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些东西的上方,赫然躺着两根棒棒糖。
格格不入,但越朝歌一眼就知道它们是从哪儿来的。
“……怎么只有两根了?”他下意识嘀咕。
叶渡闭着眼,面色潮红地呢喃:“吃掉了。”
越朝歌深呼吸,关上了抽屉,正色问道:“温度计,你家的温度计在哪里?”
叶渡眼睛只眯开了一条缝儿,视线漫无目的在房间里转了会儿,缓缓抬起手来,指向了越朝歌。
指尖朝向逐渐下移,最后落在了那个依旧存在感明显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去。
“在这里,”叶渡说,“放进来,量一下。”
第44章 量体温
越朝歌从来没有那么唾弃过自己。
明明已经发现对方在生病,却还是被本能所驱使,干出了令人不齿的勾当。
他在心中默默为自己开脱。
不是他想趁人之危,都怪叶渡实在积极得有点儿过分了,盛情难却。
平日里哪见过他这么诱人的模样。
叶渡在这种事上一贯很放的开,但过去从不曾追着他的嘴唇主动索吻,更不会像这样手脚并用的朝他缠过来,一不如愿,嗓子里就会逸出撒娇一般令人心痒的哼哼声。
这让人要怎么拒绝嘛!
越朝歌两个头一起发热,稀里糊涂就真的掏出来了。
过往的失败所累积的心理压力果然又带来了负面影响。
但不同的是,今天叶渡烧得糊涂,就算看见他软得东倒西歪,好像也不会出言讥讽。
这份“可以失败”的底气让越朝歌的状态比平时好了不少,虽然比起藏在家里时那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还是稍显萎靡,但至少没有彻底躺平。
塞不进去,摸一摸还是可以的。
叶渡的手指长得很漂亮,带来的感受也和自己的截然不同。相比于之前隔着裤子布料,这般直接的亲密接触更让人心潮澎湃。
越朝歌一度心思活络,想要借助抽屉里那些“宝贝”礼尚往来,可看着叶渡那副已经快要烧糊涂的模样,终究没敢付诸行动,也只用手进行了安抚。
对发着烧的人而言,这样似乎也够用了。
结束以后,还迷糊着的叶渡软绵绵地主动往他怀里钻,半梦半醒地搂着他,和他紧贴在一块儿的皮肤上全是湿滑汗液。
越朝歌很享受,但不敢沉迷,哄着把他从身上扒拉下来以后立刻回家取来了自己的温度计。
再次回到叶渡的床边,叶渡哼哼唧唧的,湿着眼眶对他说:“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越朝歌心跳骤然失控,强忍着窃喜哄着他好好把温度计含进嘴里,却不顺利。
因为叶渡只想和他接吻。
一番纠缠之后,他不得不做出了一个非常尴尬的选择。
测肛温。
叶渡退烧清醒来以后恐怕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但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他一点都不排斥后面被碰触或是被塞进点东西,此刻只要用自己用嘴把他的嘴堵上,他就乖巧无比。
体内温度会比口腔标准值更高一些。温度计显示三十九度二,扣除差值也不低了。
越朝歌吓得不清,想带叶渡去医院,又有点儿不敢。
烧糊涂的叶渡完全放飞自我,不肯穿衣服也就罢了,只要越朝歌一靠近,他就会不管不顾地亲过来。
叶渡嘴里的温度比他刚来时又热了几分,湿热又柔软,吃着还挺舒服,可惜越朝歌不可能安心享受。
他四处翻找,遍寻不着叶渡家的药箱,打开了冰箱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让人完全想象不了这个人平日都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不得不又回家一次,取了自己囤的退烧药,还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冰啤酒。
匆匆赶回1702,他在客厅角落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个印着便利店logo的袋子。
袋子里的东西还挺杂。一个夹着若干纸质文件的文件夹,一瓶还带着些微凉意的电解质水和一盒退烧药。看袋子里的小票打印时间,是在大概两个半小时前。
越朝歌恍然大悟。
叶渡早就知道自己在生病。刚才那个看起来好像豆芽菜的男生,很有可能只是来给领导送文件,顺便再捎带些药品和补给的。
回忆自己当时在应激状态下的阴暗揣测和所作所为,越朝歌羞愧难当。
但他很快又安慰自己,再羞耻也比不上烧糊涂的叶渡。
叶渡不肯吃药。胶囊喂到嘴边居然开始生气,偏着头一边闪躲一边用绵软无力的语调让他“滚”。
越朝歌没辙,干脆把胶囊放进嘴里,用舌头渡给他,再嘴对着嘴给他喂水。
换了一种方式,叶渡立刻接受了,乖乖吞了药后还嫌亲得不够,主动伸出手臂搂着越朝歌的脖颈,仰着头探出滚烫的舌头添越朝歌的嘴唇。
舔得越朝歌才刚咳咳过的东西又精神抖擞。
好在理智尚存,知道做事得有分寸。刚才那番举动已经有点儿趁人之危了,再胡来,叶渡病好了得怎么看待他。
可想到不久前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黏糊在叶渡手指上的画面,他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用被冰啤酒打湿的毛巾为叶渡擦身物理降温时,忍不住趁机吃了点豆腐。
反正叶渡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嘛。
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以前,叶渡唯一执着的,只有越朝歌的嘴唇。
这很奇怪。明明在不久之前,他对接吻还表现得如此抵触。
越朝歌思忖,一定是自己的吻技过于高超,才让叶渡食髓知味,迷恋不已。
一直折腾到凌晨,叶渡出了不少的汗,体温总算稍稍下降了些。
越朝歌终于长舒一口气。
若是叶渡的烧一直不退,那就只能带他去看急症了。叶渡若还保持着现在这般精神状态,到时候两人坐在候诊室排队的时候亲嘴,见了医生一边问诊一边亲嘴,开完药在输液室一遍输液一边亲嘴……画面太美,不敢细想。
忽略当下的尴尬,万一叶渡醒来以后还记得,恼羞成怒之下可能会杀人灭口。
终于忙活完毕,看着躺在被窝里安静躺着的叶渡,越朝歌犹豫许久,最后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钻进了被窝。
虽然有退烧的趋势,但叶渡毕竟还是个病人,万一有什么事儿,自己留着也好及时照应。
他们都有过那么多亲密接触了,床也够大,一起睡,很合理嘛。
可能是因为贴得太近,叶渡幽幽转醒,在一片昏暗中用失焦的双眼迷蒙地盯着他看。
越朝歌强装镇定,低声问他:“好点儿了吗?”
叶渡没有回答,从鼻子里发出了一点儿模糊不清的声音,接着侧过身,朝他蹭了过来。
他身上太热了,连带着越朝歌也跟着出汗。
越朝歌搂着他潮湿的身体,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脊,小声说道:“晚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们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尚未彻底清醒的越朝歌看着怀里叶渡沉静的睡颜,大脑短暂放空了会儿,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终于回想起昨夜种种,他长长地“嘶”了一声。
叶渡闭着眼,紧靠着他,一动不动的。越朝歌怀疑他还没有完全退烧,因为面颊和耳廓都明显透着红。
越朝歌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五官轮廓,脑中回忆着昨晚的画面,直到叶渡的长睫不自然地扇动了两下。
估摸着叶渡是快要醒了,他赶紧叶渡拉开了一点距离,假装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分开后又有点儿后悔。刚才应该趁着叶渡还没醒,偷偷亲一口的。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应该就没那么容易再亲到了。
意料之外,直到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叶渡还是僵直地躺在那儿,没有醒来的迹象。
越朝歌不由得开始担心,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怕估摸不准,又换上了嘴唇。
心里依旧没底,他看向了摆在床头柜上的水银温度计,陷入了迟疑。
要再用一下吗?
到时候万一叶渡惊醒过来,告诉他“我扒你裤子是为了量体温”,叶渡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