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轻十岁的爱人找上门后(61)

2025-09-26 评论

  只是走出粥铺还没过多久,他发现身后有不止一个人跟着。

  而且这次应该是瞄准了他落单的时机,那几人跃跃欲试的,不动声色做出包抄围堵他的架势。

  华灯初上,夜色喧嚣。

  借着步行街晚高峰的人流和沿街店铺后面七扭八拐的小路,谈霄和那些人绕了半天圈子。

  最终他手脚利落地爬上一家餐馆运输货车的车顶,利用视角盲区伏下身藏好。

  那些人没有发现,从眼皮底下匆匆经过。

  当脚步声逐渐远去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谈霄神经一跳:

  电话铃声是丁篁专属。

  没有犹豫,他拿出手机直接划开屏幕接通。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有点哑也有点抖,丁篁在那边问:

  “阿霄,是你在敲门吗?”

  蓦地,谈霄颌角用力咬紧。

 

 

第34章 

  脚踩货车侧边栏杆,轻巧的身影一跃而下。

  谈霄站直身体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双眼冷得像冰。

  追他的那些人刚才听到铃声去而复返,此刻齐刷刷堵在面前。

  谈霄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止步手势,低头给梁嘉树拨去电话。

  甫一接通,不等对面出声,他率先开口道:“把这些苍蝇撤了,咱们两个单独聊聊。”

  “你想聊?”梁嘉树的声音幽幽响起,“可我不认为你现在有可以和我聊的资格。”

  男人用一贯优雅的嗓音慢条斯理道:“小竹那边有人正在盯着,你这边也已经被逼到死胡同,只要把你们两个分别带回来,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哦,真的吗?”谈霄单手插兜向后靠在墙上,放松身体饶有兴味地说,“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碰到一个人,他把我错认成了你,然后跪着求我想跟你再续前缘,你要不要猜一下,他还说了些什么?”

  “……谁?”那边的嗓音骤然压低。

  谈霄抬眼打量一圈杵在面前的人,咧起嘴角:“我觉得剩下的话,就不方便再让别人继续听下去了,你觉得呢?”

  梁嘉树那边沉默片刻,挂断了电话。

  过不久,对面为首一人按住蓝牙耳机,不知听里面说了些什么,一抬胳膊,身后的人便都跟着他散开了。

  与此同时谈霄这边打进来一通视频,他点开,和屏幕里的梁嘉树对上视线。

  男人那边环境很暗,像是没开灯,屏幕荧光只照亮他锐利的双眼和一小片面部轮廓。

  两人彼此沉默着对视半晌,梁嘉树先开口道:“说清楚,你遇到谁了……丁篁也在场吗?”

  谈霄轻嗤一声:“这么紧张干嘛,你是不是出轨太多次,情人都已经记不过来了。”

  梁嘉树虚空指了指镜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谈霄耸肩,随之也放低声音道:“名字我没问,不过当时的聊天内容我录了音也留了备份,你要是不想在公开平台上听到它,就把丁篁那边的人也撤走。”

  这次梁嘉树沉默的时间更长,一片昏暗中只能听到他压抑情绪的呼吸声。

  半晌,男人沉沉开口:“行,我打过招呼了,他们已经从酒店撤出去了。”

  谈霄听完扯起嘴角:“那好,请问梁老师,现在我有资格跟你聊了吗?”

  梁嘉树闭了闭眼:“别说废话了,直接讲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啊——”谈霄拉长声音,仰头向后靠在墙壁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别再紧追着不放了。”

  他挑眉看向梁嘉树:“让我们能安静地、不被打扰地旅个游、玩一玩,怎么样?”

  对面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旅游,具体要多长时间。”

  “三个月吧。”

  谈霄挺直身体,盯着前置摄像头,语气跟着沉肃下去。

  他定定地说:“三个月,之后一切就按照你原本的安排,给我整容,再把我送出国。”

  “怎么,这次不需要丁篁陪你了?”梁嘉树镜片反着光,凉凉讥讽道。

  谈霄说:“丁篁他是个自由的人,不是谁的附属品,他不需要和谁捆绑,也一定不会被捆绑。”

  大概青年说出口的语气过于笃定确信,梁嘉树难得没有还嘴,而是静了静,冷不丁地问:“这三个月,你打算和他发展到哪一步。”

  啧。

  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谈霄忍住挂断通话的冲动,舔了一圈齿列,故意反嘲道:“诶,醒醒哥们儿,有点自觉行吗,离婚证都办完多久了,现在还管得着么你?”

  隔着屏幕梁嘉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谈霄直接抢白道:“行了,既然说好了就别出尔反尔,让那帮苍蝇别挡我路,小竹老师一个人还在酒店里发着烧呢。”

  “发烧?”梁嘉树闻言凑近屏幕,眼底一瞬划过紧张神色。

  他皱了皱眉问:“小竹怎么了?”

  “你雇的那帮人跟得不是挺紧吗,连他生病都不知道?”谈霄摆摆手,“不跟你废话了,记住你答应过什么。”

  说完便要抬手掐掉视频。

  “等等。”梁嘉树及时叫住他。

  “让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可以。”

  男人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半晌,抬起眼皮看向谈霄说:“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

  等真正放下手机,手里提的粥已经彻底冷掉了,谈霄回去又重新打包了一份。

  因为梁嘉树的耽搁,不知不觉出来已经快三个小时。

  回程的出租车上,谈霄不放心地给丁篁拨去电话。

  响铃的等候提示音大概持续了半分多钟,对面才堪堪接起,而且听上去丁篁大概真的又发烧了,声音软绵低弱,咬字黏连,答话的逻辑也不是很清晰。

  别再烧昏了……

  谈霄不自觉拧紧眉,催促司机提速。

  “我还有大概二十分钟到,小竹老师,你先把衣服换一下,等会儿带你去医院再输个液。”

  谈霄语气如常地叮嘱,殊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丁篁,只听他突然态度坚决地回拒道:“别,你别来,我自己一个人没事的。”

  起初,谈霄以为丁篁是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但丁篁一直小声地说不要,不让他回去“探病”,言语间还有几分抵触和慌张……

  谈霄眯了眯眼,试着引导性地问:“小竹老师,你在害怕吗?”

  大约高烧的迷热让人对内心*的禁锢像蜡一样开始软化、消解。

  丁篁在那端安静片刻后小声咕哝:“嗯,我怕。”

  怕自己真的是个丧门星。

  周围一堆毛巾小动物在静静围着他,丁篁默默拉高被子,把自己缩向被子更深处。

  自从小时候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一直都很抗拒生病时有人来探望。

  因为正是五岁时的一场发烧,让外出打工的父母在回来看他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让他与自己的至亲天人永隔,让他变成了跟着奶奶的累赘。

  那年车祸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后,因为生下来就长在脸上的鲜红斑痣,丁篁被村里人传是灾星降世,从此大家看到他都像看到病毒一样躲避。

  流言越传越真,丁篁也渐渐开始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是他的“不祥”,冥冥催生了父母的意外。

  而这晚,虚弱的身体和精神恰好放大了不安情绪,他止不住地牙齿打颤,明明已经用棉被把自己捂得一丝空隙都不露,却还是感觉冷。

  很冷很冷,由内而外、透心彻骨的冷。

  像寒冬腊月眼睁睁看着父母下葬时的冷,像被大人驱赶、被同龄小孩用石块砸时的冷,像整个童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只能独自爬上山和花花草草小动物们自言自语时的冷。

  大概因为高烧,他的确有些神志不清了。

  丁篁眼尾洇出潮意浸没在枕芯里,忍着哽咽低低地说着胡话,说着自己多年以来都不敢和别人倾吐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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