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愿点头:“是。”
墨轩竹满脸无语,刚想抬杠,被宋愿眼神警告了下,跟着点头:“是是是。”
暮安正跟几人闹着,一抬眼却见许昔辰从人群不远处过来,他表情明显僵硬了瞬。
许昔辰倒是面色平静,跟他碰了碰杯:“恭喜你。”
暮安礼貌道:“谢谢。”
许昔辰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扫过,已经很长时间没见。
但是如今的暮安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像是又变了些,在这样喧闹的名利场也能自信从容,整个人从头到尾都透着股温柔大气的沉淀,眼神也明亮笃定,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被悉心珍爱后焕发出的动人光彩。
像是和墨时衍在一起时间久了,身上也染上些相似的独特气质。
许昔辰问他:“学业已经完成了?”
暮安:“嗯,很顺利的提前毕业了。”
许昔辰:“那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这话的语气仿佛只是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暮安脸上无意间流露出些幸福神态,说道:“有点累,但是很充实,很好啊。”
“那就好,”许昔辰有些释怀的笑了笑,“希望你以后也一切顺利。”
暮安也笑了笑:“你也是。”
听着两人奇奇怪怪的对话,墨轩竹跟宋愿低声嘀咕了几句,宋愿蹙着眉思索了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暮安好奇凑过去:“怎么了?”
墨轩竹神色认真:“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以后辈分到底该怎么论啊,”墨轩竹看着暮安,“你和时衍哥要真结婚了,那我该叫你弟弟,还是嫂子?”
暮安耳根微微涨红:“……”
墨轩竹盯着他催促:“你觉得呢安安?”
暮安压低声音:“叫名字!”
墨轩竹:“那不行,重要场合还是得有礼数,我对你直呼大名时衍哥不得治我,我看就这样吧,在外面叫嫂子,在家叫弟弟,时衍哥不在的时候我再叫你安安,怎么样?”
暮安听不得“嫂子”两个字,要是再严格论起来,他岂不是还要自己叫自己一声嫂子。
有种道德观念猝然崩塌的慌乱,暮安扔下句“随便你”,说完端着酒杯赶紧溜了。
二楼有几个VIP贵宾,暮安一迈进去就先看到了盛泽翊和余浅。
盛泽翊招招手让暮安过去,一边揉他脑袋一边跟旁边几个人介绍:“我说了这我干弟弟,你们几个还不信啊,我从他穿开裆裤就认识他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暮安气得把他手拉开,冲着余浅瘪瘪嘴,余浅赶紧给他整理好发型。
暮安还不忘反驳:“我当时都六岁了。”
才没穿开裆裤。
盛泽翊一听乐不可支:“我就是个夸张比喻,还跟我抬杠,我今天可是准备买你几幅画的。”
暮安来了精神:“几幅?”
盛泽翊对另外几人道:“这样吧,我先来开个好头,一楼除了不对外售出的,有多少我全都包了。”
一人笑道:“这还不知道价格呢,盛总就出手这么豪气?”
暮安也跟着道:“那我可开高价了?”
盛泽翊无所谓:“随便开,干哥哥出得起。”
暮安美滋滋地给阿秋发了条消息,热烈庆祝开幕式还没开始就已经迎来开门红。
余浅见他笑意藏不住,柔声问他:“这么开心呀?”
暮安用力点头:“开心开心,嫂嫂你和泽翊哥都对我真好,我以后一定孝顺你们。”
余浅哭笑不得:“画展办得这么成功,现在是不是最大的心愿也都完成了?”
暮安眼睛眯起来:“没错。”
余浅颇为爱怜地摸了下他的头发,也为暮安如今取得的成就感到喜悦,但此刻看着他,眼前不由自主回想起当初那个坐在婚宴门外落寞孤单的身影。
在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明知前方可能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却还怀着一腔孤勇跳进去,稚嫩的胸膛中怀揣着再多的惶恐不安,却从不与人言说,只自己默默忍受。
虽然不知道暮安独自出国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好在兜兜转转,事情最终有了好的结果。
余浅笑着问:“那,和当初喜欢的人最后怎么样了?”
暮安愣怔住,似乎对余浅还记得这件事感到惊讶,看见他温柔的笑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也弯了下唇角,小声告诉他。
“在一起啦。”
*
距离正式开幕还剩不到半小时,阿秋还没找到暮安的领结,先把他从贵宾室又揪出来,让他回休息室再重新整理发型和服装,最后顺一遍演讲稿,为等会的发言做准备。
暮安才推开休息室的门,却见窗前站着道熟悉身影,看见他进来后挂断电话,冲他远远招了下手。
他立即兴奋的跑过去,一边喊“哥哥”,一边扑到墨时衍怀里。
墨时衍把他抱起来:“晚了么?”
暮安忙道:“不晚不晚,还没开始呢,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让人叫我一声?”
墨时衍抱他到沙发上坐下:“刚到,准备的怎么样?”
暮安诚实道:“词倒是都背下来了,但是人比我想得多多了,我现在好紧张,怕等会要忘词。”
他今天还稍微化点了妆,皮肤好所以没打很厚的底,只是薄薄涂了一层,嘴唇上应该也涂了东西,在灯光下是健康的水红色,显得异常柔软水润,像是泛着层蜜似的光泽。
墨时衍抚了把他耳侧的头发:“有多紧张?”
“特别,”暮安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你试试,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掌心下的心脏的确在扑通扑通快速而鲜活的跳动着,大掌顺势收拢,在他胸前轻柔扫过。
暮安顿时抖了下,往后一缩,把自己衣服拉紧,戒备的盯着他:“你干嘛啊。”
昨天晚上弄的,他现在还敏感着,这会儿学着上次墨时衍给他贴的,也自己在胸前贴了两个阻隔贴,还专门仔细照着镜子看了好几遍,确认看不出痕迹。
但是被碰一下还是觉得难忍,酥酥麻麻的痒意袭来,他觉得墨时衍肯定是故意的。
墨时衍:“还疼?”
暮安气恼:“你还问?不然你也让我咬一咬,而且你还不光咬,还吸……”
喝奶似的,可他又没有。
墨时衍看他小脸气嘟嘟的,捏着他脸颊靠近,呼吸声都沉了沉,盯着他问:“不爽么?”
暮安两眼瞪大,漂亮的浅色瞳孔中倒映出一张放大的俊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模样,怎么能问出这么下流的问题。
他两只手使劲推了下,别开脸,耳根几乎一直烧红到脖颈间,幸而被贴着颈间垂落的发尾遮盖住。
“才没有……”
墨时衍撩开他系得板板正正的衬衫领口,果然在雪白的肌肤上看到些斑驳红痕,低了低头,颇为爱怜地在上面轻轻吻了下。
被困在怀中的Omega顿时不由自主浑身发颤,口中随之发出闷哼。
墨时衍对他的身体反应了如指掌,没太过分,湿热气息覆盖在上面厮磨了会便抱着他扶正,给他把领口重新遮好。
想到被这样一身规整严谨的正装紧紧包裹住的身体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一种饱胀充盈的满足感便会盈满全身。
“乖孩子不准撒谎,”墨时衍眼尾眯了下,“再说一遍?”
暮安身体发软,抿着嘴唇不愿出声,生怕自己叫出来,只是使劲摇摇头。
墨时衍纵容道:“好,没爽。”
说罢将Omega在腿上颠了颠,眸中带着点笑意:“还有二十分钟上台。”
暮安看了眼他的腕表,赶紧点点头。
大掌摸了摸他后背,缓声道:“回去再收拾你。”