置显眼,只要时春从门里进来就一定能看见他。
他把玩偶拿出来,替它整理好衣服,点点它的脑袋说:“你今天就要跟时春回家了,开不开心?”
不到半小时,教堂里几乎坐满了人,神父穿了身黑色长袍,捧着圣经站在十字架前,白榆认真地冯韵雪祈祷,时间过半,时春仍旧没来。
他不禁有些着急,心神不宁地做完下半场祷告,身后的门嘎吱作响,他连忙回头,发现是一个年纪特别小的Omega偷偷溜了进来,俩人对视一眼。
“嘘。”他食指抵在唇上,意思很明显,就当没看见。
不是时春,白榆失望地点头转过身,背影寂寥。
时春一直没来,他等到祷告结束,教堂关闭,都没有等到时春。
在那之后连着三周,白榆一次不落地去教堂做礼拜,时春都没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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