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九一问他“上次说的事儿是不是又有新想法了”,他坦诚地告诉宋九一,希望他也能一同入股。
意思是先别问我要钱,干脆你也出点儿吧。
可惜,遭到了无情的否决。
“这不涉及我对你的信任,只是不符合我的金钱观念,”宋九一说,“你甚至可以提出先欠着我的工资以后赚到了再付,但别想让我掏钱。我是一个买理财都只选保本的人。带风险的高利率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越朝歌明白他的意思也了解他的性格,无奈点头,不再劝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九一告诉了他一件听着又爽快又有点儿好笑的事情。
“姓刘的刚来的时候每天红光满面,嘚瑟得不行。这几天好像已经开始吃保心丸了,”他摇着头感叹,“一开始在我们面前还端着呢,现在终于彻底忍不住了,提到那位叶总的名字就骂骂咧咧的。”
“叶总做什么了?”越朝歌问。
“我哪知道,”宋九一边说一边笑得不行,“反正受气的都是他,对我们的工作没影响。”他说着又想起了什么,“这个叶总看着就是一副不好伺候的样子,我真佩服你,当初居然能把这种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越朝歌心想,叶总也没那么容易服帖,是我自己先对着他服服帖帖了。
他不知道叶渡对老刘的态度中有没有替自己出气的成分。他一厢情愿的希望有,然后为此暗暗窃喜。
“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呢?”宋九一问,“是不是打算先两边一起干着?”
越朝歌摇了摇头:“不,如果真的要做,我肯定会先辞职。”
忽略精力上的问题,他多少会有些道德上的顾虑。
朱总在那之后主动约他小聚,说是想要携夫人和女儿一同当面向他表示感谢。越朝歌推说工作繁忙,没有立刻应下,心里琢磨着,有没有可能干脆偷偷吃掉这个项目。这无疑能让他的新公司在初期立刻顺利运转起来。
若是两边同时进行,一边装模作样地继续指挥团队另一边却使绊子左右互搏,未免有点太下作了。
虽然无论如何都一定会被老板记恨,他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更何况,朱总对他最大的好感来自于对他人品的信任,光明正大一点,也未尝不是一种争取手段。
但辞职终究不是一件小事,他还是想要在准备更充分以后再行动。
一直忙到周末,越朝歌有心把所有工作都压缩在了白天,晚上下了班后立刻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久违地敲响了叶渡家的大门。
叶渡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说得十分阴阳怪气:“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做客?”
越朝歌呵呵傻笑,也不顾叶渡的反应,径直往里走,像头牛似的撞在了他身上。待叶渡被迫向后趔趄,他又伸出手臂,牢牢地把人抱进了怀里。
越朝歌踢上了身后的大门,把脸埋在叶渡的颈间,喃喃道:“你猜猜,我这几天在忙什么事。”
叶渡也抬起手来,轻抚在他背脊:“……我怎么知道。”
“我想试一试,”越朝歌说,“我明年就三十了,不想再给别人当牛做马了。”他说着一下收紧了手臂,突兀地把叶渡整个抱了起来,快活地说道,“反正失败了也有人会养我。”
这不是他第一次突然袭击,叶渡却还是被吓到,惊呼的同时皱着眉头抱住他的肩膀以保持平衡。
“所以,我的人生已经没有错误选项了,”越朝歌继续说道,“我必须去试试。”
“钱呢?搞定了吗?”叶渡问。
“还没,但问题不大,总能解决的,”越朝歌仰头看他,笑眯眯的,“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聊这个。”
那些烦心的事儿,他这阵子已经思考得太多了,现在只想好好地看看此刻被他抱起的人。他还想多亲亲他,想嗅闻他身上的气味,再对他做一点荒唐但能让彼此都感到快乐的事。
他想数清叶渡身上的每一颗痣,再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专属记号。
“你现在开始夸我,”他抱着叶渡往里走,“待会儿说不定就有奇迹。”
叶渡的眉头依旧蹙着,憋了会儿,说道:“我也许可以……帮上忙。”
“你当然能,”越朝歌一手托着他,另一只手不规不矩地爬到了他饱满的臀,带着浓烈暗示意味揉按起来,“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
叶渡面颊微微泛红,表情却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我不是说这个。”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把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越朝歌走进了客厅,把他平放在了沙发上,双手居高临下地撑在他身体两侧,低头亲了亲他颈侧的痣:“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他暗自揣测,叶渡是不是想提出入股。
叶渡的收入毫无疑问比他高不少,看起来也没有太奢侈的爱好,若是有心相助,应该能解燃眉之急。
他和叶渡之间的关系实在微妙,他过去有心回避这个可能,此刻却突然觉得是个很妙的主意。
那样一来,他和叶渡就能建立一种更深的绑定关系。未来就算叶渡不爱他这个人,也该会心疼自己的钱,无法轻易和他划清界限。
“比起贷款,找一个投资人对你而言风险会小很多,”叶渡搂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毕竟我也不是很想养一个饭量那么大的人。”
“嗯……听起来挺不错的,”越朝歌抬起头来,含着笑看他,“叶总要投资我吗?”
叶渡白皙的皮肤早已浮上暧昧的暖色调,此刻有意识地回避了越朝歌的视线,但唇角却隐约透出笑意:“我和深哥提了一下。”
越朝歌动作一滞。
叶渡继续说道:“他挺有兴趣的。”
越朝歌心想,他*的。
第60章 碎碎的离开
叶渡当然知道此时此刻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公事的时机。
距离他和越朝歌上一次的亲密接触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当时被那三个电量无穷无尽的小玩具折腾得几近虚脱,对越朝歌本人简直恨得牙痒痒,之后的几天里暗暗在心中咒骂了这个混账家伙无数次。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肉体的不适悄然恢复,心中的渴望逐渐复苏,开始酝酿发酵。
叶渡好了伤疤忘了疼,痒了。
像这样被越朝歌压在沙发上,仅仅只是嗅到越朝歌身上那熟悉又令人心动的气味,叶渡的身体已经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变化,本能地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明明最该担心的,是接下来到底能不能顺利进行,可早已软成一片的叶渡却还是忍不住要去聊些破坏气氛的话。
或许是太想要邀功了。
越朝歌所从事的,是叶渡完全没有进入过的行当。所谓隔行如隔山,其中门道,自然不会有太深的了解。但想来创业,总离不开金钱的支持。
和大学毕业便立刻投入工作的越朝歌不同,叶渡本科在谢宇深的建议下留了几年学,回国后正式入职时间尚短,前几年被谢宇深安排着在若干相对基层的岗位学习经验,收入平平。
如今手头虽已宽裕,但存款却还不多,自觉帮不上太大的忙。
出不了钱,也可以出点力。
对创业方而言,若能拉到投资,无疑会比贷款更为安全稳妥。
当叶渡在脑中过滤合适的目标,很自然而然便浮现出了谢宇深的面孔。
无论是对臻禾国际还是谢宇深个人,那无疑都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叶渡试着和他沟通了一下,过程艰辛,结果倒还算令人满意。
叶渡在委婉表达来意时只用“我的一个朋友”来代称,谢宇深却在短暂的沉默后非常直接地点出了越朝歌的名字。
然后他问叶渡:“你对他是认真的?”
那之后,他们长谈了几个小时。叶渡被迫讲了一大堆在越朝歌本人面前就算是撕烂了嘴也绝对说不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