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人就在这里,”叶渡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还在响吗?”
“它,呃……”越朝歌往后退了半步,“你要不要……自己进来听听看?”
叶渡没有动,只是挑着眉看他。
越朝歌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身体又不自然地佝偻了几分。
短暂地沉默过后,叶渡垂下视线,很自然地弯腰,脱掉了脚上的鞋子,从越朝歌身旁经过,走了进去。
越朝歌侧过身。当叶渡与他擦身而过,他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带着几分清新的香气。
那味道微微带着些甜,同叶渡一贯给人的印象格格不入。
叶渡一路走到了他的卧室,抬起头来,轻声说道:“……还挺明显的。”
“啊?”越朝歌回过神,跟了上去,“……是啊。”
他视线落在叶渡的后颈。
过于宽松的T恤领口暴露出了更多平日被包裹在衬衫下的白皙皮肤。
颈窝偏右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深色的痣。
叶渡对他的视线浑然不觉,又问:“物业是怎么说的?”
“说……说、说不知道啊,说查不到,”越朝歌脑子一团乱,嗓子也发干,说的话语无伦次,“附近又没人,不是,没别人,你又不承认……”
叶渡转过身:“我人都在这儿了,它还在响。”
“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好香。”越朝歌说。
叶渡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往前走了半步,空气中的香气变得愈发浓郁。
“你很喜欢吃甜食吗?”他像是没话找话一般问道。
他的锁骨上也有一颗痣。
像是冷白调皮肤上吸引人探索的小小坐标。
“嗯。”越朝歌胡乱点头。
空气陷入一种粘稠的安静,耳畔只剩下单调却固执的“咚咚”声响,此时此刻,却并不显得吵闹。
“是星屿的联名洗护,等正式发售了我可以……分你一点。”叶渡说。
越朝歌说:“……谢谢。”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在叶渡宽大的T恤下摆处,捕捉到了些许不自然的弧度。
那或许不只是衣物的褶皱。
“还有,”叶渡把头埋低了些,手伸进口袋,“那个……”
“什么?”越朝歌问。
叶渡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印着星屿logo的压花小袋子,递到了他跟前:“拿去。”
越朝歌认得这东西,是星屿旗舰店首日福袋里所附赠的限定口味糖果。他之前随口和叶渡提过,说想要尝尝。
越朝歌伸出手,不只糖果,连同着叶渡的手也一起握住了。
叶渡的手指轻颤了一下,但那之后,并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越朝歌的手指一点一点爬上他的手背:“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对不起。”
叶渡低着头,“唔”了一声。
越朝歌注视着他低垂的长睫:“你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冷静下来。”
“功能正常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叶渡说,“你可能理解不了。”
他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但越朝歌此刻却并没有被打击到的感觉。
他告诉叶渡:“我好像也没有那么不正常。”
叶渡抬起眼来。
“真的。”越朝歌试着挺直了背脊。
这不是理智权衡下的举动。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在叶渡面前证明一下自己,好让这个男人别再总用那些无聊的事讽刺自己。
对着一个总是在自己面前冷淡又刻薄的男人渤起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但此刻,发热的头脑也不再为此感到羞耻。
“打扰到你,很抱歉,”他说,“为了补偿……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越朝歌很清楚,此刻垂着眼的叶渡究竟在看向哪里。
耳边的“咚咚”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过度安静的空气,让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无所遁形。
“应该挺难受的吧,”越朝歌继续说道,“不上不下的。”
叶渡没有用语言回应。
他缓慢地抬起了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越朝歌身上此刻存在感无比强烈地部位,指尖轻颤着,来回摩挲,描绘底下的轮廓。
前所未有的感受让越朝歌的呼吸变了调。
叶渡开口时,语调终于不再似往日那般冰冷:“借我用用?”
第24章 见不得光
隔着布料,叶渡的手指能清晰感觉到越朝歌身体的变化。
他一度感到了费解。
那天无意中瞥见的就诊单据,确确实实写着越朝歌的名字。若他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没理由不澄清。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能接受这类污蔑的男人。
不到十分钟前,叶渡满心都是被打扰到的恼怒。
好不容易才重新在脑中塑造出了一个更完美的越朝歌plus版本,才刚进入状态,就被真实版不中用越朝歌打断,激发了他性格中最刻薄又阴暗的一面。
告诉越朝歌自己原本正在做什么,也不过是一种攻击手段。
不久前他已经意识到,只要自己足够坦然,越朝歌根本无法在这一点上羞辱到他。
他饥渴怎么了呢,总比“不行”来得好。
会选择下楼,也只是忍受不了污蔑单纯的想要自证清白。
叶渡原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展开。直到越朝歌打开大门,当他们四目相接,欲说还休的暧昧在空气中流动,叶渡心头涌起了一些冲动的念头。
他被诱惑,又心存疑虑。
理智逐渐被本能所取代,手指描摹出的饱满轮廓让他产生了一些积极的期待。
也许越朝歌是可以的。
若他真的“可以”,那未来自己就少了一项攻击的有利武器。
但那是明天醒来以后才需要烦恼的问题。
今朝有酒今朝醉。
越朝歌拉着他走进了卧室,又把他推在了床上,摘掉了他的眼镜。
相比叶渡曾经的诸多想象,动作可以算得上温柔。
叶渡心跳得飞快,视线始终落在那个鼓起的位置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迫不期待,想亲眼看一看。
当他伸出手去,却被越朝歌顺势捉住了手腕,按在了身侧,动弹不得。
这感觉并不糟糕,直到越朝歌俯下身来,试图亲吻他的嘴唇。
叶渡本能地侧过了头。
越朝歌愣了愣,轻声问:“不可以吗?”
“浪费时间,”叶渡并不看他,“我只要你下面那个。”
越朝歌愣了愣,显得有些别扭:“你很赶时间吗?”
他追着叶渡的嘴唇,不依不饶地靠近,话语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叶渡的面颊。
“一会儿就给你。”他说,“你先把舌头给我。”
叶渡却还是躲。
他挣扎着抢回了被控制的双手,一只往下摸索的同时,另一条胳膊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们没那么熟,”他把自己的声音也捂得发闷,“只干你该干的。”
察觉到越朝歌停下动作,他蹙起眉来,不耐烦地问:“你是不是不会?知道和男人应该怎么做吗?”
“知道啊,”越朝歌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底气,“不就是进的地方不一样,”他顿了顿,显得有点不死心,“培养一下氛围会更顺利一点吧。”
“不用,”叶渡拒绝得很干脆,“我刚用过,可以直接进来。”
他闭着眼,在一片昏暗中清晰地听见了越朝歌吞咽唾液的声音。
“还是湿的,快点。”他催促。
越朝歌终于不再执着。
如果不是因为觉得热,叶渡连衣服都不是很想脱。
可当他失去了一切遮蔽,越朝歌却依旧衣衫完整。这未免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