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黑着脸直接一个拳头砸上去,童尧脑袋发懵,身子都开始旋转,但嘴巴到底是不饶人,毫不忌讳地说:“怪不得他们都不让我带你玩,你真没有素质。”
小雀骑在他身上,拽着他衣领,“谁要跟你们玩,我才不稀罕。”
童尧说的那些话都是大人教的,安年在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Alpha的Omega,他丈夫死的早,前两年有人给他介绍了个Alpha,是个屠夫,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很会照顾人,不过安年拒绝了,虽然明面上维持着基本的礼貌,但背地里的闲言碎语总少不了,加上小雀不是个消停的主,他们都不怎么肯让孩子跟他一起玩。
童尧不肯吃亏,他毕竟比小雀大一岁,个子也高些,揪着小雀的头发把人往后拽,俩人谁都不肯让步,在雪地里扭滚厮打,小雀只觉得浑身都在烧,铆足了劲要让童尧长个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乱说话。
“给我道歉!”
“我偏不!”童尧钻了空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对着小雀被他抓红的下巴说:“不在这里打,换个地方。”
小雀昂着头,头发在风里吹得乱糟糟,但是表情很傲,他看不起童尧似的说:“凭什么?你又想跑?”
“当然不,胆小鬼才跑呢。”童尧捂着腿,一瘸一拐地往后退了两步,“我们去前面,晚点酒馆开门被老板看到又要告状,你也不想你妈妈知道你打架吧?”
提到妈妈,小雀犹豫了,他今天偷偷跑出来,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家,他本来是想教训完童尧就回去的,但是他现在真的很生气,童尧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他没有爸爸这种话了,他真的很想警告童尧,也想告诉他,他这样的人,有爸爸还不如没爸爸呢!
“去哪里?”
......
安年跟索菲亚火急火燎地出门找小雀,换做平常安年其实不会太担心,但今天小雀说了他不舒服,明明让他在家等着的,回来后却不见人影,肯定心急如焚。
纪泱南依旧是靠在索菲亚家门口的栅栏上抽烟,安年完全无视他,心里只有小雀,倒是索菲亚,她穿着裙子不方便,走得也慢,裙摆拖在地上,转个头对Alpha说:“你赶紧走了,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纪泱南叼着烟头,那句去哪里还没来得及问出口,Omega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索菲亚跑了一半又折回来问:“你来的路上有看见雀吗?”
纪泱南沉默着没回答,手里的烟灰落地,索菲亚见得不到答案也走了。
索菲亚的Alpha骂骂咧咧出来就闻到一股烟味,他不停喊着索菲亚的名字,却只看见家门口抽烟的陌生Alpha,瞬间有种领地被侵占的警惕感。
“你是谁?”他年纪不大, 鼻梁上架了副眼镜,这东西纪泱南都很少见人戴,一是贵,二是买的渠道很少,他手里还捧着书,见人不理自己用着纪泱南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你聋了?索菲亚呢?”
纪泱南把烟头扔了,从栅栏上起身,大衣上的褶皱很深,他顺手拍了拍,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
“你拽什么?”
纪泱南懒得搭理他,掉头就走,那人还在后面气地大喊:“谁准你把烟头扔我这儿的!给我捡起来!该死,索菲亚!回来扫地!”
下过一夜的雪,天空依旧阴沉沉,今年雪灾很严重,预计会持续很久,他原本应该踏上回联盟的路,但因为碰到了白榆,再加上纪思榆发烧不得不推迟。
“安年......”
他对这个名字不够熟悉,长了张一样的脸,却叫了个完全不相干的名字,甚至Omega看向他的眼神都是陌生而淡然的。
真的认错了?
没道理的,没道理会长得一模一样。
他再一次去了酒馆,酒馆的老板已经很眼熟他了,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小孩呢?”
纪泱南:“病了。”
“好吧,这天气确实很容易生病,要多注意,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纪泱南简短地嗯了声,纪思榆不在的话,他就会抽烟,这会儿又点了一根,手套没有摘,烟就夹在指间,他问老板,“有看到别的小孩儿吗?”
“别的?谁?”
纪泱南:“之前在这里打雪仗的。”
索菲亚临走前问他有没有看到小雀,他就猜到这个小孩儿应该是跑出去了,白榆急着要找他。
或许叫白榆也不准确,Omega说他不叫这个名字。
“有啊。”老板给他灌酒,边灌边说:“那几个天天来这里玩,今天一早就来过,又在打架。”
老板笑声浑厚,见怪不怪道:“我昨天睡在这里,一早就被他们吵醒了。”
“人呢?”
“走了,看着是往东面去的。”
东面,那是他停车的方向。
纪泱南吸口烟,接着把还剩一半的烟头掐掉,他付完钱拿着酒罐子走了。
从路面交错杂乱的雪坑脚印来看,应该是两个,脚面大小不一致,纹路也不同,一直延续到他的车旁,但纪泱南只看到了一个小孩,另一个不见所踪,以及碎了一地的车窗玻璃。
剩下的那个小孩浑身脏兮兮的,两条裤管上还站着湿乎乎的泥巴,看样子应该是在哪个阴沟里滚过,人还没有车窗高,踮起脚尖赤手捧着碎玻璃往上抬,左拼右凑地似乎想要装回去,尖锐的边缘戳着柔嫩的掌心,稍有不慎就会割得皮开肉绽,纪泱南向前跨了一步,说:“放下。”
“诶——”
那块玻璃还是掉在了雪里,不过雪厚,埋在里面没变得更碎。
“又是你!”
小雀本来就因为砸碎人家的玻璃心里愧疚,想着能不能拼回去,可是玻璃拼不好,越来越着急,但他没有哭,怕主人回来发现要去找妈妈麻烦,不过他都会承认的,但是看到出现在眼前的Alpha,他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这个车是Alpha的,他又觉得砸的好,原本准备道歉的话统统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小雀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有够狼狈,十个手指尖都是鲜红的,纪泱南仔细看了眼,确认不是血。
“为什么来这里?”纪泱南看到了他脸上的指甲划痕,酒馆老板说一早就有人在门口打架,没猜错的话就是小雀无疑了。
小雀才不回答他,用手背擦擦脸,瞪他一眼,“玻璃是我砸的,但是是童尧故意骗我,把我引到这里来,我知道你又要怪我,随便你。”
是他的错,他承认,但他其实说话也没什么底气,因为确确实实是他拿石头砸的,童尧这个坏家伙故意骗他到这里来,每次都往车附近躲,是他太笨了,还以为童尧真的怕了他,等石头砸到车窗,刺耳清脆的玻璃碎掉时,他就意识到童尧是故意的了。
但他不想道歉,这个Alpha昨天还欺负妈妈,他想说他会赔的,可仔细一想他没有钱,到时候只会麻烦妈妈,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心跳加剧,难受得不行,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年纪小怎么可能不害怕。
“你......”
Alpha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不看懂,只觉得对方头上的白发有些刺眼,他攥紧拳头,一人做事一人当,“行吧,那你自己说,你想我怎么做?”
纪泱南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雀脑子都懵了会儿,“干嘛告诉你,是我弄坏的,又不是我妈妈,你不许找他。”
纪泱南沉默好几秒,小雀站立难安,想着要不然直接跑回家算了,Alpha却对他说:“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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