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142)

2025-09-25 评论

  “胡同里住的都是上年纪的人,对奇装异服的接受程度有限。”

  闫肃念到“奇装异服”的时候,好笑地看了眼杨今予今天的着装。

  杨今予今天在T恤外面罩了一层类似于雨伞材质的透明马甲,如果不是扣子是宝蓝色的一排,这外套几乎可以忽略为没有外套。

  从闫肃捉襟见肘的穿搭知识来分析,就是套了层塑料袋在身上。

  他虽然理解不来这种前卫,但不得不承认杨今予很会穿,总是很帅气。

  杨今予皱皱鼻子,转头就要走:“那你也是老年人吗,什么眼神。”

  嗯?

  闫肃眼疾手快拉住人,奇怪地注视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杨今予好像在生气,且形容疲惫,唇色比刚认识的时候更加泛白了。

  杨今予被这样的眼神盯的不自在。

  不自在有不自在的应对法,他明明兴致不高,却还是逼迫自己没正行的说起胡话:“闫sir,这么非礼地盯别人的嘴巴看,是在索吻吗?”

  闫肃顿时窘迫,忙看了眼厨房外:“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杨今予看着闫肃,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小脾气,真假参半的降罪道:“对,熬夜了又怎样。一想到昨天某人约会约到一半跑了,就睡不着啊。”

  闫肃表情立即变得愧疚。

  “我......”

  杨今予打断他道歉:“范老师怎么样了?”

  闫肃只好答:“母子平安。”

  杨今予点头:“哦,那就好。”

  听这冷淡的语调,就是块木头也该反应过来了。

  闫肃抬手在杨今予头顶摸了摸:“对不起,我给你补回来吧?好不好?”

  “杨今予?”

  杨今予抿抿嘴唇,怀疑自己中了闫肃的毒。

  闫肃称呼别人,都是用去掉姓氏的礼貌叫法,单对他像是不好意思故意亲近似的,总连名带姓叫满三个字。

  这在他耳朵里偏偏起到了欲盖弥彰的效果,怎么听怎么缱绻。

  这么一句话,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哄好了。

  但杨队长心里有数的很,狠心拒绝了:“不去,乐队演出之前,一秒时间都没有。”

  “那......”闫肃想了想,语气难为情地讨好:“那演出那天,我会在台下,听你写给我的歌。等你下台我们就去,好吗。”

  “谁给你写歌,少自作多情。专辑要凑够6首,那首就是凑数。”

  闫肃转身继续把水果装盘,眼睛里一直噙着笑,好脾气道:“好,明白。”

  一切准备就绪后,曹公主在天台上叉起腰,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全校最有讨论度的几个男生今天都甘愿做她的配角,高光时刻不过如此。

  快乐使人忘乎所以,小姑娘搓手等待着,就等着听生日歌了。

  以至于偶尔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在喜悦面前,都不曾被察觉。

  往后的年月里她的生日总如平常日一般擦肩而过,没有哪一次再像17岁一样,大家一起吹蜡烛时的每个细节,都令人心旷神怡。

  17岁,他们抬头可见皓月当空,伸手就可试摘星辰。

  谢忱不情不愿和闫肃同了框,谢天一直在用哨笛吹生日歌,杨今予好奇地盯着草莓蛋糕上慢慢燃尽的仙女棒。而曹知知许的愿望,是不掺杂质的天真美好——大家永远在一起,摇滚不死,离谱不散。

  “我能吃一点吗?”杨今予趁他们给曹知知掏礼物,小声问闫肃。

  闫肃做出极大的让步:“一口。”

  酒过三巡,谢天给了杨今予一个眼神,起哄鼓掌:“现在,请队长发言~”

  杨今予抬了抬手里的酒瓶:“公布一下,离谱乐队live首演定在了7月30日晚8点,大家好好表现。”

  谢天和曹知知一同吁声鄙视:“就这就这?不说两句感言吗!”

  杨今予喝的微醺,也不拘着自己,笑了笑:“我回蒲城的愿望,就是组建起一支很好的乐队,做自己风格的专辑。现在快要实现了,谢谢你们。”

  杨今予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他真诚感谢,这群人愿意追随他。

  谢天哈哈一笑,站起来:“我也谢谢,一个绝对音感(142)能带着我这个菜鸟玩。”

  曹知知:“加一。”

  曹知知跟谢天八成是排练好的,一起看向谢忱,逼他也讲两句。

  谢忱做了个简简单单放酒杯的动作,剑眉微微挑起,一双狼目有超脱年龄的深沉锋利,让人不由自主就懂了为什么他会是忱哥。

  谢忱说:“我闲得蛋疼跟你们玩。”

  随后,谢忱突然掌心按了一下桌面,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还有件事。”

  他看向圆桌对面的闫肃和杨今予:“有些事儿,跟乐队随便怎么说都行,出了这个门,在别处乱说,学校里收敛点,蒲城没你们想的那么乌托邦。”

  掀起眼皮扫了大家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闫肃脸上:“他在艺校呆习惯了,觉得无所谓,但你总知道的吧。”

  闫肃接受了这个对视。

  闫肃在谢忱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忽视的波涛,他便从容不迫的回应。

  “嗯,我知道。”

  一时间天台上安静了几秒钟。

  暗流涌动间,只有谢天一个不知情人士突然恍然大悟,好像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瞳孔微张,目瞪口呆看了看曹知知。曹知知干咳一声,眼神里表达出“没错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不敢说”的意思。

  随着谢天同学一声“卧槽”,打破了宁静,他挠了挠脑门,又四下看看,怪叫道:“什么啊,啊?什么啊!你俩......啊?卧槽!!!什么时候的事啊卧槽!!!合着就我一人才知道???”

  谢忱兜头给了谢天一巴掌:“再叫大点声,拿喇叭上街。”

  谢天捂着脑袋求救:“行行行了哥,给个面子。”

  谢忱说的没有错,蒲城不是个什么接受度高的城市。

  这里土生土长的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听过两个男生还可以谈恋爱这种事,简直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他话里的弦外之音,闫肃不傻,当然听出来了。就是在点他脊梁骨。

  全蒲城论守旧,闫家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谢忱言闭,又恢复往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无所谓地抓起酒杯:“说到做到就行。”

  “不用你提醒,我不会让他有事。”闫肃说。

  谢天和曹知知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被他哥和闫肃搞得剑拔弩张,小天儿忙站起来圆场:“来来来哥,走一个,祝离谱乐队开张大吉!脱单的人自觉点改天请吃饭。”

  曹知知也喊:“离谱乐队live首秀马到成功!吃饭吃饭。”

  气氛最好的时候,杨今予给谢天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小天儿对曹知知有意思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1班但凡有鼻子的,都能嗅出来。

  杨今予作为队长,用他那天生“缺情感短人格”的破情商分析了一下,虽然曹知知这丫头给自己的定位是“损友”,成天跟小天儿从教室打到操场,一天不互呛几句浑身难受。但要是看见小天儿跟别的女生走得近点,她都没发现自己身上一股子酸味。

  比如前段时间谢天收2班传过来的粉色小纸条,曹知知同学嘴上“哟哟哟”起哄,扭头就跟谢天画了隐形三八线,不乐意说话了。

  情窦未开的人,总是被下意识的情绪出卖个七八分,谁都一个样。

  杨今予思及此,无意识地发笑,用过来人的眼光盲目分析,觉得这明显就是互相有意思。

  某一日,他还私下跟闫肃说过:“这事儿能成。”

  闫肃半严肃半玩笑:“她要敢早恋,我就记她名扣10分。”

  杨今予觉得男朋友实在太双标,故意凑到大班长眼前,不安分地挑衅耍赖:“那你记我名没?”

  大班长看着送到眼前的一道风月,刚想伸手碰触,杨今予就有预谋的往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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