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202)

2025-09-25 评论

  “闫sir,我第一次觉得中秋可以这么有意思,曹阿姨做了一桌子不亚于年夜饭的晚餐,餐前放鞭炮,是忱哥放的,其实我也想玩来着。后来带我们听葡萄藤,曹阿姨恐怕是误会了绝对音感(202),她居然觉得我能听到月球的声音,哈哈。”

  闫肃眉头不展追上去:“杨今予。”

  “还有,他们说曹知知小时候听葡萄藤,你在墙后面给神仙配音?真的假的,闫sir也有这么欠揍的时候吗。”杨今予忽略闫肃的呼唤,继续马不停蹄去想那些有意思的事。

  闫肃:“杨今予。”

  “你猜曹叔和曹姨管忱哥叫什么?忱忱,哈,忱忱杀人的心都有,这绝对是忱哥此生黑历史。”

  闫肃:“杨今予!”

  闫肃已经追了上来,堵住了杨今予了路,皱着眉看他。

  杨今予茫然地眨眨眼:“嗯?哦你不喜欢听我说谢忱,那我给你讲一个我的遗憾吧,其实我没吃过‘三刀’,今天看到曹知知在吃,有点想知道什么味道。你吃过吧,甜不甜?”

  “应该是致死量的甜。”杨今予不需要回答,自己就点点头下了结论。“可惜了,小天儿没来,就差一点乐队就能一起过节了,说不定还会有写歌的灵感。”

  闫肃并不觉得他是在可惜灵感,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毕竟杨今予从来都不是个喋喋不休的人。

  “杨今予......”闫肃深吸一口气,目色渐沉:“我爸跟你说了什么是吗,他让我们分开,只要分开,警校的事就好商量,对不对。”

  闫肃用的是陈述句。

  闻言,“轰隆”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杨今予的眼睛里虚张声势到极点后,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方才走马观花一般的中秋画面戛然而止。

  杨今予怅然若失张了张瞳孔,脑子里只剩下阵阵耳鸣。

  所以说,男朋友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闫肃面沉如水,去抓他的手腕:“那我宁愿不考了。”

  杨今予没什么反应,像是被点了穴,任由自己木偶似的,行将就木。

  闫肃几乎是愤怒的说:“去他的警校,我不想要了。”

  杨今予的表情长久的空白,他慢半拍的抬手,歪头拍了拍耳朵,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宕机的机器。

  闫肃:“不考了,我不想考了,我这就跟他说——嗯?”

  直到闫肃感到异状,一回头,见杨今予面无表情一只手捂着耳朵,眼底甚至有一抹他从未见过的、诡异的呆滞。

  “杨今予?”

  闫肃惊骇,心头袭来一阵恐慌:“怎么了?”

  只见杨今予缓缓抬眸,蒙了一层雾的瞳孔在与闫肃视线接触那一刻,陡然清明。

  杨今予触电般甩掉闫肃的手:“没,没事。”

  闫肃:“骗人,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杨今予先是本能地躲开了闫肃的注视,随即发觉这样好像显得此地无银,便又扭回来目不转睛的看闫肃。

  他从善如流点点头,变得有点撒娇:“嗯,我有点不舒服,哥哥送我回家吗?”

  “哪里不舒服?”

  闫肃被一声莫名其妙的哥哥叫得没脾气,心头急火一下子偃旗息鼓。

  他没忍住回了一声从来没喊出口过的称呼:“乖。”

  杨今予抿抿嘴,带起闫肃的手,从嘴唇上滑过,又滑过心口:“这里,这里,还有......”

  他攥着闫肃的手指继续往下滑,不怀好意道:“这里。”

  “......”

  闫肃是个很要脸的人。

  被这样混不吝的一打岔,耳朵立即烧着了,语不成句:“胡......胡说什么,杨今予,你正经一点,我在很认真的关心你的身体。”

  “我也在很认真的反馈我的身体啊。”

  闫肃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今予晃晃抓着的手:“送我回去,sir。”

  闫肃只好往路边走了几步,抬手去招空车。

  满月之下,闫肃背对杨今予,白色长衫反射出星月的银光,影子被拉得很长,长衫衣摆在风里猎猎作响。

  杨今予无意识地后退几步,整个人淹没在树橦的阴影里,没有影子,也看不清身体。

  他瞳孔里的阴霾去而复返,反反复复游荡,世界里仅仅只剩下一丁点银光,来自前方背朝他、面向大道招手的少年。

  他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这一切都在反常。

  闫肃被一进电梯就亲吻上来的杨今予吓了一跳!

  说是亲吻,其实更像是狩猎,闫肃根本推不开毫无预兆的疯狂,嘴唇莫名其妙就被咬了一口。

  他条件反射向后缩,倒抽一口凉气:“别......先回家,好吗,让我按一下楼层。”

  闫肃简直要手脚并用,才把杨今予的爪子从自己领口逮回来,然后眼疾手快点了顶层的电梯按键。

  杨今予很不听话,抱住闫肃的腰不撒手,站没站相软趴趴伏着在他肩膀,额头随着楼层数字的跳动一下一下磕下巴,活像吃了软骨散。

  这个样子的杨今予,闫肃根本没办法。

  他基本已经确定,杨今予绝对有事,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黏他黏成这个样子。

  所有人都觉得杨今予孤僻,即使他明明也正常参与大家的生活,把自己置身于一片热闹,有朋友也有男朋友,能可爱也能欠揍,可还是没有人觉得他不孤僻。

  小天才身上的不合群气质似乎与生俱来。

  即使是私下交涉最深的闫肃,也依然能感受到杨今予身上那份存在感强烈的“独”,善于独断,也惯于独享,黏人也只在他情绪范围内,失控越界的行为并不多见。

  所以闫肃着实有些吃惊。

  心里没来由地疼起来,又酸又胀,甚至有些没道理的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杨今予在想什么。

  总之是茫然的,好像也只有紧紧相拥,才能消解一阵阵汹涌而来的无力。

  杨今予开门的动作相当急切,门被暴力推开,闫肃也被暴力推进去。

  然后杨今予用腿一带,“砰——”的一声,厚重的防盗门与锁扣发出严丝合缝的哀鸣。杨今予将闫肃压在门后亲吻,没有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吻得毫无章法,更像是发泄,像只饿极了的小野兽。

  “杨,唔。”闫肃没什么机会开口。

  然后他们从门后拉扯到沙发,杨今予几乎是粗暴的拎起闫肃的领口,将他按在沙发上。

  但也是一瞬间,杨今予想起闫肃身上有伤,动作不自觉滞了滞。

  混乱中闫肃尝到了一点腥甜,是杨今予舌尖上的味道。

  闫肃:“别咬自己,乖。”

  他低哑的声音还没送出去,便被杨今予手动闭嘴。

  对方好像就清明了那一秒,之后便听不进去他说话了,什么都不管,偏头咬了他的肩膀。

  “嘶。”闫肃短促的吃痛。

  杨今予的牙齿是尖尖的,会让人想起深海纪录片里的鲨鱼。

  被没入皮肤的触感其实很疼,但比起皮肤的疼痛,闫肃感受到的是无边无际的难过。

  怎么会......让人这么难过啊。

  闫肃抬手在杨今予的头发上一下一下捋着,任凭杨今予咬,总比他咬自己好。

  杨今予咬完一侧还不够,手上没轻没重地搂紧对方腰身,牙齿重重没进脖子。

  真的很疼。

  身上无数道裂缝在叫嚣。

  这时闫肃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吸气声,脖子里湿腻腻的,闫肃奇怪地睁开眼睛,只见杨今予停住了动作,低头凝视闫肃领口的衣襟。

  啪嗒,啪嗒。

  闫肃的白衫上洒落了斑斑点点,像刚经历了一场凶杀。

  杨今予慢半拍松开他,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口鼻。

  他指缝里源源不断流出猩红的液体,濡湿了每个指缝。

  “杨今予!”闫肃悚然,从沙发上坐起。

  杨今予高高仰着头,五感里充满了铁锈的腥味,片刻后,他逃也似的冲进卫生间,声线是慌乱的:“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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